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奪過籃子:“走了。”
秦小滿蹙起眉頭,跟了幾步出去。
“怎的,你還要送我啊?”
秦小竹看著跟著他的秦小滿,陰陽怪氣了一句。
“你又不是頭一次過來,我送你幹什麽!我要出去摘點蔥煮麵。”
秦小竹哼了一聲,家裡有了個男人不是吃肉就是吃麵的,不吃垮了去才怪,他衝去了前頭。
秦小滿覺得這人莫名其妙,出了院子兩人原本要各走一邊了,秦小竹卻折身叫住了秦小滿。
“你家裡那個上門的什麽時候能把腳養好?”
“開年肯定可以。”
秦小竹道:“我聽爹說這人以前家裡是做生意的少爺,還參過科考,這朝腳養好了你還能留得住?”
“作何留不住,他腳好了還要幫我春耕呢。”
秦小竹嗤笑了一聲:“留不住你不知道為啥啊,這樣的肯做個上門女婿,你當自己是天仙不成。”
秦小滿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他捏著兩根蔥從地裡站了起來。
秦小竹見著他這樣子到底還是很怵,知道自己打不過秦小滿,立馬道:“我就是提醒你留個心眼兒而已,你衝我凶什麽,這脾氣誰受得了。”
言罷,突突就跑了。
秦小滿瞪了人一眼,重新蹲回去扯蔥,他心裡煩的很,草草扯了幾根回了院子。
“吃麵嗎?”
杜衡看著回來的人,問了一句,不料秦小滿卻凶道:“誰讓你給他倒水的!”
“啊?”
杜衡不明所以:“他不能喝水啊?”
“你還關心他能不能喝水!”秦小滿更火大:“吃什麽面,就吃水吧你!”
言罷,秦小滿又橫衝衝摔門進了灶房裡。
“?”
杜衡心想這哥兒今天脾氣怎麽這麽大。
在過年前,二十八一日秦小滿帶著家裡又做的醬菜準備今年最後進一回縣城。
等把手頭上的醬菜賣了正好買年夜裡要吃的肉菜。
杜衡的腳好了不少,而下已經能站起來簡單的走幾步了,他說年夜飯讓他來燒,秦小滿今兒算是給主廚買需要的料子。
雖說過年是一年到底吃的最好的一回,可家裡終歸只有兩個人,東西還是不能準備的太多了。
秦小滿計劃除卻基本的豬肉,準備宰一隻家裡養的老母雞燉湯,另外杜衡說既然是過年就再買一條魚就夠了。
落霞縣臨江河,魚並不是什麽稀罕物,價格也不貴,但是想要做的一回好魚吃,料子才是最花錢的。
先時秦小滿也煮過魚湯,可惜自己手藝不好,魚不覺鮮美反而土腥味極重,後頭便是見著價格實惠也不怎麽買,但他個人還是很喜愛吃魚肉的,這回過年有杜衡在,倒是能大飽口福。
秦小滿又蹭著秦熊的牛車上縣城,一路上秦熊都讓他還是像往年一樣到家裡一起吃年夜飯。
“我都成家了,怎還好過去打攪。”
“什麽打攪不打攪的,你倆事兒都沒辦,成什麽家。”
秦小滿可不想過去聽他二嬸陰陽怪氣:“杜衡說他要下廚給我做飯,我就想在家裡吃,而且他面皮兒薄,不好意思到別家去吃飯。”
秦熊聽這話嗤了一聲:“你便慣著他吧,他一個人大男人哪裡會做什麽飯,做出來能吃嘛。”
“他手藝可好!”
秦熊搖搖頭,什麽情人眼裡出西施就是這模樣了。
“我前兒過來看著他能站起來自己走幾步了,腳養好這是好事情,但是二叔還是提醒你一句,好好看著他。”
秦小滿蹙起眉:“怎麽二叔也這麽說啊!”
“不是我心眼兒多,這年頭什麽人都有,那日我聽柱子他爹說柱子都會寫幾個字了,一問是杜衡教的。他以前確信是讀書人沒錯,我去縣衙同你堂叔問情況的時候,也查到杜家以前是生意人家。”
“這些不是早說過了嘛,人家也沒有瞞著。”
秦熊道:“他杜家雖是敗落了,可是不妨也有些親戚,萬一人家親戚來找呢。若是個尋常沒什麽本事的也就罷了,你爹以前就是讀書人,多稀罕你不曉得啊?”
秦小滿不耐:“知道了,知道了。若是他真的有心要走,我盯著又有什麽意思,莫不是還把人家給扣住?又不是犯人。”
秦熊歎了口氣:“你啊,就是太純粹直了些,要不是性子這樣,也不至於跟趙杞......”
看著秦小滿垮下來的臉,秦熊立馬收住:“哎呀,不說他,不說他!不過我倒是聽你二嬸說了一嘴,趙家的臘月裡忙著相看人家,像是已經談好了。”
秦小滿心想怪不得好久沒有見著趙杞來煩自己了,原來是被老娘叫著相看好人家了,他倒是沒覺得什麽傷心,要是真有過,那也是在入冬的時候大鬧那一場裡傷心盡了,而下他跟杜衡的日子好著呢。
“總是要談婚論嫁的,大哥和二哥的人家看的如何了?”
“還在看。”
秦小滿道:“也不早些著請媒人說談,這拖著萬一趕上明年春耕裡,那多緊湊。”
秦熊笑了笑:“要是能在春耕的時候定下也是好事,你又不是不曉得你大哥二哥的,兩個性子都悶,不討哥兒姐兒的喜歡。”
“大哥二哥是踏實的,像那些油嘴的也只會哄哄人罷了。”
秦熊道:“若是悶就算了,你說長得又杜衡一半那也是不必愁的,也不知道那兩個小子隨了誰,你二叔我以前在村裡的相貌可是數一數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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