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伽期沒異議,躺在一旁,嘴唇磨蹭著青年的發梢:“嗯。”
氣氛溫存,尤柏生出了困意,模糊的視線裡看見晏伽期脖子上的項鏈,才讓他醒了醒神。
他伸出手指撥弄了一下黑繩串起來的藍色石頭,晏伽期順著他的動作往下看,細微的光亮閃過,寶石現出了原本的形貌。
“這就是你的蛟珠?”尤柏看著這枚許久未見的珠子。
晏伽期說:“嗯,之前蒼荃做了偽裝,趁機送過來的。”
尤柏大約猜到了是什麽時候,點了點頭。
他現在很慶幸這枚珠子留下來了,否則白龍天生體弱,很有可能會在漫長的成長期中夭折。
就算沒有,那他們也錯過了太多時間不是嗎?
“你送給我的項鏈,也好好保存著,留在首都星最安全的地方。”晏伽期垂著薄薄的眼皮,在蔚藍色的眼睛中投下陰影,裡面的感情洶湧又沉默。
他低頭吻了吻尤柏的額頭。
“我很想你。”
*
作者有話要說:
第137章 第一百三十七枚金幣
宿舍沒有開燈, 周遭的一切都沉在將夜未夜的暗處。
柏油路旁的路燈定時亮起,從臥室的窗簾未合攏的縫隙裡透出亮堂的一線,貼在床上黑發凌亂的青年身上。
晏伽期看著他翻身坐起, 弓起柔韌窄瘦的腰背,因為親吻而微微發紅濕潤的嘴唇湊近他的脖子, 隨後“啾”地在珠子上親了一口。
尤柏用手撐著他的胸口, 將碎發捋到腦後,歪頭,笑容甜蜜。
“寶貝,我也很想你。”
晏伽期怔怔地睜了會兒眼睛, 才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氣,反手摁倒囂張的巨龍, 一口啃上了對方的脖子,脆弱的部位被叼住, 惹來一陣吱哇亂叫。
隨後誰都不大記得發生了什麽事,反正一陣折騰, 放在門口的飯菜冷了,項鏈也莫名其妙地到了尤柏的脖子上。
泛著幽藍色澤的蛟珠和鮮紅帶血絲的齒痕蹭在一起, 顏色意外相得益彰。
兜兜轉轉,這枚珠子最後還是塞到了原來的人手裡。
初春的早晨涼意深重, 擬真植物的葉尖凝著滾圓剔透的露珠。
從下面經過, 露水掉進領口裡,冰得人一抖。
尤柏回來後,管理猛獸園的工作又交回了他手裡。駐扎點裡除了他,還有幾個負責後勤的同事。
進門的時候, 他們的眼珠子都快黏在尤柏脖子上了, 那副表情就好像有誰拎著他們後脖頸。
工作時間, 尤柏一如既往的靠譜,就是衛衣領子下面,隨著動作晃來晃去的齒痕格外顯眼。
回頭看一眼對方身後,垂著眼皮擼雪豹的男人,那更是慘不忍睹。
人家一身雪白皮肉,有一點痕跡就格外明顯,結果叫他們園花啃得沒一塊好皮,雖然穿了件高領毛衣遮著,但奈何斑駁痕跡已經咬到了耳後,作用十分有限。
“……”
陸鹿的視線在兩人之間遊移,水靈靈的眼睛裡寫滿了震驚。
不是很懂你們食肉妖怪。
昨天他們還在擔心尤柏是不是叫人騙了,今天一看,誰挨欺負還真不一定。
晏伽期對此既享受又無奈,誰讓巨龍是好勝心極強的動物,在床上這幅脾氣也不會改一點。
但是又有誰會埋怨自己的伴侶在床上過分熱情呢?當然是乖乖躺好任憑作弄。
尤柏清點完駐扎點的物資,路過時,視線左右觀察,捧著白龍的臉親了一口,又來去如風地跑了。
“……”
明明晏伽期也是申請了志願工作,專程來幼兒園幫忙的正經身份,被他這麽一鬧,莫名就生出了辦公室偷*情的背*德感。
頂著周圍同事聚過來的視線,晏伽期不動如山,抱著小雪豹抬腳去了養著爬山虎的房間。
在過去一年裡,S附屬星第一幼兒園可以說是全星際最出名的機構,一個冬季的冰封期過去,春天到來,星網後台的消息簡直多到爆炸。
飼養員們忙著整理出領養申請和捐款信息,然後再進行審核和歸納。
同時,園區裡的幼崽醫院又開始人滿為患。
其實冬季的時候幼崽醫院也沒有關停,始終在關注著病歷檔案中的獸型幼崽的身體狀況,現在的幼崽醫院面向的更多是周圍其他星球的幼崽,郊外的停機坪上停滿了各處來的飛船。
食草園的大門敞開,尤柏帶著高大的夏爾馬從裡面走了出來。
對於獸型幼崽,其實一直沒有明確的規定,是否可以使用工具束縛它們的行動,以致於星際中籠養獸型幼崽已經成為了普遍現象。
但尤柏是很不願意看到這樣的場景的,於是帶著夏爾出門的時候,就只是守在幼崽身邊,夏爾自己就會乖乖跟隨著他。
烏雲蓋雪的英俊馬匹踏著碎步,正在運作的機械腿升騰著蒸氣——拋開這一點不看,這匹夏爾馬的姿態和步伐都堪稱完美,已然和受傷前沒有任何差別,甚至還更增添了一份沉穩和老練。
“夏爾放心,這是最後一次檢查了。”穿過大廳驚歎不已的人群,尤柏帶著夏爾走進了電梯,在狹小密閉的空間安撫著幼崽。
夏爾馬輕甩鬃毛,溫柔的眼神始終注視著身旁的飼養員。
事實上它養傷期間已經來到幼崽醫院很多次了,早就不會因為恐懼或痛苦而暴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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