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咳一聲,掩飾尷尬:“可我家娃兒不好生養,你老這麽、這麽……哎呀你跟爹說,你究竟怎想的?!”
淵嘯不大明白林大川的意思,可他瞧人臉色,覺得事不對勁兒。
他臉上起著紅:“我沒怎想,我就想、就想多親近親近他。”
淵嘯知道林白梧不好生,也沒妄想真能有個小老虎,可借著這話頭兒,林白梧再嫌累,也給他,情/動時候,忍得難受,哭著也不躲。
現下想來,他確實不怎心正,可他一頭成年壯虎,天天摟著人睡,他梧寶兒又香又甜的,他忍不住啊。
林大川聽著話兒,結巴著道:“要是、要是真沒個娃兒……”
“就沒嘛。”淵嘯想著,若真生了個小的,林白梧肯定不看他了,多耽誤他抱人。
林大川心口子的石頭落了些,可一想起娃兒下不了炕,心裡頭又起火:“你那大的個子,你、你輕些嘛!”
淵嘯不好意思的搓搓手:“知道了。”
林白梧下不得地,小飯桌搭到炕面上,湯碗捧到了嘴邊。
他瞧著舉著小杓的淵嘯,淺笑著:“又不是病了,我自己來。”
淵嘯不依,小湯杓往他跟前又湊了湊。
林白梧沒辦法,張嘴抿了口:“好鮮。”
“爹做的。”淵嘯又舀了一杓,杓底在碗口輕輕刮了刮,“張嘴。”
林白梧笑眯起眼,剛想張口,可聞著濃湯,忽然就沒來由的惡心,他伸手捂住嘴,偏頭乾嘔起來。
淵嘯心口子一緊,趕緊扔下湯杓來瞧人,他慌張的搬開桌子,躬身湊過來,摸他的額頭:“怎了?哪兒難受了?”
林白梧瞧他緊張的模樣,抿著嘴笑:“就、就肚子不太舒服,想吐,可能昨兒個太累了。”
淵嘯想著,都怪他,要不是他夜裡不歇,林白梧也不能這樣。
他給人抱懷裡,一寸一寸的瞧,心揪緊:“怪我,都怪我。爹今兒個還說我了,說的對。”
林白梧一愣:“爹、爹說啥了?”
“爹讓我輕著對你。”
“哎呀!”林白梧紅起臉,埋頭進淵嘯寬闊的懷裡,“羞死人了!”
淵嘯的大手撫在林白梧的肚子上,輕輕的揉。
林白梧小時候病壞了,生的瘦,好湯好水養這幾個月,也沒見胖,這肚子可平可平。
淵嘯的手暖和,熨帖得林白梧的肚子也逐漸暖和起來。
好一會兒,他的小手壓在淵嘯的大手上,輕輕道:“不難受了。”
淵嘯湊過來親他的臉蛋兒:“那還吃點飯嗎?”
“不太想吃。”林白梧一想那味道,還是有點想吐,他的細手指穿過淵嘯的粗手指,輕輕摩挲,“你上炕來嘛,我想你抱抱我。”
就聽見窸窣聲響,淵嘯急切的甩下鞋子上炕,躺到了林白梧邊上。
他伸手,將人抱進懷裡。
七月的天,外頭蟬鳴聲聲。上河村雖地勢高,又傍著山,可這時候,依舊熱。
炕上兩個卻挨的可緊,林白梧的手臂搭在淵嘯勁瘦的腰上,他一想到大夜裡,臉頰就燙,指頭尖也酥酥麻麻。
他剛想抽開手,淵嘯的大手卻將他的包住了,帶著他的手往他腰上摸:“喜歡就多摸摸,我給你摸。”
說著他還挺了挺腰,隔著層布料,都能摸出分明的、結實勻稱的肌肉。
林白梧捶他:“沒個正形兒。”
*
躺了一天,林白梧還是沒舒坦,稍稍一動,就感覺腰背疼得厲害,可他不想歇了,說什麽也得去學繡。
淵嘯攔不住人,隻好抱著他去。
到林繡娘家這條路,不長不遠,可村人卻多。
正是熱的時候,又是農閑,許多人家天才亮,便到門口老樹下納涼。
蒲扇搖啊搖,和著蟬鳴,是夏日景。
人一多,林白梧就羞的厲害,他湊著淵嘯的耳朵邊:“放我下來嘛,我自己走。”
淵嘯托著他屁股,沉著臉:“什麽自己走!你屁股不疼了?”
還疼,可他這大一人兒了,出個門還要相公抱,被人瞧見了定笑話他。
果不其然,才到半路,就有納涼的婆姨同他倆寒暄:“林家哥兒,又去學繡啊?”
林白梧的臉騰的紅起來,窩淵嘯頸子間,悶聲悶氣的應人。
淵嘯的大手托著他的背,他一向不多和人說話,瞧林白梧羞的厲害,幫著解釋:“累著了,我才抱著,平日裡都是自己走。”
淵嘯開口,婆姨明顯一愣,這漢子平素裡面色生冷,是不怎同人閑聊的,竟也為了自家夫郎,開了金口。
她搖著蒲扇,順著他的話兒:“是、是,都自己走。”
林白梧更赧了,耳朵尖都紅起來,他細手指環著淵嘯的粗頸子,嚅嚅著:“都被人笑了。”
他的呼吸溫溫熱熱,毛茸茸的拂在淵嘯頸側,他勾唇笑起來,親了親他的小臉蛋:“沒人笑。”
走了許久,快到林繡娘的住處,卻在岔路口遇見兩“熟人”——周雲山的那個夫郎秦錦和他哥秦風,這一高一矮兩個,手裡拎著編筺,筺子裡滿滿的野貨,該是回娘家的。
淵嘯瞧見這倆便心煩,他冷冷一瞥,手臂往上抬起,給懷裡人抱抱緊。
這一顛,林白梧下意識偏開頭,正與路邊上的秦錦和秦風對了個正著,林白梧臉一紅,又趴回了淵嘯肩窩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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