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記得父親最喜歡的就是攜帶筆記本,當時他還笑話父親為什麽不用電子產品記載。
從他十八歲高中畢業開始,甚至是加入工作後他是父親記載的手記他都看過,還是父親拿給他看的,都只是單純的是關於雪狼的一些記載,並無關於計劃類的東西。
三十年前許多記載的東西並不完全依靠於電子產品,加上條件也並不算是很好,更多的是手記,而且還是在偏遠貧窮的西爾克,手記記載能夠隨身攜帶也方便記錄。
所以這一次要找的就是他父親在三十年前,或者是二十年前關於當年在西爾克的手記記載,時間久遠搜查難度再次加大。
這個案件是他已故的父親的無妄之災,其實他也應該參與搜查,畢竟保護區的位置沒有人會比他更清楚,無奈身體不允許,冬灼也嚴厲不讓他去,他也只能做一些聯系工作,能做一些事情就做一些。
這件事如今發酵得如此大,沒有一個人可以獨善其身。
尤其是他。
蘇雋鳴見冬灼滿身是汗有些心疼,也滿心的感動,就在他說話時,就看見冬灼舉起手上的衣服。
“乖乖,這些衣服都是你的?”冬灼讓人幫忙拿著手機,叫來法醫一起檢查,換上新的手套,生怕破壞了保鮮膜裡的衣服留下的指紋痕跡。
蘇雋鳴湊近看,隱約能在保鮮膜下看見衣服上繡著自己的名字,在看見這熟悉的名字輪廓時,他眼眶熱了熱:“嗯,是我的。”
從他跟父親一起生活後,他父親都會在他的衣服領子繡上他的名字,就曬衣服時在保護區裡跟其他工作人員的小朋友弄混。
法醫接過這包衣服,先是拍照留證,給花圃前鋪上一次性的保護膜,再把保鮮膜包裹的衣服揭開,一層一層的,包裹得嚴嚴實實,如果只是想丟掉這些衣服實在沒有必要埋得那麽深那麽隱秘。
肯定是有什麽秘密。
冬灼蹲在旁邊看著,也對視頻那頭很緊張的蘇雋鳴說道:“這裡面或許會有留下什麽東西,幸好你想起來了。”
蘇雋鳴其實有些懊惱,他為什麽沒有早些想起來。
冬灼察覺到蘇雋鳴的微表情變化,見他蹙眉,知道他在想什麽,溫柔哄道:
“你早想起來也不一定有用,畢竟事情發酵成這樣,查到這一層也是我們沒有預料到,如果你早點找到說不定被你丟了,現在能夠找到就是最大的收獲了,對吧法醫先生。”
法醫先生知道這位猛漢先生隻對自己的愛人會露出這一面,平時對他們幾乎是不笑的,一副生人難以靠近的無形壓力,他拆著保鮮膜,判斷著這個案件的進度,口罩下笑出聲:“是的。”
在案件搜查到這一步,能夠及時找到一個疑似關鍵證據,就是最大的幸運。
至少能夠證明證據暫時沒有被破壞。
客廳裡,蘇雋鳴捧著手機注視著視頻那頭的冬灼,這隻狼現在幾乎不用他說就能猜出自己要說什麽,還能恰到及時的哄到他。
見冬灼擦汗時額頭沾上的泥土灰痕,手就想要幫他抹掉,但是意識到自己又不在那邊。
只能指了指自己的額頭提醒他:“這裡髒了。”
冬灼眸色溫柔,他笑問:“心疼我了?”
蘇雋鳴:“……查案呢,認真一些。”
一旁的法醫正好拆開保鮮膜包著的衣服,聽到這句夫夫間的話語,咳了聲:“來吧陸少,我拆開了。”
冬灼自然不敢上手,畢竟這些都是證據,就將手機鏡頭往下一些,也讓蘇雋鳴看看,再次確認:“乖乖,是你的衣服對吧?”
法醫把衣服一件件鋪在保護膜上,數了一下大概有五件,並且仔細檢查衣領上繡著的名字,抬頭詢問視頻那頭的蘇雋鳴:“蘇教授,這些都繡有你的名字,是出自於您父親的對嗎?”
蘇雋鳴這下看清楚了,這些衣服大概是在他上初中時穿的,他爸品味一般,都初中了還給他買一些衛衣上有奧特曼的,衣服給他繡名字,衣服裡也能給他繡多一個口袋,怕他上學時丟錢了,都讓他塞在衣服裡頭的兜裡。
一時之間有點不大想承認,只能不自然的咳了聲。
“嗯,是我的。”
冬灼看著這些衣服上的圖案,覺得有些眼熟,越看是越眼熟。
法醫也看見了圖案,不過他倒是不太關心這個,於是詢問道:“這些大概是你什麽時候穿的衣服?”
“初中的時候。”
“十四五歲的時候?”
“嗯。”
時間線對上了。
後面的刑警也走了上來蹲下,問了句:“蘇重軍教授手記上有記錄過把衣服拿給陸少,給他緩解疼痛,也就是這些衣服很有可能是那時候的,在衣服上有找到其他什麽東西媽?”
法醫正在檢查,就在他小心翼翼翻著衣服內部時,好幾戳雪白的小毛毛飄了出來。
刑警看見立刻拿過白色的密封袋遞給法醫。
法醫用鑷子小心翼翼的夾起這些雪白的小毛毛,還不只是一小戳,每一件衣服都有,看得出是被一隻掉毛很嚴重的東西抱過衣服。
蘇雋鳴隔著視頻看著這些毛,雪狼是掉毛很嚴重的狼種,如果冬灼那些時候真的抱著他的衣服,那肯定會留下一些毛發,唾液等生物學證據。
刑警用戴著手套的那隻手翻了翻衣角,見有件衣服還沾著黃色的汙漬,他摘下口罩低頭問了問,表情略有些微妙嫌棄:“這件衣服好像有被尿過的痕跡,而且這些衣服聞起來味很大,估計沒洗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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