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關珩道,少時,又沉沉補充,“至少不是現在。
寧秋硯不由得怔然。
他心裡緊緊繃起來的、即將潰敗的防線,終於慢慢松懈了下來,比起之前少部分的期待,更多湧上來的竟然是一陣陣的輕松。
他的確是不想的,是害怕的。
關珩隻一眼,就看出來了。
說不上是慶幸還是感激,不知不覺地,寧秋硯的眼眶裡蓄積了一些濕潤的東西。
他模糊地看見,關珩解開了睡袍的帶子。
不等他思考,眼前便忽然一涼,視線被什麽遮了起來,關珩似乎是用睡袍的帶子將他的眼睛蒙住了。
蒙得嚴嚴實實地,還用帶子在頭部後方打了一個結。
緊接著,寧秋硯感到關珩起身從床上離開。
“先生?”
他不知所措地小聲問。
“在。”關珩的聲音響在不遠處,恢復了冷淡,“有一部分東西用得上。”
是什麽?
寧秋硯喉結滑動,有點好奇。
“會不舒服嗎?”
他聽見關珩問,是指蒙眼的腰帶。
寧秋硯咬了自己的唇瓣,壓抑著想要請求關珩撤掉眼前它的欲望,只是這麽一點小小的限制,他是可以克服的:“沒有。”
“不可以拿開。”關珩命令。
寧秋硯點點頭,胸口開始不停起伏。
大約過了幾秒鍾,關珩出現在床的一側,說:“手舉起來。”
寧秋硯懵懂地舉起了自己的一隻手。
關珩有力的手指馬上抓住了他,用什麽將他的手腕套了進去。
聽著那細鏈條碰撞的聲音,寧秋硯大概能猜到那東西是哪一樣了。
“另一隻。”關珩道。
細鏈條穿過床頭,兩隻手都被固定在頭頂上方。
連雙臂都舉得高高的。
這種類似袒露自己的方式依然讓寧秋硯感到羞赧,尤其是在眼睛也被遮住的情況下,他下意識地想要蜷起身體。
黑暗中,聽見關珩低聲說:“壞孩子需要先得到一點懲罰。”
大雪持續至第二天早上。
僅停了一個小時,便又鋪天蓋地而來。
凌醫生上樓來過一次,隻站在樓梯口的位置,保持很遠的距離。
整個三樓都沒有開燈,昏暗中,他看見關珩披著睡袍自雙開門前走來。
關珩嚴厲,喜怒難辨,穿著常常是極為慵懶的,但凌醫生幾乎沒有見過關珩這一面。發絲凌亂地貼在他的頸側,衣衫松垮,隱隱散發專屬血族的、冷冰冰的荷爾蒙氣息。
作為醫生,也處於喜愛那孩子的心情,凌醫生大膽地作了建議:“您要是……還請注意劑量才好,他對您的毒素本來就已經特別敏感。”
“不會用到。”關珩神色淡然地接過東西,“也不用擔心。”
“是。”凌醫生笑了笑,真心地說,“我很高興小寧回到渡島,成為渡島的一份子。”
走回房間,人類蜷縮在大床中央,被褥堪堪遮住滿是指痕的腰腹,露出白皙清瘦的背脊,似海中的一捧雪。
地板上跳躍的火苗一直都沒有熄滅,室內也一直保持合適的溫度。
關珩剛坐上床沿,人便醒了。
睜開眼睛看見關珩的臉,寧秋硯就臉上一紅,整個人轉身縮進了被子裡。
睡眠沒有帶走記憶,幾個小時前發生的一切都歷歷在目。
聽不見關珩,看不見關珩。
手不能動。
也碰不到關珩。
只能被迫揚起脖頸,扭動,哭泣,然後哀求。
那對寧秋硯來說的確是一種磨人的懲罰。
一次,又一次。
灰藍色的布料像海,他們困在海中央。
寧秋硯聽見海鷗的聲音,以及浪潮拍打海灘的聲音。
海浪卷著他,托著他,讓他起伏,沉溺。
“求求您。”
……
“不可以。”
關珩是大海的掌控者,側身將寧秋硯完全地包圍,無情地將他壓在浪潮中,讓他窒息,無法浮出水面。
“還不行。”他聽見關珩低沉,卻不容置喙的聲音,“忍著。”
“跟著我。”
寧秋硯似一尾深海潛泳的魚,猛地彈起身體,而又落下,汗液與海水一起將他濕透,順著額角、睫毛往下滴。
和在酒店裡那次完全不同,關珩雖然仍是溫和,富有耐心的,但態度十分強硬,寧秋硯根本得不到一丁點解脫的可能。
只在間隙中,得到過關珩的吻。
那些吻快,粗暴,卻理智得仿佛隨時可以抽身而退。
鏈條敲動發出輕響,混合海水一起撞擊耳膜。
海浪侵襲整個房間,到處都是鹹濕的。
寧秋硯開始覺得,在酒店的那一次,極有可能就是他得到過最溫柔的一次了。
海浪數次堆積,蓄成洶湧汪洋。
終於決堤的那一刻,關珩自後方掌控住他的下頜,手指入侵了他的口腔。
嗚咽盡數被堵住了。
好一陣子寧秋硯的身體都在劇烈地痙攣,他沒有忍住,咬了那根手指,生理性的淚水浸濕了腰帶,撲簌簌順著臉頰往下落。
混合著口中的唾液一起,將關珩漂亮的手染得滿是水漬。
“你真的是小狗?寧秋硯。”關珩叫了他的名字,“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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