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某隻狼哪裡能讓他離開, 抓住他的手把他拉了回來。
剛沐浴過的胸膛帶著水霧的濕度,洗的是冷水,但皮膚溫度還是較高。蘇雋鳴被這隻狼從身後完全抱著,像是想到了哪一次,再加上浴室很熱,耳根都覺得熱了。
“是不是站累了?”
頭頂傳來冬灼透著不饜足感的暗啞嗓音, 那隻大手覆蓋在他的腰腹上, 隔著肚皮似乎都能夠感受著掌心的溫度, 比皮膚都要燙,肚子下意識緊了緊。
“嗯。”蘇雋鳴如實說道, 他垂下眸, 看著摸著肚子這隻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現在站不久。”
其實現在才懷孕不久, 這麽摸肚子好像沒什麽意義,畢竟什麽都摸不出來,而他也沒腹肌, 有什麽可摸的。
冬灼笑出聲,聽出他語氣裡的小幽怨, 低頭看著他:“是我招惹你的嗎?是你招惹我的吧?”伸手去把牆上掛著的浴袍給他穿上, 免得著涼了。
“那你確實是稍微有點久。”蘇雋鳴見冬灼把衣服拿過來, 便伸手穿上, 一會再出去換衣服。借勢側著身,往後瞄了眼,看著還是活力十足又默默移開視線:“要不還是你自己來吧,我出去。”
“不行。”冬灼笑著,給穿好衣服後就抱住他不讓走:“你得負責。”
“那我真的站累了。”蘇雋鳴伸出手,認真說:“手也累,你就不心疼我嗎?”
冬灼見他又是一本正經的樣子,沒再鬧他,伸手握住剛才幫自己的那隻手,低頭用力親了他一口,再附耳輕聲道:“那等你睡了腿借我?”
蘇雋鳴抬手。
冬灼立刻捕捉到他的動作,知道這人又想打自己的嘴巴,便握住他的手腕主動湊了上去吻上他的掌心,笑道:“我開玩笑的,你出去吧。”
說完便放開他。
蘇雋鳴走之前又回頭看了冬灼一眼,他還在看著自己,而那東西跟燙眼似的,不過兩秒就收回視線了,心裡隻留下一句感歎:
——年輕氣盛。
然後也評價自己一句:
——有點沒用。
……
冬灼從浴室出來後已經是一個小時後的事情,他擦著頭髮走進臥室,蘇雋鳴窩在床邊的按摩搖椅上,膝蓋上書還攤開著某一頁,歪著腦袋睡著了。
關於蘇雋鳴最近特別能睡的事他還問了顧醫生這樣確定沒事嗎。
顧醫生的回答是每個懷孕的人體質不同,乏力嗜睡是正常的,有時間就讓他睡。
為此他還特意抽時間看一下育兒書,看過之後發現好像確實是這樣的,有的人懷孕後是嗜睡,有的是胃口大增或者是口味改變,胃口大增他倒是不覺得,愛睡覺跟口味改變倒是真的。
他把擦頭髮的毛巾放在一旁,走到按摩搖椅旁邊把蘇雋鳴膝蓋上的書給合上,彎腰把人抱了起來,結果就發現這男人醒了,頓時沒敢動,怕被罵。
可能是突然被抱起來被嚇到,蘇雋鳴打了個戰栗嚇醒了,睜開眼睛一臉茫然,看見是冬灼把自己抱了起來,他擰了擰眉頭:“你抱我做什麽?”
“我看你睡著了。”
“我沒有睡,我在看書。”
“……”也不知道剛才是睡歪著腦袋在打瞌睡。
冬灼聽出蘇雋鳴語氣有點不高興,默默把人放回搖椅上,態度十分誠懇,把書給翻開放回他腿上,順便給人捏了捏腿:“對不起我錯了。”
差點忘了,還有起床氣。
以前從來沒有的,畢竟他還沒學會變成人時沒少鑽被窩吵醒蘇雋鳴,長大後那更不用說,但是現在就真的不敢吵,也好在這男人睡熟後不容易醒。
蘇雋鳴也沒有要發脾氣的意思,他就是嚇了一跳,見冬灼給自己捏腿把他拉起來坐在床邊,表情認真且嚴肅:
“冬灼,我想跟你商量件事。”
“什麽事?”冬灼見他表情認真了,以為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自己說。
蘇雋鳴把膝蓋這本書合上,指著封面書名《雅舍談吃》這四個字:“我覺得這裡面有句話說的很好,生命有限,吃一頓就少一頓,每一餐都不能辜負。”
冬灼無奈笑了:“所以你想吃什麽?”
“火堆烤紅薯。”
於是兩人在大半夜,坐在漂亮的花園裡,在剛砌好的火堆跟前烤著錫紙紅薯。
夏日的夜晚沒那麽燥熱,火堆裡的炭火燃燒時發出的‘劈裡啪啦’聲響與蟬鳴聲一起,像是給寂靜的夜添了幾分愜意。
“你知道要烤多久嗎?”
蘇雋鳴坐在小板凳上,雙手放在膝上托著臉,盯著火堆上裡用錫紙包著的大紅薯,他湊近聞了聞,隱約已經能聞到紅薯的香味。
冬灼心想他還真的不知道,砌火堆他行,但是烤紅薯他還真的是第一次,也是第一次吃這個東西,他都不知道這個是什麽味道的。
“像這個這麽大的得要二十分鍾。”蘇雋鳴說:“小的時候跟我父親在西爾克,夏天不是很冷的時候,我們晚上有時候就會在外面烤紅薯,雖然這個東西不值錢,但是我覺得這東西比糖都好吃,很甜。”
火堆的火光微亮,照在蘇雋鳴的臉上,讓這張白皙的臉像是被染上一層透亮的光。
可能是熱,臉頰泛著淡淡的紅暈,很是好看,也映襯得眼睛特別得明亮,尤其是說著過去時,托著臉的指尖輕點著臉頰,是連手指都能透出的高興,神采奕奕。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