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滿看著面容俊秀的杜衡,來了家裡快一個月了,養的也比先前剛撿回家那會兒更好看了些:“你今晚又歇在我屋裡,那咱們用兩個炭盆兒也就夠了,如何?”
自打先前野貓躥進屋裡,杜衡陪了秦小滿一晚上,他便嘗到了甜頭,但是那一晚後杜衡又回了自己屋裡去睡。
秦小滿想著找個什麽借口把人又叫去,卻是沒有合適的由頭,到底不敢像之前那般霸王硬上弓。
杜衡還沒有答話,人就被扶著進了秦小滿的屋裡。
這間屋子要比杜衡睡的那間小一些,且烤著才燒過火的灶房,確實要暖和一點。
但是下了雪,今兒這屋子也跟杜衡平素睡的屋子一樣冷了,可想而知他那屋裡今兒是多冷。
秦小滿忙前忙後,又是一番整理床鋪,搬炭火盆子。
杜衡覺得這樣有些麻煩,但也只能乾望著:“崔大夫說我這腳恢復的不錯,年後應當就大好可以走動了,到時候正好能趕上春耕,你也不用再一個人操勞了。”
秦小滿笑著遞了一杯熱水過去:“你還會種地啊?”
“我懂種地的。”
杜衡道:“明年家裡的地可以都種上。”
“你倒是還挺貪。”秦小滿話雖這麽說,但是心裡卻很高興:“曉得我有多少地嘛。”
杜衡笑的像暖爐的火:“我都記著呢。”
夜裡瓦頂上一直是學粒子刷刷刷的聲音,有些吵鬧,又別樣靜謐。
屋裡的炭燃的很暖,屋裡的窗戶留了個縫隙,杜衡裹著被子,也不曉得雪粒子什麽時候停的。
翌日,兩人睡到天亮才起。
許是屋子暖和的緣由,醒的都比往時遲了近一個時辰。
屋裡亮堂的很,秦小滿猜測是昨晚上下雪了,推開堂屋的門,果不其然,青石小院兒上已經蓋了一床白茫茫的松被。
入目之處全然一片雪白,伴隨著覓食的鳥叫聲外,還有不堪沉重的樹木竹子被雪壓斷的聲音。
秦小滿搓了搓手,尋思著昨晚的雪可沒少下,這朝村裡的老屋定然有壓垮的。
他也預備著早飯吃了把屋頂和院子裡的雪給掃一掃,就見著秦小竹脖子上圈著一條兔毛圍脖,提了個籃子走進來。
“你怎的連院子也不掃。”秦小竹一腳下去一個腳印子,疊起眉頭道:“這都什麽時辰了。”
秦小滿懶得跟他多嘴,隻問:“什麽事?”
“我娘今天要招待媒人,家裡沒有鮮肉,娘說過來借點豬下水,到時候我爹宰了豬回來再還。”
“有人跟你說媒了?”
秦小竹斜了秦小滿一眼:“我能缺說媒的?是我娘想找媒人跟我哥說個媳婦兒。”
“噢。”秦小滿道:“大哥還是二哥?”
“都說。”
秦小滿心想這還真省事兒,他進屋去取了一籠子豬心肺,這時節很多人喜歡都用當季的蘿卜來煲湯,除卻又拿了豬心。
他那兩個堂哥待他還是不錯的,也是實心的希望他們能找個好姑娘好哥兒。
秦小竹在堂屋裡等著秦小滿,鞋子上的雪也沒抖就進了屋子,抬眼見著坐在屋裡的杜衡。
他隻正瞧了一眼,旋即就不好意思的挪開了目光,而後又偷偷的掃了幾眼,發覺這人比他頭一次見到還要俊了些。
昨兒這邊宰豬,他到了飯點才過來匆匆吃了個飯,席間分了兩桌,他沒跟杜衡一桌,也沒怎瞧見他。
聽他爹說這人的腳已經去治過了,等以後長好就能照常行走。
若當真如此,秦小滿可就撿了個大便宜了。
“喝杯熱水吧。”
杜衡看著揣著手裹的很厚實的小哥兒,看起來跟秦小滿差不多大,不過要比秦小滿矮一點,且兩人長得一點都不像。
他一眼覺得這哥兒要比秦小滿看起來嬌氣許多,其實更是符合於他記憶裡前身遇見過的那些哥兒。
秦小竹瞧見遞過來的水,當真是以前做少爺的人,手都好看。
他默著接過了水,心想怪不得那麽多人想要嫁讀書人,像是這般的玉面郎君,說話又輕柔,誰又能不想同他多說兩句。
“你的圍脖是兔毛的嗎?”
聽到杜衡搭話,秦小竹心跳的快了些,他微揚起下巴,輕輕摸了摸自己脖子上那圈軟毛。
等了好些日子總算是下了雪,他好不易有機會帶著出來走走,要不然這麽冷的天兒他才不來這邊呢。
不過好歹是有個識貨的,一眼就瞧見了他的圍脖,也不枉他今兒起了個大早收拾。
“是啊,我爹在縣城的布行裡給我買的。就這麽一條得幾十文呢。”
見著一臉得意之色的秦小竹,杜衡眉心微動,他想著這便是有爹娘疼的人當有的樣子。
“我瞧著確也不錯。”
秦小竹翹起嘴角,心想也不看看是戴在誰身上,他忽而覺得不對,這人說這些做什麽,不會是瞧上他了吧。
想到此處,他既有些緊張又有點得意,思緒未斂,便聽見杜衡又道:“下雪了,我想給小滿也買一條。”
第20章
“......”
秦小竹臉色鐵青,正想開口就見著秦小滿提著籃子回來了。
“你們說什麽呢?”
秦小竹才不想把那話重複一遍,他心裡憋悶,聽慣了村裡的男子說秦小滿不好,來個最惹眼的卻想著秦小滿,擱誰身上誰能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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