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梧的小手環著他的粗頸子:“阿嘯,你要當爹了。”
啊啊啊!當爹了、當爹了!
他要有小閨女了!
淵嘯的呼吸由平緩變急促,到後來整個胸膛子都鼓動起來。
他忍耐不住的猛地站起身,又一把將林白梧抱進懷裡,他的唇細細密密的壓過來,親得林白梧臉蛋子一片紅。
小老虎!小閨女!
可可愛愛的和梧寶兒一樣軟的小娃娃!
到時候他就把整座峪途山都打下來,讓他閨女稱王稱霸、作威作福!
兩個傻爹,這個鬧騰。
老郎中又白了眼正在大呼小叫、恨不能掀翻他屋頂的高大漢子,搖了搖頭。
付了診金,淵嘯又多給了一吊錢,說是喜禮。
老郎中不要,抓了幾副安胎藥,叫兩人回了。
春風得意馬蹄疾,淵嘯的嘴角扯到耳朵根子。
他恨不能舉個大鑼,滿村滿落的敲上一通——他有娃兒了,他和梧寶兒的娃兒。
以前林白梧就常被他抱著,這會兒懷了,更下不得地了。
林白梧兩手環著他頸子:“哎呀沒坐穩呢,不好聲張的。”
淵嘯聞言,後背筋條一縮,趕緊伸手捂住嘴:“不說、不說,等坐穩了再說。”
林白梧垂著頭咯咯咯的笑:“傻子。”
這一路,不少村人都瞧見淵嘯抱著林白梧了。
漢子再高再壯,抱著個成年的哥兒也累手,可淵嘯卻像有使不完的勁兒,怎也不怎地。
有婆姨瞧見了,張口寒暄:“梧哥兒這是怎了?走不得路了?”
以往淵嘯才懶得和生人說話,可眼下,他心情好的緊:“累著了,我抱著。”
婆姨們笑起來:“手不累得慌啊?”
“我寶兒輕。”他湊頭親在林白梧臉蛋子上,“天天抱著都不累。”
膩歪,實在膩歪。
婆姨活了大半輩子,都沒見過這麽膩歪的。她瞧見淵嘯手裡的紙包:“生病了?”
淵嘯嘴又咧到耳朵根子:“懷小娃娃用的,補身子。”
“哦喲喲。”婆姨臉都紅起來,可上河村、是個人都知道林家雙兒不好懷,她又瞧向他平坦坦的肚子,“啥時候能有啊?”
淵嘯眼角眉梢都帶著喜色:“快了快了。”
一高一矮兩個走遠,高的那個抱著人,也不嫌羞,隔一會兒就偏頭親一口。
林白梧心裡頭也喜,從沒這麽喜過,不止是因為他有了,還因為他有的是淵嘯的娃兒。
他平坦的肚子裡,有一顆淵嘯親栽的小種子,生根發了芽,九個月之後,瓜熟蒂落,是個胖乎乎的小娃兒。
他其實也擔心,怕娃兒像他一樣,是個雙兒,可看淵嘯的模樣,當是不在意吧。
林白梧環著淵嘯的頸子,小臉兒擱在他的肩膀頭子上:“阿嘯我好高興啊。”
淵嘯的大手托著他的後腰,嘴唇又壓了過來:“我也高興,好高興。”
田壟子邊的婆姨們聚一堆,蒲扇嘩嘩嘩的搖:“也不知道這雙兒有啥能耐,給漢子勾得五迷三道。”
“可不怎的,沒見著誰家這個抱法,膩歪死人。”
話頭一起,樹根下乘涼的婆子都站起了身,湊近前兒:“怎了?那個雙兒懷上了?”
“怎可能啊,哥兒本來就不好生養,他孕痣又淡,懷啥呀。”
“我當懷了呢!”婆子搖兩把扇,掀起一陣熱風,“也就靠張臉了。”
婆姨們雖不明說,可彼此都心照不宣,嫉妒,赤/裸裸的嫉妒。
人都說嫁漢嫁漢,穿衣吃飯。
這林家的雙兒命好,尋了個能乾、疼人,還死心塌地的漢子。
連帶著一整個林家,都因為這個漢子,一下得了大富貴。
這漢子長得好、能賺錢、會疼人,可招人惦記,村裡人眼饞的厲害,恨不得將自家閨女、哥兒都塞進他的屋裡頭。
還別說,真有膽子大的,舍了臉皮子往上湊。
林白梧學繡,淵嘯掐著點兒的接送人,便有閨女、哥兒梳妝打扮了,站在岔路口子,搔首弄姿的撩撥人。
可無一例外,這漢子一個都沒理過,甚至連個眼神都沒多給。
婆姨撇著嘴皺眉:“等那雙兒真懷了,幾個月做不得,我就不信他忍得了!”
“呵,就沒見過不偷腥的貓兒。”
忽然一陣狂風起,揚起一溜沙,呼嘯著朝婆子們撲去。
婆子吃了個滿嘴土,急得用蒲扇拍大腿:“啊呸呸呸!”
*
作者有話要說:
看到有寶子問,為啥虎子非要閨女,淺說一下~
【自然法則】老虎是獨居動物,一般情況下,是母虎養育小虎到成年,而公虎成年後搶奪領地,有弑父例子,所謂一山不容二虎。
淵嘯是神虎族,通人性,但說到底是頭老虎。
更重要的,他覺得閨女、哥兒軟軟的乖巧可愛;其實小白生的,他都喜歡~
不過我惡趣味,兩個全是兒子,成天扯他爹尾巴的那種兒子(虎子emo
第74章
七月夷則, 蛙鳴蟬噪。日頭一出,曬得大地熱氣撲面。
屋子裡不涼快,天一亮,林大川便拎著木匠工具到院子裡做活。
村子不比鎮子, 營生不算好, 也少有大件兒的家具要打。
可林大川閑不住, 便做些撥浪鼓、匣子、小擺件兒……等到趕市集了, 推著小車賣一賣, 賺點小錢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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