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撕了他。”
冬灼垂下眸, 對上窩在懷裡正準備睡覺的蘇雋鳴, 看著他已經帶上困意的雙眸, 手術過後這人很容易疲憊, 有時候推他下樓曬太陽都能曬著曬在靠在輪椅上睡著了。
所以怎麽可能不擔心讓他一個人面對許瀾卿那個心狠手辣的狼人。
現在的蘇雋鳴是遭不住任何傷害的,連推一下都不可以。
或許是想到過去蘇雋鳴替他擋下的那一下差點讓人沒救回來,頓時心疼難耐,把他稍稍抱緊入懷,將臉埋入他的肩頸裡汲取著這人的氣味,尋找著慰藉。
還是有些猶豫明天要不要讓他一個人面對許瀾卿。
高大的青年擁抱著懷裡的男人,明明是寬大的臂膀完全擁抱著,卻在此刻給人一種無限依賴著懷中男人的感覺。
蘇雋鳴感覺到冬灼的情緒變化,伸手環上他的後背,輕輕拍著他:“幹嘛,擔心我嗎?”
“我能不擔心嗎?”
“你不是跟我說了嗎,敵不動我不動。”
“我知道,但你現在這個情況敵不動我都怕你倒了。”
“……我應該沒那麽弱。”
冬灼到嘴邊的‘你現在就是很弱’戛然而止,他想到了之前說蘇雋鳴很弱這人就跟自己鬧了脾氣,現在還是不要說的好,於是換了個說法:“我只是擔心他會做出什麽。”
“你不就呆在廁所嗎,如果他哪裡說得讓你不開心了你就出來揍他。”
或許是被這句話哄到一些,冬灼把臉從他的肩頸抬起,見蘇雋鳴已經很困,他作罷不再跟他講明天的事情,畢竟明天只要是許瀾卿敢來進了這個門,就別想再出去。
他低頭親了親蘇雋鳴的眼皮:“好了我們不聊了,先睡覺吧你很困了。”親完就看見蘇雋鳴還盯著自己看:“怎麽了?”
蘇雋鳴抿了抿唇,欲言又止,想說又覺得自己說出來有點不太好意思,又看了眼冬灼,見他好像沒想起來有什麽沒做,然後覺得算了,還是不要了,便把腦袋靠在他胸口閉上眼悶聲道:
“沒什麽,睡覺。”
就在他閉上眼後就感覺唇上落下一吻,緊接著頭頂傳來冬灼微啞的輕笑聲:“是不是因為我沒親你胸口的疤痕生氣了?”
蘇雋鳴睜開眼,有些意外他知道自己在想什麽,不過在聽到他主動說時耳朵稍微覺得有些熱,額頭貼著他的肩膀,慢悠悠的垂下眸:“……嗯,對,你忘了。”
冬灼唇角微陷,聽出這男人在跟自己撒嬌:“我怎麽可能會忘,就算是你睡著了我也會親的。”
“我現在還不困。”
“要我現在親?”
“嗯。”
蘇雋鳴伸手解開自己病服的衣扣,一顆一顆的撥開,直到露出白皙的胸膛,以及上頭還未完全恢復的縫合疤痕,在原本光潔如玉的胸膛上格外的刺眼。
冬灼注視著這道疤痕,每每看見還是覺得心疼得厲害,所以他只能每晚親一親,也不敢舔得太厲害。
主要是顧醫生提醒的,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唾液有這麽強的治愈能力,為了安全期間還是不要用唾液治愈,就讓傷疤慢慢恢復。
他低頭溫柔的親了親這道疤痕:“蘇雋鳴,快點好起來吧。”
快點好起來他們就回西爾克。
夜幕低垂,病床上清瘦的男人已經被哄睡著了,全然不知身旁的高大青年翻身起床。
冬灼站在床邊,接著電話,凝視著窗外渾圓透著血色的月,聽著電話那頭的話。
“那批雪狼毛皮的貨在市場上泄漏,給了我們一個很好的機會,實驗室的地址我們已經找到,應淮狼圈已經將當天所在實驗室裡的人抓了起來,不過骨乾成員還有三個。對方顯然動怒了,畢竟我們動了他們的利益,他們不會放過我們,也不願放棄研究。”
電話那頭的是陸應淮。
“兒子,接下來我們將會面臨很難抉擇的局面,已經有人在暗網放出你爸比的心臟,條件不是金錢,條件是蘇雋鳴。如果是你,你會怎麽選擇,是選擇自己的父親還是愛人。”
冬灼仰頭深呼吸一口氣,眸底盡是深沉與不舍,更多的是痛苦掙扎這一關終究還是來了。
手心手背都是肉,他怎麽可能做得出選擇。
“冬灼,大爸替你選擇,放棄你爸比的心臟,保護蘇雋鳴。”
冬灼怔住,眼眶頃刻間紅了,哽在喉間的話語讓他一時之間無法消化:“……什麽?”
“雪狼究竟是回歸自然還是隱匿於人類社會這是過去我跟你爸比的爭執,我們這一代發生的悲劇是過去式了,你們才是未來,你們還有大好的未來,雪狼也應該還有大好的未來。”
冬灼像是猜到了什麽,心底咯噔一跳:“大爸,你不要——”
“不論雪瑞的心臟是否能回來,不論他心臟裡儲藏的記憶記載著過去多少事情,這些統統都已經是過去式。我相信你爸比從堅定自己的選擇以來就預示會有這樣一天,過去是我不理解他,但現在我尊重他。”
“孩子,如果真的到了這一步,記得堅定選擇你的未來,帶著雪狼們繼續走下去,不論是回歸西爾克還是選擇繼續在人類社會這都是你們的選擇。至於你的爸比,我會去陪他。”
。
相較於昨日病房門外層層把關的保鏢團,今日就跟清場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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