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利甚至還有閑心思考,假如福克納對人心把握的天賦,被轉嫁到奧菲莉亞的身上,想來那位大公主,再怎麽說現在都不至於還蹲在薩迪拿城。
“說什麽不在乎西裡爾,看他那樣子,簡直在乎得不得了。”
“我才想起來,福克納的同伴裡根本沒有叫伊凡的吧。”
“說什麽最好的兄弟,在學院裡跟在福克納身邊的人,一直都被他當做小弟看待的吧,經常差遣他們做各種事務,有眼睛的人都能看見。”
“這麽說,有問題的其實是福克納咯?”
福克納身後的人,在此時成為了背刺他的最鋒利的刀刃。
“當然是他有問題了。”
“如果我在和一個高級妖獸挑戰的過程中,有人蹲在後面準備撿漏,我得恨死他。”
“要是正經撿漏還好,這種故意蹲守撿漏什麽的,也太惡心了吧。”
福克納不願接受,他瞪著雙眼。他瞪著雙眼大喊:“你們這群蠢貨,隨意就被三言兩語引導,一點作用都沒有!”
“搞什麽?明明是你一開始說有樂子來看,我們才會跟著你的。”
“還罵人,噗,跳梁小醜吧。”
福克納氣得臉紅脖子粗。
蘇利甚至都無法看清,他衝上去和身後的那群人廝打起來時,是出於情緒失控的狀態,還是出於理性分析下確定,自己再也沒有翻盤機會後的自暴自棄。
但蘇利還是松了一口氣。
小樓裡的正經小孩就只有西裡爾一個。
豈作為阿米克比明面上的大王子殿下,注定不可能久居小樓。
蘇利自己又是個披著年幼外殼的老鹹魚……
這種情況下,就外在層面,譬如力量和生活習慣方面,蘇利直接把西裡爾當做成年人來對待。
而內在層面,蘇利始終不認為一個十五六歲的成長期孩子,是什麽能和大魔法師放在同一層面比較的究級抗壓選手。
尤其是西裡爾覺醒龍種血脈之後。
隻此一例的特殊,該有多大的壓力?
某擺爛選手根本沒有考慮過自己。
他只會在心裡偷偷憂慮西裡爾的心境成長,尤其是在遇見了福克納這件事之後。
雖說事件姑且算是解決,但蘇利還是擔心西裡爾在這件事情裡感受到了不適……
“西裡爾。”蘇利突然喊了一聲藍眸少年的名字。
比蘇利高了一個頭的家夥,正轉過腦袋,疑惑地看向他:“怎麽了?”
“你是在擔心我會因為福克納做的事影響心態嗎?”
西裡爾坦然地給出了從自身角度而言的詳細解答。
“最開始是有一點想法的。因為我也不太願意看到,因為我的一些舉動,意外地死了人。”
西裡爾左手關節蹭了蹭側臉後又說:“然後就是,我其實不太在乎別人是怎麽看待我的。”
“我知道蘇利你在乎的是,我的情況泄露出去後,他人可能會對我產生的針對行為。但就這點,我其實還是無所謂。”
“說一句可能會讓你感到頭皮發麻的話吧。”
西裡爾揚起了笑臉,圓潤的藍色狗狗眼,一如既往地濕潤,但又不似哭泣。
“不管世人是怎麽評價我的,他們其實都比不上你。只要你不對我產生任何意見,那我就永遠都不會因為一些路人和無關者們,感到情緒上的不快。”
“而如果有一天你對我有了意見,那我就只會覺得,天塌了,活著也沒意義了。”
蘇利看著西裡爾,在經歷了長長的無語過後,他歎著氣說:“……既然知道會讓我頭皮發麻,那你就不要把這些話說出口。”
西裡爾果斷擺手。
他遠遠的眼睛彎了下來:“你要知道,人人都討厭艾格哥哥,但人人又都是艾格哥哥。”
西裡爾根本不在乎那些無關緊要的人。
無論是旁觀的議論者,還是事件的主導者福克納。
這些都無所謂。
而當蘇利主動向前踏出那一步,以逼迫的視線壓製著福克納的時候,西裡爾還是感覺到了無邊無際的溫暖。
這和被強大的實力者庇護的感覺截然不同。
蘇利,是憑借著非武力的壓迫,以及真正的立場性的正確,去維護他的。
這感覺就像是,蘇利已經全然將他納入了自己的世界范疇。
不同於強者的羽翼庇護之說,被納入蘇利世界范疇的人,從他身上永遠都無法感覺到控制之意。
那流轉在身側的,就只有守望。
豈悄悄地插進隊伍。
“什麽時候給我解釋一下,福克納的所作所為究竟代表著些什麽吧?以及你的回應,在明面上的信息透露下又潛藏了些什麽。”
蘇利做恍然大悟狀:“你不說我都忘記了。”
“你之前住進小樓裡的目的,是從我身上學到一些有價值的東西吧?”
“手把手地教導,可比不上自己悟通後的舉一反三。”
“所以……”
豈呆呆地跟了一句:“所以?”
“所以就這件事,麻煩你給我提供一份3000字的報告,而如果你覺得不太好寫的話,我允許你去和艾格溝通。”
豈:“3000字,而且還是和艾格伯特先生溝通!”
這是什麽地獄?
到時候他會面臨的場面,一定是艾格伯特不斷吹噓蘇利在這件事裡的表現,然後試圖讓他跟著一塊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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