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走來林鶴令黑甲衛攔截所有試圖靠近靈柩的人,一次是警告,第二次無論是誰殺無赦。
“林大人,這是皇上命屬下送來的珍貴藥材。”
太醫院的院正頂著頭皮出聲,聖旨他不敢不遵,只能在這最不合時宜的時候出聲。
“藥材?晚了。”
林鶴站在府門前看見那一排的太醫和陸陸續續趕來的大小官員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著出聲,那人等著救命的時候怎麽不見有人送藥材過來。
手起刀落,劍光以常人無法看清的速度劈斷了那個放著珍貴藥材的箱子,裡面千金難求的藥材散落了一地。
蕭衍的靈柩被放置在布置好了的靈堂上,蕭雲昊幾乎是在同時就接到了蕭衍靈柩入城的消息,他如何都不敢相信,匆匆趕往攝政王府便看到了一片的雪白。
徐輝面無表情的給蕭雲昊行了一個禮
“不會的,你們是不是在偏朕,蕭衍不會死的,他前幾天還是好好的。”
蕭雲昊一臉的倉慌,他甚至不敢踏進那個放了靈柩的靈堂。
“王爺出京之前便舊傷複發一度病重,這次強撐著回來就是為了再見陛下一面。”
作者有話說:
這兩天有點忙沒時間碼字
等追平就碼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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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想得到的東西都與他失之交臂
徐輝的語調幾乎沒有什麽起伏,似乎說的不過是再尋常不過的事,說完他從袖口裡拿出了一個小盒子,雙手呈上,恭敬的給蕭雲昊行了一禮,語調卻麻木又僵硬
“恭賀陛下加冠之禮,這是王爺給陛下留下的賀禮。”
蕭雲昊接過盒子的手都有些顫抖,他拿過了盒子打開,是一枚暖白玉鏤空含金珠的發簪,淡雅又不失華麗,觸手極潤,當是千金難求的美玉。
“這是王爺親手雕刻的,那時王爺病重難起,這個簪子刻了有三個月才刻完,請陛下念在王爺已去的份上不喜也莫毀了王爺的心意。”
徐輝說完這句話時才心甘情願的給蕭雲昊施了一禮。
蕭雲昊手裡握著這隻玉簪眼睛熱的厲害,他知道蕭衍的身體一直不太好,三月前他出征時是他們見過得最後一面,那人身體消瘦,臉色是一貫的蒼白,但是精神還好。
他怎麽也沒有想到,他會死,他真的從來都沒有想過要他死的。
手裡握著那枚白玉發簪,他緊緊盯著發簪忍住眼眶的酸澀,他想起來蕭衍之前有提過幾次他的加冠禮,言語裡流露出的都是有些期待和欣喜的模樣。
只是那時候他不信他是真的為他高興,他成年就意味著要親政了,他那時怎麽會相信蕭衍是真的希望他加冕的。
“再有半年就是陛下的加冠禮了,陛下可有喜歡的物件?”
他還記得那是半年前的一次朝會後那人特意留在了南書房問他,神色溫和含笑,但是那時他根本不認為那是他真心的問話,甚至當成了一次試探,所以他故意說
“朕的加冠禮理應是攝政王為朕簪發的,不如攝政王送朕一個發簪吧。”
皇帝的加冠禮理應由皇族親長親自簪發,現在蕭氏皇族中雖然也有皇叔輩分的人,但是比起蕭衍來說那些人並非手握重權,蕭衍乃是國姓,又是先皇指派的攝政王,由他為皇帝簪發再合適不過。
三個月,那人出征也是三個月,所以說是從那次他說完蕭衍便為他雕刻了這枚簪子,難得一見的暖玉沒有一絲的瑕疵,雕刻的紋路優美大氣。
病重難起,那時候那人便病的那麽厲害了嗎?現在他拿到了這枚當初只因他一句敷衍之語便讓那人撐著病重之身雕刻了三個月的簪子,但是那個要為他簪發的人卻永遠都不在了。
蕭衍的靈柩安放在王府大堂的時候天空飄起了紛紛揚揚的大雪,蕭雲昊手裡握著那隻簪子站在廊下,想起方才徐輝的話
“王爺走的時候很安詳,靠在院中梅樹下的軟榻上,他受不得涼我們本不敢帶他出來,但是王爺說他想再看一看外面,再看一場雪,只是到了最後王爺閉上眼睛還是沒能等到那場雪。”
徐輝一個征戰沙場多年的鐵血軍人,說到這都忍不住的哽咽,蕭衍一生無愧家國,只是想要得到的東西最後都與他失之交臂。
作者有話說:
最近太忙了,隔壁兩篇連載,有些忽視王爺
不過周末會更的
哈哈,感謝大家支持哦
第七章 半君禮
自幼失去父母沒能體會多少親情,後來戎馬半生落下一身傷病,傾注無數心血的孩子最後與他離心離德,就是在人生最後一刻也沒能再看一眼那潔白無瑕的雪落。
而此刻整個大梁最尊貴的人失魂落魄的從廊下走到了院子裡,揮退了所有的侍從,紛揚的雪花落了滿頭他卻不舍得拂一下。
“兩處相思同沐雪,此生也算共白頭。”
只是可惜他這輩子再也不可能與那人再賞一次雪了,思緒被拉回到多年前,他剛剛即位,那時候他年紀很小卻也明白朝堂的凶險,不敢行差踏錯一步。
每天清晨去上書房聽先生的課,他記得那個時候教他的先生一連被換了好多個,那些人都是一些世家大族找來的,他生在帝王家怎麽可能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
他不想任人擺布,終於有一天下了學之後外面下起了大雪,他從上書房裡出來才看見等待他的並不只有一個冰冷的龍攆還有一個撐著傘站在院中挺拔俊朗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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