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進了農桑館登時心情就好了不少。
招攬會前幾個館室的主事人都在拉人,導致他以為另外兩個館室真的沒有什麽人前去參加,然則並非如此,依然是人來人往的熱鬧。
最要緊的是,這頭不單有獎品,分酬對於杜衡來說也好拿的多。
農桑館這頭的賽事也很有意思,比的是挖地松土,劈柴,正確使用農具剝豆子,給不同的作物脫殼.......
杜衡當即便上去大展身手了,這全然就是村裡日常要做的事情,對耕讀之家的書生來說簡直是送分題。
這分酬對於耕讀之家的書生來說都不算極難,就算沒有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多少都能拿到分酬。
排隊混分的人就有點多了,杜衡見這一回才只能拿個兩分,索性去答題,過一回能拿五分,且還有小獎品。
“有一戶人家,家中以養蠶為生,每產絲光澤透亮,大受絲商追捧。已知妻子是精攻於養蠶之人,每雨天摘回的桑葉總掛於通風口,抖動繩子風乾桑葉再喂於蠶食;鄰人窺之,知蠶忌吃於濕葉,於是每采桑葉或甩乾或手掌使之乾燥;假如旁等條件相同下,產絲之際蠶絲為何光澤依然不如鄰?”[1]
杜衡:“因手掌拍乾的桑葉不在新鮮,滋潤大不如抖繩而乾,蠶食用以後營養跟不上自然產絲沒有光澤。”
出考題的人看著答案,眉心微動,取了一個兩分牌給杜衡。
旁的考生面露羨慕,這不比在旁頭怒劈三十斤柴火的分籌來的快?不過沒有養蠶經驗也只能抓耳撓腮。
“又問,一日,妻子大霧天氣摘回的濕潤桑葉徑直喂養給了蠶,此後天晴采摘回來的桑葉也要濕潤後喂養,產絲之時絲線光澤極佳,依受追捧。妻子知蠶忌吃濕葉,作何如此?鄰人大惑。”[2]
杜衡:“蠶在大眠以前不可吃濕潤的桑葉,大眠以後即可直接食用。關鍵之處便在於蠶是否大眠!”
考官再次露出喜意:“恭喜。”
又是一個三分牌。
杜衡一舉拿下了五分,因接連答對,還獲得了獎品。
不過獎品包扎的很嚴實,杜衡不曉得內裡究竟是什麽,但是一開始就聽到了師兄給他透露過,他猜測應該都是實用的東西。
有點像猜盲盒,這倒是激發了杜衡多拿幾個禮品的鬥志。
原本見著他拿分酬順暢,也有書生想過來湊湊熱鬧,但聽到考題以後紛紛也都退下了。
瞎貓撞上死耗子許能答對一道,但多數都是答不上的,倒是見著杜衡答的熱血。
於是在一片喝彩聲中,杜衡抱著的獎品也越來越多。
作者有話要說:
[1] [2]靈感來源於《天工開物》
第67章
待到合分統計之時, 杜衡靠著農桑學問分數進了決賽。
六藝館和利民館熱門,競爭激烈,分酬拉的很高,不少學生成績不錯也沒能擠進決賽項, 倒是也有學生見著農桑館這頭的分值低些, 想來一波退而求其次。
不過富家泰安出身的少爺實屬對農桑之事並不多感興趣, 且也沒有拿得出手的知識, 就算去不得六藝館,農桑和利民, 也更傾向於後者。
杜衡倒是巴不得他們不來農桑館, 如此這頭本就是他的手下敗將, 他就可以直接拿頭名。
此次招納新人,六藝館錄十二名, 農桑館和利民館各納五人。
其實農桑館和利民館的競爭還是很大的, 合計分酬的遊豁笑眯眯的同杜衡說道:“師弟, 就憑你的分值,這回第一肯定是你的。你可別拿了名次不進咱們農桑館。”
杜衡搓了搓手:“進,進。”
他同遊豁說笑了幾句, 隱隱之中感覺好似總有人在盯著他一般, 他回頭一瞥卻又並不見人, 無端之中像是有毒蛇躲在了叢林之中, 隨時要跳出來咬他。
左右沒尋見人, 杜衡心中也放寬了些,隻想著趕緊把最後一場比賽做完提前回家了,正好明後兩日休沐。
最後一場農桑館裡考的方式也簡單, 獨考題一道, 各抒己見便是。
其實要緊的還是上午眾學生一同頑樂積分酬, 選拔人進館室只是其中一個目的而已。
還有便是而下已經正午,諸人也有些餓了,他們這些學生餓餓不打緊,前來觀會的人也得熬完最後的項目再一同前去吃宴。
叫那些個鄉紳官宦餓著了才是失禮。
農桑館這頭本就不如另外兩個館室熱鬧,自然也就簡單些把人選了。
說來這頭的人少也不光是因學生不積極,實乃是就沒見著縣太爺或者是哪個名士鄉紳過來走一趟的。
這父母官無疑是方向標,風往哪裡吹,自然哪裡就向陽。
不過杜衡也因此得出去結論,上頭的那些人並不多在意農桑之事。
六藝為科考必備之項,是考察一個讀書人是否出挑的依據,六藝又乃是上層門戶的雅備之事,歷來都是光彩的;而利民,這兩字是官吏愛聽之語,是個政績掛鉤的東西,於情於理於裝點臉面,那都是要說一二的。
農桑夾在其間,為尊上者不通是其一,覺得農桑乃尋常是其二。
杜衡默了默,聽主考官者出了考題。
竟然是讓默寫出落霞縣裡要緊的三種莊稼的耕種秋收歷程。
杜衡笑著搖了搖頭,提筆落下了稻子、玉米和地瓜。
這就是落霞縣裡目前農戶幾乎都會種植的三樣莊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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