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澤玉:“……?”
侍女大抵是想差了,還以為他因為當眾罵辛鈐混蛋而招了厭棄,這是安慰他呢……
不過也好。
至少侍女話裡話外都透露著一個意思:辛鈐沒打算跟他共浴。
高懸的心臟須臾落回胸腔裡,他也不欲再於侍女解釋什麽,懨懨斂下眼瞼朝門口揮了揮手,“我知道了,這裡不用你服侍,退下吧。”
腳步聲遠去,周圍終於只剩他一人。
今晚折騰得很晚,也不知現在何時,方才應當問問那侍女的。
熱氣蒸騰上升,燕澤玉有一下沒一下地撥弄著水面,細微的水聲和波動撫摸過肌膚,無端端讓人回想起方才床榻上發生的一幕幕。
那並非什麽都不懂的年幼稚子,但從前最臉紅心跳的經歷也不過是偷偷躲在被窩看春。宮。圖,今晚……的確算得上是初。嘗。人。事……
一想到那雙無比漂亮、修長分明的手曾經狠狠磨蹭過那敏感之處,帶他登上極。樂,燕澤玉胸口的熱意便止不住翻湧,心跳在寂靜的夜裡也分外清晰。
辛鈐像是初入深林的探索者,卻老練熟稔,將其中洶湧暗藏的暗河開鑿引出……
痛苦、歡愉。
都來自他的掌控。
濕熱的水蒸氣撲在燕澤玉臉頰,周圍的溫度似乎有上升的趨勢,他朦朦朧朧地眨了眨眼,濕漉漉的水珠順著動作被眨進眼睛裡。
一陣酸澀的刺痛。
倒也讓他回神:不能再想了。
燕澤玉將腦海中旖旎綺麗的念頭壓了下去,另一個念頭卻冒出來:
方才抵在自己身後那份熾熱的東西……不會是……
作者有話說:
是什麽呢……不可說哦:D
第79章 玩弄人心
今晚遭了罪,燕澤玉本以為自己上榻後能很快入睡,可翻來覆去半晌,一點睡意也無。
後頸隱隱作痛,室內燃著的炭火也還沒熄,無端有點燥熱。
辛鈐還沒回來。
他索性趿上鞋到窗邊的貴妃椅上躺下了,略微後仰,椅子便悠悠晃動。
夜風竄進房內,撫過他被熱氣蒸騰得緋紅的臉頰,倒是格外宜人,合適淺憩。
窗欞外長青的華蓋茂樹遮蔽大半天幕,月落疏影若殘雪遲暮,清淺破碎的光映得少年一截細瘦的腳踝白得賽雪,偏生系於其上的紅繩豔得糜。爛。
辛鈐踏進門,第一眼,看見的就是少年搭在躺椅邊沿的一雙小腳。
腳趾圓頓,白皙漂亮,就連腳背皮膚下潛藏的青色血管都好看得緊,玉質的小鈴鐺輕飄飄垂掛著,紅繩纏繞牽扯,愈發讓人心頭髮燙。
披散的青絲些許垂落,被晚風吹得漂浮,像是漫不經心在胸膛劃過的一片羽毛,癢嗖嗖的。
辛鈐喉結上下滾動一下,故意落步聲大了幾分,那貴妃椅上的人才像是受驚似的猛然清醒。
燕澤玉睡眼惺忪地朝聲源撩了撩眼皮,是辛鈐回來了。
隻著一身寬松寢衣的高大男人映著破碎的月光走過來,那張凌厲而棱角分明的臉似乎被柔潤的光澤給同化,強盛的侵略感淡了許多。
走得越近,燕澤玉越能感覺到對方身上透過來的寒氣,並非是往日氣質上的清冷高寒,而是實打實從骨子裡沁出來的涔涼。
“怎麽在這兒睡了。”辛鈐站定,眼簾半垂,視線落在少年小巧白皙的腳上。
燕澤玉低聲應了句,“炭火燒著有點熱”
他注意到辛鈐的眼神,還以為對方是在看他腳踝綁著的玉鈴鐺,腦子倒是清醒不少,回過神來後隨意曲起小腿晃了晃。
鈴鐺也跟著一陣輕響。
從前他以此為恥,把尊嚴看得比什麽都重要,這樣寓意折辱小鈴鐺當然是恨不得粉碎湮滅。
現在倒是看開許多。
也不知是習慣了,還是淡然了,他甚至每每沐浴焚香後都能主動再把這紅繩兒給重新系上。
辛鈐眼神暗下幾分,眼前少年裸露的小腳晃個不停,像是故意存了些挑逗的意味,偏偏小東西睡眼朦朧的樣子,透著股不諳世事的純潔。
“怎的鞋襪也不穿?”
燕澤玉從中聽出點責備的意思,後頸又不合時宜地泛起些疼。
辛鈐這人一貫喜怒無常,折磨人的手段繁多,他可不想又惹禍上身。
“我現在就去穿上。”燕澤玉忙應道,腳趾蜷了蜷,往回縮。
“罷了。”辛鈐卻出聲製止,大掌按在他將要起身的肩膀,“坐著吧。”
燕澤玉一愣,男人順手抽走了他後腦杓綁得松垮垮,形同虛設的發帶,將自己還有些微微濕潤的頭髮束了起來。
男人緊實的後背肩胛肌肉隨著抬手的動作在薄寢衣下若隱若現,布料褶皺勾勒出對方健碩魁梧的漂亮身材,當是女子瞧了愛慕,男子看了嫉妒。
燕澤玉心跳漏了一拍,晃神間辛鈐已經拿了新的裹襪過來,在他面前半跪下來。
那個高高在上、身份尊貴的男人,此時正半跪在地上,仰著頭看他。
燕澤玉得以居高臨下,從這個角度望過去,男人還是俊美無雙,只是無端端叫人心尖發顫。
辛鈐神色很淡,看不出別的情緒來,狹長的鳳眼盯著他看了半晌,後又垂下,仿佛這只是件稀松平常的小事。
“腳,伸過來。”男人語氣也淡,毫無破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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