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西裡爾被聖子/女軍團吊打時完全不一樣。
但蘇利看不見。
蘇利看不見任何元素變化,他只能看見西裡爾與那頭狼之間的戰鬥,離譜到招招攻勢招招抵。
就連那頭長毛狼的肘關節,都能彎曲到正常的動物根本無法做到的地步。
不知道是誰的速度更快,只聽西裡爾的胳膊發出了一道骨頭扭曲的聲音後,那頭狼的後背,也被掀下了一太塊皮,血液飛濺。
緊接著,原本看不見的東西,就像是突然被賦予了【被視】,蘇利能清楚的看到空氣中存在著大量的薄綠色絲線,其中一部分的絲線剛好形成了交叉的切割之勢,將那頭狼背上的皮毛,強硬扯掉。
盡管代價是西裡爾左手的扭曲,以及一道仿佛無法避免的火焰攻勢,盡在他的眼前。
這一切都發生在瞬息之間。
從試探性的進攻,轉變成生死相搏的戰鬥,也只是在轉瞬之際。
豈嘴巴抿得很緊,唇色蒼白。
因為他沒法確定西裡爾能不能贏下這場戰鬥。
在被小樓內部成年成員單方面揍的過程中,西裡爾練出了太多與人戰鬥的技巧。如果是面對元素實力差不多的同類對手,他都能輕易以碾壓之勢獲勝。可一旦面對實力差不多的妖獸,從未正面和妖獸戰鬥過的西裡爾,難免吃上一些虧。
而且與西裡爾同等元素實力的妖獸,戰鬥方式和大開大合的渡鴉,截然不同。
那是帶著明顯野性,偏偏又存在著一些從生死間鍛煉出來的本能戰鬥技巧的敵人。
西裡爾漸漸起了凶性。
他的眼神難以控制地變成了非人類的豎瞳。
被元素火焰燎得亂七八糟的服飾和頭髮,以及扭曲了的左手腕骨,都無法成為拖後腿的存在,這反而成為了助長西裡爾凶性的根源。
能贏。
當這個念頭存在的時候,西裡爾的脊背,已經彎曲成了高級舞者才能做到的極限動作。
而後,那些原本用於凝聚出風元素絲線的力量,成為了最好用的加速道具。
蘇利沒有漏過任何畫面,但他仍然也只能看見西裡爾那仿佛從一個點,突然跳到另一個點的極速。
假設一秒24幀,那這猶如突然跳屏一般的情景,則代表著,西裡爾以1/24秒的速度,跨越了自身距離那頭長毛狼的十米距離。
風元素在他的拳頭上凝聚出了明顯的色彩痕跡,薄綠色似流星一般在空氣中劃過了長長的尾跡。
下一秒,蘇利就看見了那頭長毛狼倒飛出去了好幾米。
但戰鬥卻還沒有結束。
面對生死危機的時候,妖獸就像是尋常野獸一樣,會做出兩種選擇,逃跑,又或是拚命。
那頭長毛狼選擇了後者。
之後的戰鬥,卻已然在預料之中。
西裡爾贏了。
但當他脫離力般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時,那頭狼已經倒在地上,呼吸間也只剩下了最後一口氣。
蘇利心中歎氣向前走去的時候,突然感覺西裡爾猛然扭頭瞪過來的視線。
除卻那些已經布滿了兩側面頰的暗紅色鱗片,西裡爾那向來如同狗狗眼睛一般的圓潤眸子,也已經徹底成為了非人的豎瞳。
若說尋常西裡爾眼眸中的藍色,就像是被捧在手心裡的海水,總是存在著莫名的柔軟氣息,那現在他那雙豎起的藍色眼仁,只能讓人感覺到,被鋒利的刀刃一點一點削成的冰錐。
豈同樣上前的動作頓住,直到蘇利喊他,才匆匆從空間煉金道具中取出繃帶和藥物。
接著就急急忙忙地往蘇利手裡塞了好幾卷繃帶。
豈在蘇利給西裡爾包扎的時候試探地詢問:“你,你不覺得難受嗎?”
被西裡爾那雙猶如冰錐一般的眼神注視著的時候,豈滿腦子都是:自己要被殺了。
死亡的危機就像是西裡爾之前用出的絲線技能一樣,在元素轉變成可視狀態之前,就已經鋪天蓋地地圍繞在另一個活物周圍的方方面面。
“確實難受。”蘇利回了一個豈沒反應過來的那個。
“呃……啊?”豈傻傻地看著他。
“我現在的想法,就像是被兩個人給強行割開了一樣。”
一個具備著過去遊戲策劃的職業常識,不斷告訴著蘇利,玩家就應該和這種實力相當的角色戰鬥,然後才能在一次又一次勝利的升級過程中,促使著玩家繼續玩下去遊戲。
另一個卻在內心深處指著老天痛罵,讓孩子以身試險,提升所謂能力,進行所謂變強行為,實際卻是流血斷骨的場面,簡直讓人心臟發堵。
“真的很難受。”蘇利強調。
豈突然就明白了自己和蘇利不在同一個頻道。
也才發現,蘇利根本就沒在乎過西裡爾的眼神和舉動所代表的含義。
蘇利或許是那種,在西裡爾全然丟失人類模樣,變成非人類的龍形態時,也能一本正經地喊著他的名字說,藍哲今晚煮了你喜歡的羅宋湯……這樣的話的人。
豈覺得自己需要把或許兩個字改成一定。
一時之間,阿米克比的大王子竟然開始懷疑起了,是不是自己有問題。
直到西裡爾意識清醒過來後露出疲憊的模樣,豈才匆匆忙忙地從胸針模樣的空間型煉金道具中,掏出之前藍哲就已經準備好了的恢復藥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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