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原本要被抱走的冬灼從顧醫生懷裡迅速跳下地,宛若閃電那本極速衝向許瀾卿,沒有絲毫的收斂,鋒利的狼牙直接咬上他的褲腿,晶藍色的雙眸充斥著狠戾,發出凶狠的嘶吼。
“啊——”許瀾卿猝不及防被鋒利的狼牙咬住小腿,劇烈的疼痛讓他伸出手要去抓冬灼。
“冬灼回來,不要什麽東西都咬。”蘇雋鳴見許瀾卿要碰冬灼臉色倏然一沉,看到這一幕,他的內心似乎已經毫無波瀾了,甚至覺得自己很愚蠢。
明明冬灼一直在提醒他許瀾卿有問題,他為什麽不敢再肯定一點再荒唐的猜,自己只是心臟有問題不是腦子有問題,怎麽連腦子都轉不過來了?
知道可能荒唐,但沒想到會這麽荒唐。
冬灼麻溜的松開自己的嘴巴跑回蘇雋鳴腳邊,揚起腦袋對著他邀功搖尾巴,黑色毛絨耳朵抖了抖,滿目期待的望著他,仿佛是在求誇獎。
許瀾卿被咬的這一口不輕,臉色慘白,差點沒站穩,還是後邊趕來的梁諾連忙扶住了他:“哎喲你怎麽又惹咱們冬灼大哥不高興了,今天可是慶祝的日子又吵架啊,傷哪了?”
曉曉驚呼出聲,她連忙朝著顧醫生擺手:“顧醫生你幫瀾卿看看吧,他——”
“不用幫他看。”蘇雋鳴彎腰抱起冬灼,手摸了摸它的腦袋視作誇獎,目光清冷落在許瀾卿這張蒼白的臉上,對他受傷的事情無動於衷:“現在來我辦公室一趟。”
說完轉身往保護區的辦公室走去。
盡管走路的時候腳踝還有些疼,但都沒有他氣得心臟發疼來得疼。
所有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都在猜測怎麽蘇教授出去一趟回來人都變了,他們見許瀾卿一臉黯然落寞的樣子,好奇又不敢現在問,只能見他強忍著被狼咬了一口的疼跟在蘇教授身後。
一瘸一拐的,背影看起來有些狼狽。
顧醫生如有所思看著這兩人的背影,仿佛是確定了什麽,就如他所想的那樣,他偏過頭看向張叔:“張叔,報警了嗎?”
張叔剛放下手機點了點頭:“報警了。”
顧醫生沒再說話,他雙手插在兜裡,沉默的凝視著不遠處,就如同他從蘇雋鳴血液檢驗中發現的秘密,一樣駭人聽聞。
甚至可以說,這個秘密若是被曝光,那會轟動全世,隨即被揭露的便是人性無底線的貪婪與魔怔似的癲狂。
這幾十年以來,獵人對雪狼獵殺的目的也會隨著這份血液報告曝光於世,就像是滅絕人性喪心病狂的“人猿雜交”實驗,違背倫理,令人驚恐發指。
因為這不僅僅是永生,甚至可以說是突破生殖隔離的基因改變。
如果被獵人知道蘇雋鳴身上攜帶了狼王可以得以永生的血液,無法想象會有多危險。
“管家,蘇董將那些保鏢的信息都給你了嗎?”顧醫生側眸看向管家,他在得知血液報告結果後就已經向蘇董說明了情況,到時候不論蘇雋鳴願不願意走都必須要走的,留下來只會是最危險。
管家點了點頭:“嗯,應該今晚就能到保護區。”
“那就好,我先去上面盯著,以防萬一。”
此時辦公室裡——
氣氛的嚴肅僵持讓許瀾卿站立難安,他看著蘇雋鳴坐在辦公室前,一言不發的翻閱著什麽,安靜得只有紙張翻動的聲音,也不看他,就讓他站著。
然而這樣的沉默卻像是被關在密不透風的房間裡,連白噪音都沒有,悶堵得人情緒滯後而急需衝破。
辦公桌底下,冬灼正埋頭苦乾著,趴在蘇雋鳴的大腿上,低頭舔舐著膝蓋處淤青的位置,血是止住了,但這個傷看起來還是很難看,它得要快些舔舔才能恢復漂亮。
與此同時時不時的抬頭查看蘇雋鳴的反應,見他面無表情也不敢出聲,有點怕怕。
雖然知道自己已經跟蘇雋鳴說了想起來的事情,但它不知道蘇雋鳴會怎麽處理,也害怕蘇雋鳴會被氣得生病。
“老師。”
站了大概十分鍾,許瀾卿終於忍無可忍,強忍著腿上的疼,喊了蘇雋鳴一聲,他看著蘇雋鳴:“老師,你要問什麽你就問吧,不要這樣晾著我。”
蘇雋鳴微抬眸,目光落在許瀾卿身上,金絲邊眼鏡底下眸色透涼,或許是不悅臉色有些蒼白,但眉眼不失一分嚴肅,威嚴感給人強烈的壓迫感。
他把手中這一份論文放回桌上,紙張觸碰桌面發出的聲響明明很輕,但卻顫動了許瀾卿的心弦。
連腿上的冬灼耳朵都跟著抖了抖,晶藍色的眼珠子眨巴著。
“許瀾卿,你知道為什麽當時那麽多優秀的研究生找我當導師,最後我隻選擇了你嗎?”
清冷透涼的嗓音在耳畔響起,許瀾卿喉結滾動,緩緩對上蘇雋鳴的目光,他後背緊繃,呼吸甚至有些急促:“我說我對雪狼感興趣,我會用陪伴雪狼的視角去進行科研活動。”
“那你能告訴我,既然做到了,為什麽冬灼那麽討厭你?除了麻醉劑,它為什麽對你那麽抵觸。”
許瀾卿故作淡定,他握緊垂放在身側的雙眸,強忍著腿被咬傷的疼:“可能是我不夠耐心,讓它不喜歡我。”
“好,那我換個問題,我們保護區周邊環境保護得那麽森嚴,獵人又是如何得知監控死角的位置,成功進入保護區,並偽裝成直立行走的狼人,給雪狼注入大量的致幻劑從而開膛破肚虐殺雪狼。”蘇雋鳴雙手交握放在桌面上,他凝視著許瀾卿:“肯定是保護區有人給這個狼人打掩護,要不然進不來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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