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鹿瘋狂點頭:“好的好的好的好的!”
他激動得都要跳起來,知道君尋才是師徒二人裡拍板的,直接抹著眼淚向人撲了過去:“仙君您真是個大好人以後誰再說你不好我第一個出來幫你說話嗚嗚嗚嗚——”
容華臉一黑,見他已經摸到師尊袖角,終於繃不住了,飛快伸手將人向自己懷中一撈!
君尋本就要閃,屬實沒防到容華這一手,直接結結實實和他撞了個滿懷,連話都沒來得及說,便被人直接打橫一抱,向著小築之外走去。
聞鹿一撲空,直接抱到了樹乾上,撞得自己齜牙咧嘴,正眼淚汪汪揉著胸口想要控訴,卻發現院內不知何時已然沒了人影。
“不是吧……”
他捂著心口,不可置信地望著二人離去的背影:“大家都是同類啊,有什麽醋好吃的嗚嗚嗚……”
君尋面無表情地在容華懷裡躺成一條死魚:“……你是不是煉魂把腦子也煉岔了?!放我下來!!”
後者只是彎著眼眸,笑意溫柔親昵:“怎敢讓師尊費力,還是弟子抱您走罷。”
說著,還將抱住懷中美人的雙臂又收緊了些許。
君尋冷笑,直接閉了嘴,劍意卻已然成型,向著容華襲去!
後者面不改色,一雙手仍舊四平八穩地將人抱著,同時清冽靈氣流瀉而出,與前者鋒銳無匹的劍氣針鋒相對。
小築之外,懷惑等得望眼欲穿,闖進去一探究竟的念頭轉了幾番,可想到前段時日聞鹿拿著刀威脅自己,已經邁出一半的腳步隻好又折回來。
思辯看著平日裡高冷嚴厲的師尊如今一副熱鍋上螞蟻的模樣,簡直要三觀幻滅。
他念了好幾遍清心咒,正要告退回去冷靜冷靜,便見小築閉合的大門敞開,兩道身影緩步而出。
懷惑立時迎上去,連禮都顧不得行了,直道:“聖人!仙君!阿鹿如何?!”
君尋一直在和容華暗中較勁,被他吵得一分心,劍意波動一瞬,直接被容華鑽了空子。
清冽靈流刹那將凌厲劍氣包裹,轉而流入君尋體內,頃刻湧入他被烈火炙烤的仙脈。
君尋刹那全身一僵,被冰火交加的感知淹沒,動彈不得。
容華笑著將人抱緊,終於抬頭,回應道:“他很好,玄極宗主不必擔心。”
懷惑仍不死心,追問道:“那他……有沒有問起我?”
容華玉眸輕彎,直截了當:“沒有。”
懷惑:“……”
他登時一陣心絞,正要再問些什麽,卻被白衣聖人打斷:“宗主不若好生想想,你們關系為何會到如此地步。”
容華點到即止,也不欲理會二人之間的糾葛,直接抱著懷中難得安分的師尊化光而去。
與此同時,一股溫和似水的無形力量蕩開,竟是直接覆蓋山巒,將那些被炙烤乾枯的草木恢復原狀。
思辨眼看萬物複蘇,被驚得說不出話來,可目光再去找尋,卻發現周遭空空蕩蕩,連師尊都不知何時離去了。
*
聖人在玄極宗有專門的居所,是上次前來時,懷惑特意安排的。
容華輕車熟路地將師尊放在裡間松軟雲榻之上,終於收回了充斥對方仙脈的靈力。
遍及周身的僵麻感覺終於緩慢退去,君尋找回神識清明的瞬間,立時一道劍氣揮出!
容華不閃不避,任由劍氣將臉上面具劈作兩半,墜落軟錦衾裘之間,眉眼之間俱是無辜真誠之色。
“師尊,為何生氣?”
君尋冷笑:“大逆不道,你還敢問?”
他說著,又是一道劍氣揮出,卻被前者一偏頭,輕而易舉躲過。
“弟子真的只是不想讓師尊勞動,”青年月眉星目,眼神澄澈純粹,“您從前勞心勞神,如今容華隻想讓您休息。”
君尋:“……”
他盯著容華赤誠乾淨的眉眼,心中火氣驟然消散殆盡。
“……罷了。”
君尋沒好氣地將人一推,視線掃過外界已然四合的夜幕,懨懨道:“我也累了,你出去吧。”
容華一怔,有些茫然:“出去?”
君尋睨他一眼,莫名其妙:“不然呢?”
容華又開始委屈:“可師尊以前都和弟子一起睡的。”
君尋:“……”
他捏了捏眉心,深深無力:“……你從前只是個孩子!!!”
容華垂眸,滿臉失落:“師尊是嫌棄容華了。”
君尋再次陷入沉默。
他看著容華微顫的濃密長睫,以及掩映中流瀉而出的惆悵眸光,無奈地閉了閉眼。
……不愧是小狼崽子,將他的弱點摸得極準,咬得死死的。
“……滾上來!”
君尋邊讓開位置,邊惡狠狠警告:“再敢動手動腳,就廢了你!”
容華笑意溫柔:“弟子保證。”
君尋沒好氣地躺下,又謹慎地在二人之間設下禁製,這才閉了閉眼,安心下來。
容華戳了戳半透明的屏障,隔著激蕩而起的波紋,緩慢道:“師尊何必如此。”
君尋唇角一扯,閉著眼睛揚眉:“你現在立誓自己沒看那盒子裡的東西,我就撤掉。”
容華無辜:“……我只是好奇。”
君尋一隻眼睛微啟一隙,似笑非笑瞥他一眼,反譏道:“我只是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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