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輕輕的拍了拍他的後腰,像是提醒。
蘇雋鳴原本還沒什麽,他扭頭看了眼距離花園有一段距離的廚房,但是廚房的窗,能看見背對著窗戶的陸應淮抱著小雪瑞正在衝奶。
明明是有一段距離根本不可能聽得見,加上也關著窗, 但被冬灼這麽一說他又覺得有些羞恥。
於是也壓低聲跟冬灼說:“那我小聲點說。”
冬灼晃了一秒, 對上這男人認真的模樣, 聲音輕輕,不知道的人以為是在說什麽正經事, 知道人已經又要開始高需求了。
他微抬頭, 沒忍住笑出聲, 隨後把蘇雋鳴抱入懷裡,低首附耳啞聲輕笑:“你別總是這樣招惹我行不行?”
蘇雋鳴:“……我又怎麽了?”他不解的抬起頭,見冬灼抱自己下意識看了眼廚房窗戶, 抬手要推開冬灼:“你大爸還在裡面還是他轉過身會被看見的,不抱了。”
“現在知道害羞了?”冬灼親了他一口。
“我哪裡不知道害羞了?”
“你自己說的四個月能讓我輕一點的, 不就是成天在想著這事了?”冬灼眸底浮現饒有趣味, 調侃的語氣故意逗蘇雋鳴。
蘇雋鳴看了他一眼, 推正眼鏡框轉身不再理他, 竟然敢笑話他,小聲冷淡一句:“不給你了。”
說著把掉落的幾片朱麗葉花瓣拿起來走進房子裡。
“不要這樣嘛,我錯了老婆。”冬灼連忙跟上他,長腿一步就邁上去把人抱住:“我不鬧你了好不好?”
兩人又開始了連體嬰走路。
“不好。”蘇雋鳴果斷道,用手肘推了推身後這個大型忠犬,真的是太沉了。
“我錯了以後都不笑話你了。”
“遲來的道歉比草都輕賤。”
“為什麽?”
蘇雋鳴:“…..”他幽幽的看了冬灼一眼:“自己查。”
兩人的聲音漸行漸遠,廚房裡的陸應淮抱著小雪瑞這才轉過身。
小雪瑞奶瓶裡的奶都快喝完了。
陸應淮見這兩人已經走遠,心想,總算走了。
他唇角微陷,眸底盡是欣慰,低頭看著乖乖喝奶的小雪瑞,心頭略有些酸澀與矛盾。
“孩子們都很好,那我們該怎麽辦……”
小雪瑞見陸應淮在看他,以為是想喝他奶瓶裡的奶,小手捧著奶瓶抵到唇邊,結果用力過猛奶嘴懟到了他的鼻子,不過還是一臉無辜的眨巴著眼:“爸爸喝。”
陸應淮無奈的抹掉蹭到鼻子的牛奶,把奶瓶塞回小雪瑞嘴裡:“爸爸不喝,寶寶喝。”
他真的不敢保證,心臟拿回來雪瑞能不能回來,如果移植出現了問題,他會不會連這孩子都沒有了……
逃避了兩年,終究還是要面對。
。
窗間過馬,一彈即逝,一周時間裡,所有事情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蘇雋鳴知道是自己身體的原因,冬灼不讓他去西爾克,也為了讓他安心親自跑一趟西爾克去找尋找舊保護區他父親曾經種植過的花圃。
冬灼也會每天都給他匯報進度,還會跟他視頻現場的情況,主要也是為了配合警方搜證,因為他最熟悉這個舊的保護區。
很可惜,花圃還在,但已經沒有打理兩年,花都已經是枯枝敗葉,只剩下野蠻生長的野花與雜草。
將花圃翻起來,也沒有找到什麽有用的東西,但也不是什麽都沒有,而是找到了幾件看起來像大童穿的衣服。
被埋得很深很深,用層層保鮮膜包起來的,撥開覆蓋在上面的些許泥土,翻出來時冬灼就聞到了熟悉的味道,他低頭聞了聞,又是這一瞬腦海裡閃過很多畫面與聲音。
但很多都來不及捕捉就轉瞬即逝了。
冬灼在保鮮膜衣服的領子處依稀看到應該是手工縫製上的名字,都縫著“蘇雋鳴”三個字,也就是這些衣服都是蘇雋鳴的。難道蘇雋鳴父親手記上記載著的,為了給他緩解注射暫緩生長藥劑痛苦自己抱著的衣服,就是這些衣服嗎?
……就是這些衣服陪伴他在不見天日的底下度過了十五年嗎?
八月的西爾克很熱,視頻裡蘇雋鳴見冬灼穿著的黑色T恤全都濕透了,臉上的汗也沒來得及擦由著滑落。
可能是滑落眼皮有點不太舒服,扯起領間的衣服,偏過頭將臉上擦在上頭,也一並將下顎處滑落的汗也擦拭掉,隱約可見繃緊肌肉的手臂,動作野性隨意。
那隻扯著衣服的手,估計是擔心破壞現場,戴著手套徒手挖的花圃,手套並不是很厚的橡膠手套,這麽徒手挖手指也會受傷。
沾著泥土的那隻戴著白色手套的手隱約都能看見指尖跟骨節泛紅,不過都全然像是不在乎這些微不足道的細節那般。
而在冬灼的身後還有不少變成人的雪狼們跟著警方正在進行著地毯式的搜索,頂著烈日,在不破壞舊保護區環境的情況下,就為了找出能夠證明當年他父親不是人狼雜交實驗的主責,不辭辛苦的尋找著。
時間拉扯了將近三十年,線索片段模糊,關鍵證據缺失。
甚至調取了三十年前他父親向上級申請的雪狼繁殖計劃,當年的審批負責人都表示,當時批準的就是繁殖計劃,絕非人狼雜交實驗計劃。
這個回答依舊是模棱兩可,無法擺脫他父親是否有嫌疑。
他這邊也找到當年跟他父親一起在保護區工作的研究員了解,大家口中他父親為人爽朗,做事認真嚴謹,隨身會帶著一本牛皮筆記本,喜歡手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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