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地裡的稻秧黃葉了,搗騰了這麽些日子也不見成效,秦家的不是先黃了嘛,現在已經見好。你順道跟人家嘮嗑問問是怎麽做的。”
“這我可不去問。”
“你不去問?當自家是地主不成,有那麽多的地和莊稼來糟蹋,秋收的時候拿什麽去納糧稅?”
萬般不情願,趙杞還是走到了那四方桌跟前:“五斤重公雞一隻。”
杜衡聽見聲音有些熟悉,抬頭看了人一眼,他接過禮品,沒說話,按照報的記錄在了禮簿上。
趙杞偷著掃了幾眼杜衡寫的字,見人落筆行雲流水,比自己寫得那幾筆鬼畫符強得多,心裡卻仍舊瞧不起他。
“好了。”
杜衡一筆不落的記下後見著趙杞還立在身前,特地說了一聲。
男子聞言緊了下唇線,扭頭就走,媳婦交待的話到底還是沒給問出口。
杜衡覺得趙杞有些莫名其妙,不過他也沒有放在心上,迎親隊伍回來了,秦小滿也跳著回來,拉著他去觀拜堂禮。
他們成親的時候程序走的簡單,拜堂也只是拜了下秦雄。
屋裡擠著許多的人看熱鬧,新娘身形纖細,蓋著鴛鴦紅蓋頭,站在身形魁梧的秦偉身旁越發的柔弱小巧,倒是挺登對的。
這頭拜堂完畢後,客人再去院子裡,桌子上已經擺好了碗筷,八人坐滿一桌後就有人開始上菜。
眼見是沒有人再來以後,杜衡才過去吃飯。
秦雄是屠戶,拿肉容易,價格也實惠,席面兒自也是辦得十分體面。
杜衡今日沒幹什麽體力活兒,不覺得多餓,上桌吃了點菜,眼睛便去找小滿。
這哥兒剛開始還在桌上老實坐著,沒吃上兩口菜就跑去了別桌吃酒去了。
他很識趣的沒去湊熱鬧,只怕是沒勸說到小滿少喝點,反倒是被人拉著要灌酒。
席後一群人哄嚷著要鬧洞房,杜衡也沒有跟著前去,這種事情他一個斯文人乾不出來,再者秦偉魁梧,還有個秦岸,兩兄弟在怕是鬧洞房的也討不到什麽好。
杜衡去把禮簿子交到了秦雄手上,把今日收到的禮錢清清楚楚的點到了主人家的手裡,天色已經不早了。
他們到底不是主人家,可以先撤,正要去找小滿,雙頰坨紅的人被秦小竹一臉嫌棄的扯著出來。
不等秦小竹說話,小滿看見杜衡便直接撲到了他身上:“可以回家了!”
秦小竹看著黏在杜衡身上的哥兒,挑了個白眼,扭身自行去了。
杜衡一把攙住人:“鬧到洞房了?”
秦小滿嘶了一聲:“拚酒呢,一群人也沒把新郎官兒喝趴下。”
杜衡看著頭髮微有點凌亂,眼尾也跟著發紅的哥兒,走路像是輕飄飄的,估摸今兒是有點喝高了。
“回家!”
“行,回。”
杜衡拉著秦小滿的胳膊,矮身把他背了起來,見著還在招呼的秦雄,同他告辭了一聲,這才背著秦小滿往回走。
月色如水,回家的路算不得長,且又人來人往的都是回家的鄉親。
住的遠的打了火把,杜衡蹭跟著,一路明亮。
貼在他背上的哥兒像是失了骨頭,軟綿綿的搭著,呼吸之間都是酒氣。
“我們回去也洞房。”
秦小滿貼著杜衡的耳朵低聲說了句酒話,聞到杜衡身上熟悉的味道,他埋著腦袋在他脖子上親了幾口。
濕漉漉的觸感從耳垂下頭滑到了下顎線,又回到了脖子上。
杜衡背著人的手捏越發緊,步子也不自覺的加快了些。
第38章
夜色森森, 屋裡亮起了一盞溫黃的油燈,在月色之中小屋更為朦朧。
杜衡把醉酒的哥兒背回了房間,放在了矮榻上。
油燈把人的臉照的一片潮紅,秦小滿平躺在榻子上, 感覺光有點刺眼。
他舔了舔唇角, 不知道是在回味米酒的味道, 還是在回味剛才親到的側臉。
迷糊的嘟嚷了一句:“到家啦?”
“你說呢?”
杜衡倒了點水, 走到榻子邊上想要喂給秦小滿。
酒後身體發熱,皮膚水分流水, 秦小滿嘴唇發乾, 不免舌頭輕掃唇縫, 讓嘴唇保持濕潤。
面色潮紅的人在油燈下半眯著眼睛,杜衡心中好不易才平息下來的躁動又被挑起, 耳尖跟著發紅。
“水, 喝水.......”
秦小滿眯著眼睛看著就坐在身旁的人明明就端著茶杯, 卻遲遲不給過來,他想起身去拿,卻手腳發軟使不上力氣來, 隻好催促著杜衡。
然則那人不知是氣他喝醉了, 還是故意想逗他, 不僅不給他喝水, 還當著他的面把杯子送到了自己嘴邊上, 把水飲了進去。
秦小滿蹙起眉頭,正想嘟嚷,油燈映照在牆上的端著茶杯的影子忽然俯身在了躺著的影子上。
鼻息交疊, 屋裡隻余下水聲。
杜衡情難自已, 手伸進了褻衣之中。
秦小滿方才得了空歇, 正大口喘氣,忽而坐起身:“別~”
杜衡心下正想著這哥兒什麽時候也學會欲拒還迎了,嘴角勾起,正欲迎上去,
“嘔......”
“.......”
杜衡黑著臉一把摟住了差點把頭栽在地上的人,他輕輕拍了拍秦小滿的背脊,好一會兒後秦小滿才抓著他的手臂揚起頭來。
秦小滿看著杜衡的臉:“我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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