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把蘇教授推回來!!!”
僅有一月大的小奶狼跳回地面,體型不大,脾氣卻狠厲。
它站在雪地眾人中間,渾身緊繃緊盯著某個方向,毛發直立,鋒利的乳牙咬著那塊肉,唇邊的血跡沾染在雪白毛發上,渾身充滿著純白與暴戾,警惕的晶藍色雙眸環視著周圍,最後仰頭嘶吼了一聲。
像是哀鳴。
“冬灼。”
冬灼僵了兩秒,它緩緩轉過頭。
背對著日光,輪椅上的男人臉上濺到了幾滴血,寒冷吹亂了他的發絲,看起來有點冷,目光卻那麽溫柔,只見他伸出手。
“冬灼,過來我這裡,沒有人會傷害你的,我不會讓他們用麻醉針的。”
他跟它的距離只有幾步之遙。
被醫護人員緊急包扎著傷口的許瀾卿強忍著疼痛,就在這樣情況危急之下他還聽到蘇雋鳴說的話,虛弱說道:“……老師,別靠近它,危險。”
冬灼聽到這聲音又開始嘶吼,它把嘴中那塊皮肉一‘tui’,果斷丟到一旁,一副又要衝過去的凶神惡煞。
就在這時,就看到輪椅上的蘇雋鳴忽然彎下腰,長臂一伸,把又要衝向許瀾卿的小家夥一把撈進懷中。
而這樣冒險做的後果那就是從輪椅上摔了下來。
“蘇教授!!!”
蘇雋鳴摔到地面發出悶哼,右腿襲來的疼讓他臉色煞的白了,但他卻無暇顧及到自己,第一時間而是看懷中的冬灼。
他緊緊的抱著,用手撫著它的腦袋,擼了擼它,見這家夥沒敢再鬧騰,臉色蒼白卻神情嚴厲:“冬灼,沒有人要傷害你。但如果你傷害了他那這是不對的,你弄傷了我學生,知道嗎?”
“嗷!!”冬灼又發出一聲充滿憤怒的吼叫。
然後他就看到冬灼在自己懷裡掙扎著,渾身的毛發警惕束起,這是憤怒的表現,為什麽突然的情緒會那麽失控?不過就算是這樣也沒有要傷害自己的意思。
這讓蘇雋鳴有些疑惑,好端端的為什麽突然會對自己的學生做出這樣的攻擊性行為。好在冬灼在自己懷裡慢慢的安靜了下來,雖然還有點齜牙咧嘴,但稍微穩定一點了。
不一會他就被人扶了起來,動到腿時疼得厲害。
獸醫正在給許瀾卿緊急處理傷口。
隨行的法醫表示無奈,只能夠兼職給蘇教授看看受傷的腿,他蹲在蘇雋鳴跟前檢查著右腿拉傷的位置。
“雋鳴你這也太冒險了,這畢竟是隻狼,拿麻醉針就是了,你看它把瀾卿咬成什麽樣,梁諾你快把籠子拿過來。”林教授招呼著自己的研究生梁諾去拿籠子。
蘇雋鳴被扶到輪椅上,強忍著又摔到骨折處的疼,與此還感覺到心臟不太舒服,但還是低頭看了眼窩在懷裡嚶嚶嗷叫的冬灼。
尤其是林教授說到‘麻醉針’時,冬灼的反應似乎很大。
難不成之前有對冬灼用過麻醉針?
“有濕巾嗎?”他看著跟前的法醫問道。
法醫點了點頭,然後看向一旁的梁諾:“你幫我拿給蘇教授。”
梁諾點了點頭,他把手中的籠子放下,熟稔的將手伸進法醫的口袋裡拿出濕巾,然後遞給蘇雋鳴:“蘇教授你臉上也濺到血了。”說著指了指自己臉給蘇雋鳴示意位置。
蘇雋鳴說了聲謝謝,抽出濕巾給懷中的冬灼擦臉,沒顧得上自己。
“嗷嗚~~”冬灼擺著腦袋躲開蘇雋鳴擦臉的濕巾。
所有人都聽見這隻小奶狼發出委屈的嗷叫,這跟剛才那個凶神惡煞咬下一塊手臂肉的小奶狼截然不同。
“聽話。”蘇雋鳴淡淡說道,給冬灼擦臉的動作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
“嗷……”冬灼又叫了聲,只見它黑色的狼耳朵抖了抖,貼著腦袋耷拉而下,像是不高興的樣子,但又沒有敢反抗蘇雋鳴,乖乖趴在腿上任由給擦臉。
梁諾表情微妙,看了眼已經被抬走的許瀾卿,他表示不解:“奇了怪了,為什麽冬灼一看到瀾卿反應就那麽大呢?在找到蘇教授的時候也是,瀾卿跟消防員要把蘇教授您抱起來,結果他就被冬灼咬到手,這下更可怕,竟然把肉都給咬掉了。”
林教授心有余悸搖了搖頭:“雋鳴,你還把這小家夥放回籠子裡吧,這小家夥我知道,它的脾氣是真的很大,瀾卿跟我說過之前沒有用麻醉針連狼王狼後都敢咬。”
梁諾連忙把一旁的籠子門打開。
冬灼可能是看到籠子,不想進去,又委屈的嗷嗷叫把臉埋入蘇雋鳴的腿間,本來就小隻,這麽看起來可憐慘了。
哪裡是林教授口中說的連狼王狼後都敢咬的家夥。
蘇雋鳴擺了擺手,示意梁諾把籠子拿走。
林教授表情嚴肅:“雋鳴啊,我知道你對這隻小奶狼很在意,但也要注意啊,再小的狼也是猛獸。”
蘇雋鳴‘嗯’了聲,把手中沾著血的濕巾揉成一團,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麽:“我剛醒的時候冬灼就在我身邊,在我感覺到缺氧的時候它應該是很餓了,我本想著可能我可能會在你們找到前二氧化碳中毒死亡,就把手遞給它,但它並沒有吃。”
說著時捏了捏冬灼的後頸,開始擼狼。
冬灼的狼尾巴莫名搖得很歡,連原本耷拉著的狼耳朵都蹭的豎起來抖了抖。
林教授若有所思,他低頭看著現在如此溫順的冬灼:“那為什麽它會對瀾卿有那麽大的敵意?難不成是因為之前瀾卿對它用過麻醉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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