任啟東回:[謝謝,我不需要。]
Alexander:[哥,佛靠金裝人靠衣裝,人不打扮枉少年啊。]
任啟東:[我30了,不少年了。]
Alexander:[真的假的,你看起來像才18歲!]
任啟東無語了一會兒,也無聊,就又和那邊聊:[那你覺得今天剪頭髮的那個幾歲?]
Alexander:[比你小吧,一看就很聽你的話。]
前半句沒錯,後半句錯得離譜。任啟東久久困惑地盯著手機中那幾個字,最後乾脆回了個[呵呵],想著結束這段尬聊。
對面人卻很健談,甚至自來熟到越界,Alexander問:[哥,你們談多久啊了?]
任啟東猛地咳了起來,不是——有這麽明顯嗎?他回顧著自己在店裡的一舉一動,雖說兩個大男人結伴理發不太常見,但也沒,就把“同性戀”三個字蓋腦門上了吧。
任啟東回:[你怎麽看出來的?]
Alexander:[呵呵。]
任啟東:[……]
Alexander:[哥,我剛來這兒不久,有什麽好玩的酒吧推薦嗎?同類多點的。]
任啟東:[你問那個,我不清楚。]
Alexander:[他把我好友刪了。]
任啟東:[……]
Alexander:[他說你不允許他加別人,有什麽事兒都得和你溝通。]
明晃晃的造謠汙蔑麽不是,任啟東哪時干涉過藍溱的社交情況,更不會下這麽霸道的命令。拿他當擋箭牌就算了,還不惜抹黑他的形象。
任啟東恍然想起他爸,小時候說要帶自己出去玩,其實偷偷跑去和朋友喝老酒。再被灌就要醉了的時候,他爸也總是搬出他媽當借口,說家裡老婆會生氣、規定了回家時間雲雲,每每都是這樣逃脫。招式雖然老套,但屢試不爽。
任啟東背靠著陽台欄板玩手機,藍溱冷不丁走到他面前,一張特大號的臉湊近了,低頭看了下聊天界面。任啟東連忙鎖屏,下意識的反應,屏幕黑了才回味過來自己有什麽好藏的,又解鎖手機對著藍溱:“你成天瞎說什麽。”
藍溱不當回事地回:“你和他不也聊得挺開心嗎?”
任啟東笑了一聲收起手機,“是,人家小嘴多甜。”
藍溱道:“遇上到個冤大頭能不嘴甜嗎,不就為了騙你再多去充值幾回。”
任啟東火氣也上來了,“我那是被他騙的錢?不是你鬧著非要去那麽貴的店。”
藍溱不佔理,生硬地岔開了話題:“我有劉海好看還是沒有好看?”
說完,他一把將自己額前的碎發撩了上去,捋成個背頭,又松手放下,隨意地分到兩邊。
任啟東回:“都好看。”
“哪樣更好看一點?”
“都差不多。”
相似的場景,在無數對異性情侶間每天都在上演,落在他們身上卻有些滑稽。
藍溱緩慢道:“滿分100,請在一秒之內打出分數,1到100之間。”
說完他把劉海捋了上去,任啟東立刻道:“98。”
藍溱又把劉海放了下來,任啟東道:“95。”
任啟東自己都有些驚訝,原來潛意識中是分出了高下的。
藍溱看著卻不太高興,又把頭髮抓上去,盯著他問:“剩下兩分扣哪兒了?”
任啟東:“……”
他改口道:“一百,剛剛沒仔細看。”
藍溱哼了一聲:“晚了,都收卷了才想起來改答題卡。”
手機響起新消息提醒,任啟東拿起來看,還是理發店的那個“亞歷山大”,發了幾張男明星的照片,說這個髮型很適合他的臉型,哪天有空了可以找他剪同款。
軟磨硬泡的,明明會員卡上充進去的錢也不能退,都到帳了還這麽熱絡地想做他生意。
任啟東基於禮貌回:[謝謝,我考慮考慮。]
那邊馬上回:[哎哥你做什麽的,平時很忙嗎?那你還抽兩小時陪人剪頭髮,也太真愛了吧?]
[你也太自來熟了吧。]任啟東忍不住將這句心聲發了出去。
那邊看似調皮地說:[職業需要啦,做我們這行的都這樣。]
藍溱在旁不經意地掃了兩眼,搭到任啟東肩上打趣地說:“他好像對你有意思,這麽多話。”
任啟東聽出他話語裡開玩笑的意味,於是順著往下說:“哦,那你還把我微信給他,不怕我跟他聊出感情啊?”
藍溱漏出一聲短促的笑,半個身子也倚到欄杆上,朝著亮堂寬敞的客廳,不以為意地道:“長得又沒我帥,估計賺得也沒我多,你傻麽不選我選他?”
第12章 和某人有幾分相似
短暫的雙休日過去,勞碌的新一周開始了。
這周任啟東是早班,他出門得早了一些,藍溱還在呼呼大睡。不過是早是晚並無差異,很難在清晨的陽光中,見到一個清醒睜著雙眼的藍溱。
任啟東做好早餐,自己吃了一半,剩下另一半用保鮮膜包上,放到微波爐頂上。這樣藍溱中午起來時,就能自己熱熱端出來吃。
“早啊,東哥。”
“早,小熊。”任啟東把倆肉包和一杯豆漿擱到台面上,“給你帶早飯了。”
“哎快別這麽叫我,還不如叫星星呢。”呂星將最後一批麵團也送進烤箱定時,洗了個手靠到櫃台上,拿起早點啃,“謝啦。”
曾經有一次,呂星起晚了,顧不上吃早飯,衝到麵包房就是三四個小時不歇氣地揉面發面,低血糖昏厥了一小陣,又自己費勁吧啦地爬起來,坐在地上慘兮兮地啃麵包,給正推門進來的任啟東嚇個夠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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