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瀾卿臉色倏然一沉,他喊道:“老師小心這家夥——”
然而並沒有所有人都害怕的事情。
只見蘇雋鳴撫上冬灼的腦袋,低下頭輕聲細語:“我已經把衣服脫下來了,你不喜歡這個味道是不是?”
所有人就看著剛才這隻才跟貓一般大、剛才還凶神惡煞嘶吼的小奶狼,瞬間收起了所有脾氣,乖的不像話,像個寶寶似的窩在蘇雋鳴懷中,毛茸茸的耳朵抖了抖,仰頭望著他。
“嗷嗚~”
這一聲‘嗷嗚’別提多委屈,好像是在說就討厭。
不過總算是安分下來了。
蘇雋鳴見況朝著飼養員伸出手:“奶瓶給我。”
飼養員將奶瓶遞給他。
蘇雋鳴接過奶瓶就喂到冬灼嘴裡,估計是餓壞了,這家夥狼吞虎咽喝著奶,嘴巴用力吸吮著奶嘴,四隻爪子抱著奶瓶,耳朵一抖一抖的,與此同時晶藍色的眼睛還盯著他看,仿佛生怕他會走那般。
他笑道:“還挺有脾氣。”
見小奶狼終於安靜肯喝奶了,大家才松了口氣。
林教授背著手,一臉新奇的走到蘇雋鳴身旁,低頭湊近看著小奶狼窩在懷裡乖乖喝奶:“這小家夥真的會看人下菜,對我們可沒那麽乖,剛才找到你瀾卿要把你抱起來,結果這小家夥差點把瀾卿的手都給咬掉塊肉。”
許瀾卿站在蘇雋鳴身後,手裡拿著外套,面無表情看著躺在老師懷中搖尾喝奶的狼崽,握緊受傷的那隻手,血滲透紗布也全然無感。
“雪狼生性敏感警惕,雖然冬灼還小,但畢竟也是小猛獸,還是要多加小心。”蘇雋鳴側眸看向自己的學生:“你沒事吧?”
許瀾卿搖了搖頭:“我沒事,老師你小心一些。”
蘇雋鳴收回視線,低頭看著冬灼朝自己攤開肚皮喝著奶,狼尾巴還搖啊搖,顯然是很放松的姿態,眼鏡底下的眸色很是溫柔:“或許是我跟它有過生死之交它才對我那麽溫順。”
林教授聽到這有些好奇:“怎麽會想著給它取名冬灼?”
蘇雋鳴見冬灼喝奶喝得那麽急,想把奶瓶稍稍抽出來,卻被小家夥緊緊的抱著,還對著他嗚嗚叫,晶藍色的雙眸看著他委屈得不行,他笑了笑,又把奶瓶塞回它嘴裡。
手托著它的後腦杓抱起來,免得嗆奶。
“剛才我醒來的時候這個小家夥就在我身旁,它給我暖腳,還把血喂給我喝。在清醒的那段時間就給它取了個名字。冬天的冬,灼熱的灼。”
林教授有些感慨:“這動物啊,都有靈性,要說是冬灼救了你,倒不如說你也救了冬灼,要不我們都不知道這小家夥跑了。”
而身後的許瀾卿聽到這話臉色驟沉,他立刻蹲到蘇雋鳴跟前,表情緊張:“老師,您怎麽能隨便喝動物的血呢?動物的血液中存在很多病菌,本來您身體就不好,這要是感染了病菌怎麽辦?不行,得讓醫生再給您做個檢查。”
“嗷!!!”
誰知蘇雋鳴懷中的冬灼突然仰起頭,甩開奶瓶,衝著許瀾卿發出充滿怒意的嘶吼,渾身雪白毛發束起,是全身戒備的姿態。
緊接著直接撲到許瀾卿身上,咬上他伸過來的手臂,眼神凶狠,鋒利的乳牙直接咬破了羽絨服。
“啊——”許瀾卿痛得臉色煞白,他往後退了幾步,隔著羽絨服,他感覺到自己的手臂好像被硬生生咬住,用手摁住小奶狼的後頸,試圖甩開,紅著眼瞪著:“松口!!”
冬灼被掐得疼,晶藍色的雙眸冷冷地注視著面前的人類,宛若看著什麽塵埃垃圾,沒有絲毫要松開的意思,它繼續發出憤怒的悶哼聲。
旁邊的人看到臉色大變,這要是被狼咬了沒製止的話這手不廢也得殘。
“快去拿麻醉針!!!”林教授讓自己的學生趕緊去。
蘇雋鳴扶著輪椅,見況厲聲喊道:“冬灼!松口!”
“嗚嗚~~”冬灼聽到蘇雋鳴的叫喚聲,稍稍松開了口,後又像是不甘心那般又死咬住許瀾卿的手臂,繼續發出嘶吼。
“——老師!”許瀾卿疼紅了眼,他望向蘇雋鳴,眼神裡帶著懇求:“救我……”
血從被咬的位置滴落,那處的羽絨服已經被咬破,絨毛毛絮亂飛,也就是鋒利的牙齒已經是直接咬上皮肉骨頭,再不製止很有可能出事。
蘇雋鳴並不知道冬灼為什麽突然對自己的學生有那麽大的敵意,現在也無暇顧及那麽多,他推著輪椅想到許瀾卿面前。
卻被身後的林教授眼疾手快的拉住輪椅:“雋鳴你別過去,這小家夥脾氣又來了,我已經讓人拿麻醉針過來了。”
但卻阻攔不了蘇雋鳴。
“冬灼,松口!”蘇雋鳴伸手要去抱掛在許瀾卿身上的冬灼。
冬灼依舊死死咬著許瀾卿手臂上的肉,只見它小腦袋往旁一撇,凶殘的將許瀾卿手臂上的肉硬生生撕咬了下來。
血頃刻間飛濺了出來。
許瀾卿瞳孔緊縮,焦距縮了又散,他渾身發顫,痛得失聲,最後身體撐不住這樣被撕破皮肉的痛苦,重重跪在雪與沙礫摻雜的地面上。
膝蓋處掀起雪的飛揚。
這樣的場面太過於血腥,所有人都被這樣的情況震驚得沒來得及反應過來。
再小的狼,也是猛獸。
“快!!!叫醫生!!!”
“麻醉針拿過來沒有!!可不能讓它傷到其他人!!!”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