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衍目光中閃過一絲厲色
“試探的作用。”
蕭雲昊驟然對上那人深不見底的雙眸,突然感覺到一股寒意,蕭衍轉頭看見他禁聲的樣子目光中的厲色褪盡,轉而是平常蕭雲昊最常見到的淡淡溫和的模樣,只是說出來的話卻與溫和不沾邊際
“巡撫乃是一省主官,封疆大吏,若敢公然違抗欽差不尊密旨便留不得了。”
蕭雲昊微微頓住,這人這般殺伐果決的樣子他已經很久沒有看見過了。
蕭衍看他的神色,便想起之前這孩子醉酒後說他排除異己,心思微動之下有些輕咳,端起桌子上有些放涼了的茶喝了兩口才將將壓下去。
“是著涼了嗎?用不用傳太醫?”
蕭雲昊現在的注意力幾乎都在蕭衍的身上,前一世那一場大戰不過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這人的身體恐怕早就問題不小了。
蕭衍微微搖頭
“無礙的。”
他抬頭便對上了小皇帝關切的眼神,澄澈的目光中的擔憂之色倒是不像作假,讓他無端想起了還是太子時的小胖墩,看著他中箭之後也曾這樣害怕擔憂地望著他。
多少年了,他們從什麽時候走到了如今這一步?蕭衍微微閉了一下眼睛,肋下的疼痛綿綿密密,身上有些發冷。
蕭雲昊明顯看他臉色不太對,不複早朝時候的蒼白反而有些嫣紅,他驟然抬手想要探一下這人的額頭,卻不想手腕瞬間被人抓住。
作者有話說:
王爺從來也不是心慈手軟的人
小皇帝從前挖的坑就慢慢去填吧
第四十六章 診脈
蕭衍頭有些脹痛的眩暈,感覺到有人靠近下意識便抓住了那人的手腕,他從軍多年,面對的刺殺都不知道多少次,手勁兒自然有些大。
蕭雲昊沒控制住的悶哼出聲,蕭衍才驟然回神,趕緊松了手,抬頭看見那孩子手腕一圈的紅印有些心疼,他真是病的昏頭了,撐著椅子便要起身
“陛下贖罪。”
牽扯之下肋下的疼痛驟然加劇,額角的冷汗明顯,蕭雲昊看出了他狀態不對,趕緊上前托著人的手扶他起來。
“朕沒事兒,快起來。”
一扶之下他才察覺到這人的手燙的厲害,完全不是尋常人的溫度,又抬頭看向這人明顯病態嫣紅的面色
“是不是發熱了?張福,宣禦醫。”
這次蕭雲昊沒有再問蕭衍的意見,直接便高聲讓人宣禦醫
“陛下,不用禦醫過來,只是淋了雨有些著涼,喝點薑糖水便沒事兒了。”
“著涼也要讓禦醫看過,去裡面軟榻歇著吧。”
蕭雲昊拿不準這人現在身體到了什麽地步,他隻想小心再小心,他能夠重來一次已經是上天的恩賜,無論如何他不能再讓上一世的事情發生。
蕭衍不知道今天這孩子是怎麽了,平時他從未過問過自己的身體,只是這一次蕭雲昊的態度不容拒絕,定然要禦醫來看了才罷休。
“不用進去,在這兒就好。”
蕭雲昊的身體很好,一年下來都不會有什麽頭疼腦熱的情況出現,禦醫聽說皇帝傳喚自然是用最快的速度趕往禦書房。
到了才知道,病的不是陛下而是攝政王
“臣等叩見陛下,參見攝政王。”
整個太醫院值守的四個太醫都過來了,蕭雲昊一眼就看見了兩個熟悉的人,一個是上一世曾經想給蕭衍送藥的太醫右院判張林,另一個就是告發他的李昌。
上一世他流放了李昌,他不僅一次在想若是當初他沒有告發張林,張林順利的送了藥出去他是不是還能再見上那人一面。
蕭衍的輕咳打斷了蕭雲昊的回憶,他直接指了張林
“你給攝政王診脈,務必細致。”
張林也有些意外,有院判和坐院判在,按照順序他也當是在後面診脈,只是陛下之命不可違,他行了一禮恭敬上前,將脈枕放在了桌上。
蕭衍微微抬眸
“我軍中有個軍醫張鶴曾說太醫院有個同鄉可是你?”
張林拱手
“正是下官。”
蕭衍將手腕搭在了脈枕上,他很少傳喚太醫,以至於太醫院也沒有他的脈案,張林也是第一次給這位大梁朝除陛下之外最尊貴的人診脈。
張林越診越心驚,手下的脈象既遲又緩,一息不過四五至,這是寒症伴著濕症,加之脈按之虛空,乃是氣血兩虛,諸虛勞損之症。
張林如何也想不到還不過而立的這位大梁最尊貴的攝政王身體竟然已經虛耗至此。
在太醫院當值張林也早就學會了情緒不外露,禦書房裡寂靜無聲,蕭雲昊緊張的手都被汗打濕了。
作者有話說:
我覺得現在還不是攝政王病倒的時候
這寫中醫就是沒有現代文好寫╯▂╰
第四十七章 朕這兒的案頭也寬敞
一般數個太醫給皇帝或者身份尊貴之人診脈,都是待所有禦醫都診過之後才會上報結果,這樣也是怕前者的診斷影響後者的判斷。
張林診完了脈退下之後,身為太醫院院判的李昌躬身上前,蕭衍卻抬手將手腕收了回來,淡淡出聲
“不必了,張太醫給本王開個方子便好。”
一時之間屋子裡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張林的身上,蕭雲昊不待見李昌便也沒有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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