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沒忍住,他壓抑著發出聲黏膩的喉音,纏綿得自己聽了都臉紅心跳。
辛鈐聞聲一頓,扣在少年清瘦手腕的指節收緊幾分,漆黑的眼瞳映出燕澤玉此刻誘人的模樣。
從白皙脖頸到臉頰都染了一層緋紅,波光瀲灩的杏眼微眯著,根本壓不住眼尾暈染的濕意,小巧的鼻尖滲出些晶瑩的汗珠,不點降而朱的唇瓣翕張,瀉出些許撩撥心弦的悶哼。
“小玉是在引誘我,嗯?”微涼的薄唇順勢松開了濕漉漉的耳垂,貼上了少年因仰頭而送到面前的格外修長流暢的脖頸。
燕澤玉身上總是暖融融的,像一簇驟然於黑夜中燃起的鮮活又熱烈的火苗,辛鈐薄唇下緊貼的肌膚也柔軟溫暖,甚至能感受到對方生生不息的脈搏。
這樣全然獻祭的姿勢似乎是少年將自己的生死命脈毫無保留地送到了他眼前,像白淨羊羔主動依偎到惡狠狠狼王的懷裡,矛盾衝突中碎裂出些別樣的美感。
少年似乎對貼近血管的獠牙緊張極了,一句‘我沒有’說得勉強,細長的脖頸在他手下細微戰栗著,小巧喉結緊繃著吞咽時側頸皮膚下青色的經脈也跟著抻動,克制卻又有種半遮半掩的誘惑。
欠*得很。
辛鈐眉眼下壓著風雨欲來的昏暗,尖利的犬齒在少年側頸處來回摩挲了半晌,狠狠咬下去。
“啊!”
伴隨著少年驚呼,淡淡的血腥味在男人口中蔓延,白皙皮膚下溢出的血珠被靈活舌尖盡數卷走,吃入腹中。
燕澤玉並不知曉辛鈐腦子裡危險的想法,側頸本就敏感,放大了的痛感格外清晰,連自後腰升起的怪異酥麻感也被驟然來襲的疼痛壓了下去。他不住掙扎起來。
但辛鈐沒讓他掙脫。
桎梏他手腕的手仿佛鐵鉗,用盡全力也掙扎不掉,這讓他很泄氣,側頸無法忽視的疼痛還刺激著。
“你咬我脖子幹什麽?”屬狗的嗎!?
後半句燕澤玉沒敢真說出口,但也不妨礙他惱火,盯著辛鈐的眼睛瞪得溜圓。
辛鈐竟也不心虛,迎著他的視線,兩人對視良久,男人才終於開口,卻是問了個完全不沾邊的問題:
“你一直這麽叫你表哥?漣哥哥?”辛鈐這話說得不算流暢,燕澤玉居然聽出些別扭?
為腦海中一閃而過的念頭感到驚訝,燕澤玉搖搖腦袋,將其撇了出去。
“嗯。怎麽了嗎?”從第一眼見到葉漣,大哥便讓他這麽叫了,也沒什麽不對勁吧?思索半晌燕澤玉才反應過來——自己又被辛鈐牽著鼻子走了,莫名其妙就被換了話茬。
辛鈐望著他的眼神似乎在話音落下後增了幾分陰翳,性感薄唇微啟,露出一截窄紅的舌尖,頂動尖銳的犬牙。
灼熱呼吸重新靠近被咬傷的脖頸,“以後不許這麽叫他。”
“為什……”辛鈐在燕澤玉話到一半時湊上來含住了側頸已經不滲血的傷口,將他的話盡數堵了回去。
舌尖滑動,用力磨蹭。
刺激的痛感更甚幾分,他甚至能聽到靈活有力的舌尖狠狠擦過傷口時極細微的黏膩聲響。硬生生將剛結成的薄痂磨掉了。
辛鈐似乎很滿意他的噤聲,施施然抬頭。
“不許問為什麽,這是給你的懲罰。”
明明前一秒還乾著如此浪蕩的風流事,下一秒脫口而出的話語居然能說得如此冷漠無情。燕澤玉不受控地打了個寒戰。
他本想問自己做錯了什麽,又得的哪門子懲罰,但想起辛鈐這句硬邦邦的‘不許問’,訕訕將滾到唇邊的言語盡數咽下。
燕澤玉往旁邊側了側臉,斂眉耷眼地不想看辛鈐,脖子還一陣陣的疼,也不知道咬痕深不深。
辛鈐卻沒讓他如願,捏起他瘦削的下顎一轉,兩人又回到面對面的姿態。
“我可以答應你,派人去長樂宮正殿看著葉漣……”
聞言,燕澤玉抬眼,等著辛鈐接下來的言語。
“我滿足你的願望,那你該叫我什麽?”
燕澤玉神色一滯,電光火石間想起這樣的對話似乎出現過。
‘你剛才叫我什麽?’
‘嗯?’
‘求人可不是你這麽求的。’
……
“阿鈐。”燕澤玉囁嚅開口,半垂的眼睫不住顫抖,暴露了少年並不平靜的心。
他其實能猜辛鈐這次是想讓他開口叫‘哥哥’的,但他不願。
一來,能讓他叫哥的沒幾個,大哥、其他兄弟,還有葉漣……他不想隨隨便便喊一個外族人哥哥;二來,‘鈐哥哥’怎麽聽怎麽別扭,聽差了的話,倒像是民間男男女女恩愛定情的乞巧節時,女子喚自己心愛兒郎的那聲‘情哥哥’。
辛鈐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看了半晌,那雙黑沉如古井的鳳眼映著少年被壓在紅漆木柱上的可憐模樣。
“太小聲了,沒聽清。”男人曲起手指撩了撩少年下巴。
燕澤玉紅唇微抿,倒底是從喉嚨裡擠出一句柔聲的“阿鈐——”。耳根後知後覺燙得驚人,比起被辛鈐用犬齒反覆研磨是也有過之而無不及。
半晌後,辛鈐挪開了落在他臉上的格外壓人的視線,也松開桎梏他手腕的手。男人從衣領裡掏出一截紅繩系著的骨哨,放至唇邊吹響。
一陣寒涼的風穿堂而過,在燕澤玉都沒看清的情況下,一位存在感極低的黑衣人已經跪在了辛鈐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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