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嗚!!”
蘇雋鳴漸漸閉上發沉的眼皮,感覺意識在剝離。
不行,他怎麽能死,獵手還沒有被抓到,他不能再讓雪狼受到任何的傷害。
就在這時,唇縫處又嘗到了腥甜,是血腥味。
“……嗷嗷嗷……”冬灼在嗚咽嗷叫著。
蘇雋鳴緊蹙著眉頭,用極大的意志力讓自己努力清醒過來,漸漸地,他感覺到自己渾身開始發熱,下意識的舔了舔自己沾著腥甜的嘴唇。
然後嘴唇好像碰到了毛發。
他猛地睜開眼,像是意識到這血是什麽,伸手抓住窩在自己肩頸處的冬灼,憑借著最後的力氣用手檢查著冬灼的身軀和四肢,最後摸到一處被溫熱濕潤沾濕毛發的前腿。
這小家夥竟然喂他喝血?怎麽可能。
意識漸漸飄遠。
“蘇教授!!蘇教授能聽到嗎?”
“汪!”
不知道過了多久,蘇雋鳴抱著冬灼,依稀聽到頭頂上傳來的救援聲,還有搜救犬的叫聲,他深呼吸好幾次,才有力氣回應:“在,我在下面。”
得救了,他被找到了。
漸漸地,原本暗無天日的環境被頭頂投入的光線照亮。
消防員用鐵鍬將厚重的雪層撥開,果不其然就看到雪層之下有一處洞穴,而洞穴口正好被一顆參天大樹的粗壯樹身完全擋住,這才讓雪沒有把洞穴埋住,而堆疊在樹身上的雪跟洞穴形成了密閉空間。
蘇雋鳴看到光亮的瞬間覺得刺眼,他別開臉閉上了眼,過了會才適應過來,然後他低下頭。
只見趴在胸口上的小奶狼冬灼宛若小薩摩耶般的大小,圓滾滾的雙眸是晶藍色的,通體雪白,唯有耳朵和尾巴是黑色的,額前黑色水滴胎記毫無疑問在告訴他這就是雪恩的孩子。
“冬灼。”他用雙臂將冬灼輕輕抱住,是心有余悸,也是劫後余生的慶幸:“幸好。”
“嗷嗚~”
沒有了雪層遮擋,小奶狼的嗷叫雖然帶著奶氣,卻響亮的回蕩在山間,像是對蘇雋鳴有力的回應。
是冬灼救了他。
就在神經松懈的下一秒,蘇雋鳴的手重重垂下,眼皮蓋上,意識被黑暗徹底吞沒。
“蘇教授!!”
“老師!!快!我老師的腿被樹乾壓著!!!”
“嗷嗷嗷——”
作者有話說:
冬灼:嗚嗚嗚嗚老婆怎麽辦,我還小抱不動老婆。
第3章 奶狼3
“被那麽粗的樹乾壓著老師的腿真沒有斷?真的只是韌帶拉傷?”
“你確定蘇教授身體各方面都沒有問題?有沒有腦震蕩?心臟怎麽樣?”
“沒有斷,沒有骨折,真的只是韌帶拉傷。但很奇怪的是,在X光線上有關節面不平整,陳舊性骨折的痕跡,蘇教授前段時間有發生過骨折嗎?就是這隻右腿。”
一旁的林教授認真搖頭:“沒有,在來西北前我們一直都在學院。”
“還有就是,我聽說你們是差不多半個小時才找到的蘇教授是嗎?”
“嗯。”
“一般情況下,雪崩壓不死人,死亡原因一般都會死於缺氧,在15分鍾內找到存活率可達百分之90,此時身體各方面會有一些不良反應。而蘇教授被埋差不多半小時,這時應該是會出現二氧化碳中毒的跡象。”
“但是在我們的檢查時,這場雪崩蘇教授被埋了將近三十分鍾,身體各方面沒有什麽問題,沒有中毒跡象,只有輕微擦傷和韌帶拉傷,那顆樹的重量是足以將人壓死的,真是奇跡啊。”醫生也覺得不可思議。
病床前,林教授跟自己的學生梁諾表情微妙,仿佛剛才那場危險的小雪崩就是開玩笑似的,就跟蘇雋鳴只是出去遛個彎不小心摔了,可明明就差點把他們嚇死。
但不管怎麽樣都好,至少有驚無險。
盡管聽起來是很離譜。
許瀾卿站在醫生旁,注視著病床上面容沉靜熟睡著的男人。
他看著這男人額頭上貼著的紗布,在這張臉上實在是刺眼。又往床尾看去,只見被子外那只打著夾板的右腿,被那麽粗大的樹乾壓到腿竟然只是韌帶拉傷。
怎麽可能?
“你這手傷得比你老師要嚴重,下次不要那麽貿然的靠近小奶狼了。”林教授拍了拍他的肩膀:“瀾卿,要不去休息一下吧。”
“我要留在這裡看著他,林教授你們先去休息吧。”
林教授知道這孩子的脾性,無奈由他,只能帶著自己的學生先離開病房。
病房很快便陷入安靜,只剩下空氣淨化器噴霧的聲音。
許瀾卿坐在床邊,他沉默凝視著這隻修長清瘦的手,手背上也有輕微的劃傷:“老師,所幸是沒事,如果有事怎麽辦,連命都差點搭上去真的值得嗎?”
“瀾卿。”
一聲微啞虛弱的嗓音響起,許瀾卿瞳孔劇烈地收縮,像是做錯事那般把自己的手收回,眸底所有情緒都蕩然無存,他怯懦抬起頭,正好對上蘇雋鳴透著清明的目光,薄唇輕顫:“老、老師,您醒了。”
蘇雋鳴其實已經醒了會,剛才醫生說的話他也聽到了,他的腿竟然沒有斷嗎?身體還格外的舒服。
他將目光投向許瀾卿:“小奶狼的事為什麽沒有跟我說?”
許瀾卿聽到蘇雋鳴醒來就跟他說這事,頓時有些緊張,垂放在身側的手緊握著椅子邊緣,那隻手被紗布包扎著,因為用力有些滲出血:“老師,你當時還在做手術,我們就不敢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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