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爾斯還在那兒勸他,“體訓就八周時間,睜
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
澤維爾:“老子他媽閉不了,有本事他讓我永遠閉過去。”
說著,他用毛巾擦乾自己發梢掉落下來的水珠,眸中閃過一絲狠戾的神情,“否則到時候等我出去,我弄死他。”
奧斯帝國的軍銜晉升擁有一套獨立透明的體系,皇室通常不會干涉軍隊內部的晉升,軍隊直接聽命於所屬兵團的直系將領,比如機甲兵團的最高將領是大皇子萊特,同時作為基地的最高指揮官,他擁有指揮海陸空三軍元帥的權利。
而澤維爾的父親約翰·納特是陸軍元帥,他也不是不可以直接寫一封信給約翰,但在軍隊中寫舉報信會被所有人視為不恥的行為,在這種畸形的制度下,他要是這麽做,無異於告訴別人自己也是個濫用特權的人。
……
旁晚十點,鈴聲打響,到了所有新生歸寢的時間。
澤維爾按照慣例做完兩百個俯臥撐,走回自己的寢室。
走到半路的時候,他看到了站在門廊外的那個高挑身影。
沐辰戴著頂軍帽,聽到腳步聲後,他抬起棱角分明的下頜,朝澤維爾這投來了一瞥,同樣是在酷暑下訓練了兩周,沐辰倒是一點沒見變黑,那張臉還是白得能發光。
澤維爾有時候就納悶了,人魚的基因是不是多少有點bug。
當然他現在沒心思研究人魚的bug,畢竟沐辰每次朝他露出這種眼神的時候,多半又有什麽么蛾子發生了。
果不其然,澤維爾走到門口一看,只見他們兩人的被褥都被亂糟糟地扔在地上,裡面的破爛棉絮飄滿了整間寢室。
下一秒,“踢踏、踢踏”的腳步聲在走廊中響起,前來查寢的高年級生黑著一張臉站在門口,厲聲質問兩人,“一號床,二號床,怎麽回事?”
澤維爾:“不知道,長官。”
他要是知道就怪了。
高年級生放下點名手冊,走到他面前,瞪著澤維爾,“規章手冊第五條怎麽說的,新生?”
澤維爾:“在任何時候都務必保持宿舍的整潔,長官,但是……”
“我有問你別的東西嗎?” 後者壓根不給他們辯解的機會,“你們兩個,給我過來!”
澤維爾垂落在身側的指尖隱隱緊攥,他轉過身卻見沐辰早已神色如常地跟在對方身後。
走出寢室大樓,冰涼的晚風拂過衣擺,吹得整片樹林都沙沙作響。
雖然是盛夏時節,但因為羅伊島身處奧斯帝國最北部,這裡的晝夜溫差很大。
看著眼前愈發陌生的環境,澤維爾的眉頭越皺越緊,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最後,領路的高年級生停在一座廢棄的破舊倉庫面前,衝他們揚了揚下巴,“進去。”
澤維爾當即警覺起來,他正想轉頭提醒身邊的人,卻見沐辰已經一腳踏上了台階。
他的眼皮跳了跳,“……”
哎!怎麽心能這麽大呢?
見狀,澤維爾只能三步並作兩步地追上對方,就在他邁步踏入那無比陰森的廢棄倉庫之際,又被高年級生一把攔住,
“等等,把你們身上的終端拿出來。”
澤維爾忍不住出聲詢問,“為什麽要這麽做,長官?”
後者一把拽住他的領子,“我讓你說話了嗎?”
“終端。”
耳邊忽然傳來一道淡淡的聲音。
沐辰已經將自己的終端拿了出來。
高年級生揚起唇角,若有所思地斜睨了沐辰一眼,仿佛在說“還算你識相”。
兩人跟著他穿過彎彎繞繞的過道,來到一間被穿堂風吹得“吱吱”作響的破舊鐵門前。
這間倉庫看起來起碼廢棄了有十個年頭
。
他們伸手推開陳舊鐵門的瞬間,打火機照亮了陰暗的房間,透過空中飄揚的細微浮塵,澤維爾看到了一張張熟悉而令人憎惡的面孔。
伍德嘴裡叼著煙,手中轉著一把小刀,身邊跟著十來個高年級生,他用一種打量著玩物的神情睨了兩人一眼。
澤維爾看著面前不懷好意的眾人,後背蔓上一陣寒意,他湊到沐辰耳邊小聲道:“這地方沒監控,他們不會是要……”
“哦。”
沐辰半張臉籠在帽簷之下,神情叫人琢磨不透,嘴角的弧度卻微微揚了揚。
澤維爾的眼皮跳了跳,為什麽他竟然從那個神情中依稀讀到了“期待”的意味,一定是自己的錯覺吧,這群高年級生可是有十來個人啊,也不知道現在跑還來不來得及……
就在澤維爾思忖的間隙,那群人已經走上來將沐辰團團圍住。
伍德用冰涼的刀刃貼上沐辰的臉頰,“還留著長頭髮呢,就這麽在意自己的形象?”
“這些日子,我是不是教過你隊伍裡的規矩,但就是不聽是吧?”
他用一種威脅的語調低聲道:“你說,如果在這荒郊野外的地方突然少了一個人,他們會立刻發現嗎?”
他當然不可能真的蠢到把沐辰拋屍荒野,畢竟對方還算半個皇室的人,即使是個已經被萊特皇子取消婚約的棄子。
伍德這麽做,只是想嚇嚇沐辰,畢竟沒有什麽比看著昔日高高在上的貴族被嚇得乞尾討饒更有趣的事了。
他將泛著寒光的刀刃對準沐辰的瞳仁,“你自己來,還是我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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