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辣眼睛的場面,讓蘇利已經不知道多少次察覺,自己無法在自然地與人魚交流,是以只能偏過腦袋,裝作自己在認真聽,實際上無論是大腦還是眼神,都明顯放空。
“所以這就是你選擇不再把我當做需要放在後方看守的俘虜,而是需要隨軍出行的理由?”巴薩羅穆看著人魚的視線,充滿了想要刀了他的氣息。
稍後更是將眼刀轉向了蘇利:“別告訴我,對於你這個考慮到多方面的人類來說,這場戰鬥,真的有必要帶我。”
“這個……我認為大可不必。”蘇利大膽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艾格伯特同樣也想刀了人魚,犀利的眼神接連不斷地飛過,若非力量還不足以戰勝人魚,他現在早就扯著人魚找個角落打一架了。
“先不說進攻一座城市需不需要大量人手,就單說帶著一旦恢復力量,就一定會背叛我們的獨角獸這點……不管怎麽說,這都是不合理的吧?”
洛伊用力地點頭:“我也這樣覺得。還是說,你有什麽能說服所有人的理由?”
藍哲上下拋著手裡的一瓶藥劑,他看向表情沒有任何變化的人魚,再次明確的感受到,任何一個試圖搶奪蘇利注意力的人,在嘗試搶奪階段時,都會爆發出其他人難以抵抗的戰鬥力。
黑暗聖子道:“想也知道,能全然屏蔽眾怒的理由根本不存在。他會這樣做,不就只是因為,能讓蘇利刮目相看嗎?”
“這話的意思,聽起來可真像是,我存在這裡,唯一的價值就是為了讓蘇利產生預料之外的情緒。”巴薩羅穆現在感覺很不好。
各方面都是。
“我以為你或許會問問我的想法。”埃爾維冷笑,睜開的那隻眼睛裡充滿了殺氣,“你的存在是為了讓蘇利產生意外之情,那我在這裡,就只會是那頭人魚在不想活了的階段,最適合補刀他的了吧。”
萊亞搖頭:“不,就算有朝一日我真的不想活了,那我也希望,我的死亡是由蘇利親手給予。”
在艾格伯特控制不住動手前,人魚主動移開了話題。
“說到底,選擇帶上你們,也就只是出於克萊門斯會有所局限的想法。”
“兩軍對壘,作為手持俘虜的我們,面對那種接連被你們評價為怪物的存在,我們的優勢也就只有這點。”
人魚從來都擅長陰謀,他始終都生活在陰影之下,玩弄習慣了的東西,不可能拋棄。
“而如果你們想知道的是,為什麽我在進攻爾戈尼金這件事還沒完成之前,就已經將你們帶了過來……那我就只能告訴你們,相比於花費大量力量佔據一座敵人的城市,用俘虜你們這兩個,本身就等同於強者的妖獸的事實,就足以告訴那群無用的妖獸,我們擁有著他們根本沒法反抗的力量。”
人魚起初不想解釋,他覺得人類少年就算他不說也能懂。
至於其他不懂的……?
誰會在乎蠢貨的想法。
“不廢一兵一卒達成勝利,總比耗費巨大代價佔據要好得多。”
“另外,我不在乎那些蠢貨的死亡是一回事……”萊亞掃了一眼自己身後的那些奇形怪狀的水生妖獸。
無論是人形模樣,保持部分水生妖獸特征的轉化妖獸,還是純粹的各種水生妖獸……也許真的是因為大海深處太黑,所以各自都長得很隨便。
“但如果能省下力,讓他們在面對克萊門斯的戰場時,出更多的力,不就能讓蘇利耗費更少的力氣?”
這話讓獨角獸和巨龍都想掐死人魚。
人類則是恍然大悟。
艾格伯特的總結是:“所以你的意思是,相比於讓蘇利大人去完成自己想要做的事,那還不如我們提前代行,這樣還能給大人省了力氣?”
“對但不全對。”基於這一點,人魚還是有興趣和人類探討一下的。
稍後的時間,就在各種離譜的與蘇利相關的對話中流逝。
艾格伯特也得以肯定,萊亞是有點瘋在身上的。
只是人魚以前的瘋狂是,各種無法讓人理解的神經病舉動,現在則是……
“以蘇利的思想為思想,以蘇利的原則為原則。與其被不知名的存在控制的思想,那還不如我主動點,至少蘇利救了我。”
蘇利當然解釋過,自己當時在海裡,只是沒殺了萊亞,沒殺他並不等同於救。
但人魚就像沒聽見一樣,依然義無反顧地將救命之恩刻在了心房。
最糟糕的是,艾格伯特也有一些向這個方向進化的特質。
忽略這些“尋常”。
爾戈尼金已經近在眼前。
這座城市與之前加布力爾帶著他們來時沒有太大區別,被壓迫著給出解釋的巴薩羅穆,也做出了一副他都是被逼的表情。
隨後說道:“爾戈尼金只是獸族最偏僻的城市之一,與其將他們的力量作為戰力使用,那還不如維持不變。讓這座城市裡的妖獸在規則的篩選之下,逐漸提供出能為戰爭出力的士兵。”
“而無法成為士兵的他,就只會像是現在一樣,渾渾噩噩?”馬蒂爾達看向了加布力爾所在的位置,灰狼現在的模樣,堪稱狼狽。
作為一位王者,不管馬蒂爾達看起來有多虛,該知道的情報也不會專門漏過她。
獸族驅逐劣幣的規則,在時間的幫助之下,早就成為眾所周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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