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任母隨手丟出一張。
“九萬。”任美明氣定神閑地把新摸回來的牌擺在最末,不做調位,免得又被猜出來,彈了彈指甲道:“你在等著胡一萬和四萬吧,我捏死了都不會出。”
任啟東默默地把拿起的四萬插回陣營,隨便挑了一張打出去,“你倆演雀神麽你們。”
“我可沒用什麽反光鏡作弊。”藍溱說著,“二萬。”
任母意興闌珊地打出去:“三條。”摸回來一張缺牌,更加不得勁。
任美明不以為然地笑了笑:“改胡六九萬了是吧?”
指尖停在九萬上的任啟東非常難受,雖然這些牌他本就不要,但任美明剛說完,他還打,就顯得故意在給藍溱喂牌。他移動手指,換了一張三萬打出去,也歎氣:“麻將打成你們這樣,還有什麽意思。”
“又沒規定不能算牌,這是正常玩法。”藍溱道。
任美明也說:“你們打你們的,我就盯他一家。”
任母是一點興致也沒了:“那你們能不能算算我聽哪張,盡盡孝道。”
藍溱:“八條。”
任母喜上眉梢,還沒來得及叫胡翻牌,任美明就出聲製止道:“別胡他的,我有三條,媽你先杠。”
任啟東:“……”
任母受不了這份屈辱,按著兩頭把牌一攤:“不打了!”
“你乾嗎老跟我姐過不去。”
“我?我?”藍溱氣憤交織著委屈,“明明是她先針對我的好不好!”
任啟東:“她怎麽針對你了。”
“她把你給我留的面全吃了。”
“……我不是又給你煮了嗎。”
“她還一口一個弟媳。”藍溱很是不平,“生怕氣不著我。每次你給我做點什麽,她都要搶走嘗第一口。”
“有嗎……”任啟東撓著腦袋回憶,“我怎麽記得都是你先招惹她的。”
“偏心死你算了!”藍溱忿忿地揚著大步離去,估計也走不了多遠,最多就到小賣鋪裡買兩根冰棍消消火。
任啟東又找到任美明,單刀直入:“姐,你乾嗎老針對藍溱?”
任美明倒沒不承認,坦坦蕩蕩地道:“就他那性格,不錘煉錘煉怎麽得了。你也是,都驕縱到天上去了,就這麽忍著啊?忍著能過一輩子啊。”
“一輩子……”任啟東沒有猶豫,“能吧。”
“……”任美明無話可說,也是十分糾結才問出口,“你不是有什麽受虐的特殊癖好吧?”
任啟東燒紅了臉,猛搖頭。半天后,他才小聲說:“他有時候就是……愛撒嬌嘛。”
任美明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行,你倆的事兒我再也不管了。黃蓋配周瑜。”
“那麽早就有同性戀了啊?”
任美明:“……”
作為休戰講和的信號,任美明敲開了任啟東的房門,對著兩人問:“你們哪天回去,我把機票一起買了。”
十次有九次,藍溱都在床上躺著。任美明坐月子都沒藍溱躺的多。
任啟東瞄了藍溱一眼,說:“初七吧。”
藍溱目不轉睛地打著遊戲,大聲喊:“我要坐動車回去!”
任啟東輕輕拽了他袖子一下,道:“來的時候你還不嫌累啊,早上坐到晚上,腰都直不起來了。”
藍溱仍舊垂著眼眸,任性道:“那就買臥鋪,反正我要坐動車回去。”
任美明站在門口,輕笑了一聲,對著任啟東道:“行,那把我的也買一下,我把身份證號發給你。”
一愣神的功夫,任美明已經瀟灑轉身離開了,藍溱抬頭瞪了任啟東一眼,“哼”地把遊戲機關了。
“乾嗎啊,都一個地方,一起回去不好嗎?”任啟東說。
“不好!”藍溱錙銖必較,“她不是討厭我嗎,不是看我不順眼嗎,不是老要在你面前跟我比嗎。”
“誰叫你對她弟那樣。”
“哪樣了?”藍溱更氣,“我怎麽你了?你也看我不順眼了是吧?”
“沒有。我愛你,一如既往地愛你。”
藍溱拽過被子朝上一扔,整個人都躲了進去。任啟東笑著也撲上床,關了燈躺下睡。
“你知道我最愛你了。”黑暗中任啟東出聲。
“別說了。”藍溱小小聲道。
“原來你也知道害羞啊。”任啟東從背後摟著他。
“我沒有對你不好。”過了好一會兒,藍溱才說,“我也是,對你最好了。你問問我媽,還有懷文,他們都知道的。”
任啟東笑笑:“嗯,我知道。”
“不是,你還不知道。”
“什麽?”
“算了。”
“別賣關子啊,我不知道什麽?”
“你問他們去。”
“你乾嗎不能說?”
“就是不能!”
“怎麽問啊,會很奇怪吧……”任啟東想起了正事,“對了,買票!”
他從枕頭底下摸出手機,藍溱也從另一側摸到手機,說:“我買吧。”
“哦,也是。”任啟東說,“反正也要找你代付。”
藍溱勾上三張動車票,腰酸背痛的疲憊感蹦進他的腦海。於是果斷關掉,換飛機票看。看著看著,冒出個念頭,他要在任美明面前扳回一城。機票價格對他而言也不貴,但本著充分利用資源的原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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