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個鬼!
蒼荃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怎麽沒人通知他啊!
辦公室裡的人也都在一瞬間思維同頻——
這短短一個月裡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尤柏還在慢吞吞補充:“我想,都是成年妖了,應該有同居的自由。”
金斌保持著張嘴的姿勢,半晌才含混地“唔”了一聲。
倒也沒錯?
誰能想到,沒什麽心眼子的妖怪,直球起來是無差別掃射周圍所有人的。
回宿舍的路上,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個幼兒園,所有人都知道他們的大明星園花找到了男朋友。
“園花。”尤柏皺著臉,實在是佩服現在的小朋友起綽號的功力。
只是居然沒有一個人發現當事人還在聊天群裡。
尤柏腹誹著將光腦收了起來,偏頭看向身側。
金雕已經從晏伽期的懷裡掙脫了出去,現在上面是啃著尾巴打盹的小雪豹,男人面不改色地往前走,步伐一如既往的優雅端莊。
“你剛剛那是什麽表情?”巨龍很不滿。
晏伽期回神,轉過頭:“什麽?”
“就是我說你是我男朋友的時候啊。”尤柏倒著走在柏油路上,踩著夕陽,抱臂看著他,“你的表情就好像是今天才知道這件事一樣。”
“……沒有。”晏伽期組了組措辭,“我只是,很驚訝。”
不,可以說是非常震驚。
事情有些超出他想象的順利。
但是。
“你前幾天。”晏伽期指頭動了動,眼裡流露出零星的迷茫和埋怨,“都沒有答應我……”
尤柏一哽。
他飛快地回想了一下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怎麽就能讓人露出這樣的表情。
最近的生活其實和以前沒什麽不同,甚至於就像蒼荃的反應那樣,幾乎沒人察覺到他們在談戀愛。
尤柏怎麽也沒想通,直到走進宿舍樓的走廊,室外的天光被牆壁阻擋在外,老舊不靈敏的壁燈閃爍著微弱的光,他突然就想起了搭建在林地邊緣的帳篷。
他們在裡面、在裡面……
晏伽期告白之後,他做了什麽來著?
哦,震驚於這樣的相處方式。
然後忘了答應。
尤柏一個錯手,把房門鑰匙捅到了窗框上。
所以,在他眼裡這場戀愛是心照不宣,而在晏伽期看來就是表白被拒,同志仍需努力?
他緩緩回頭——
“你想起來了?”晏伽期問。
尤柏點頭。
“我真沒答應?”尤柏發蒙。
晏伽期點頭。
兩個經驗為零又純情的老妖怪對視一眼,均是長久的沉默。
人生滑鐵盧不外如是。
晏伽期也是實在沒想到,一場戀愛也能談得抑揚頓挫波濤洶湧,他低頭看著尤柏幾次都沒把鑰匙插好,手抖得像得了大病,抿了抿唇:“你別笑了。”
尤柏試圖控制一下,但他實在忍不住:“在雪山那麽多天,你後來也是真不問啊。”
晏伽期:?
他十分不解,這最後怎麽還成了他的問題。
被心上人拒絕,他還怎麽好問。
“那要是我不說,你今晚是打算在郊區住酒店?”
晏伽期瞥了他一眼:“反正有蒼荃在,聯系妖管局就好了。”
尤柏笑得更厲害了。
他反手打開宿舍門,踩著門框上,拍拍白龍漂亮的臉蛋:“親也親了,抱也抱了,晏先生倒也不用這麽君子。”
他動作裡帶著巨龍特有的散漫和刻意做出的輕佻,眼神裡卻在黑暗中發著光。
“我們巨龍,一生只有一個伴侶。”尤柏揚著下巴。
“你願意做我的伴侶嗎?”
晏伽期微微失神,怔了怔,再抿唇,耳廓悄無聲息就紅了。
“嗯,做。”
蒼荃實在是聽不下去了,這兩個玩意兒是真沒拿他當人看啊,抖抖羽毛,破掉已經逐漸失效的障眼法,金雕翅膀一振,從走廊窗戶飛了出去,決心做一隻自由的鳥兒。
樓下吱哇亂叫的“哪來的鳥”,兩人已經聽不清了,糾纏在一起走進宿舍,反手關上房門,呼吸徹底交融。
尤柏說他君子,其實他一點都不。
他又不天生是龍,一隻摸爬滾打起家的海妖,心裡沒那麽多坦蕩。
早在他心裡萌發出這個意思的時候,就把能想的、不能想的,通通套在了這個人身上。
時至今日,這份感情已經無法溯源。
但絲毫不妨礙它愈演愈烈。
床上,兩人親吻地愛惜又克制,手和尾巴卻不那麽安分,黑白兩條尾巴糾纏在一起,男人的手從衣服下伸進去,尤柏就不甘示弱地掀了他一件上衣。
以至於到後來,被壓在床上的人衣衫凌亂,跨坐在他身上的更是被扒了個精光,露出結實起伏的肌肉。
尤柏仿佛就不知道什麽是害羞,來自火山的妖怪性格大膽奔放。
他早就把晏伽期當做伴侶,所以今天的所有話語都是蜜裡調油的情話,和對方的心情完全不同。
他隻覺得格外高興。
要不是住在隔壁的陸鹿回來,敲門給他們留下了晚飯,他們恐怕會就此一發不可收拾。
尤柏瞄著男人汗津津的腹肌,手軟腳軟懶得動彈:“一會兒再去開門拿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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