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嘩啦啦,嘩啦啦……”
狹窄的浴室霧氣繚繞。
阿德勒端著臉盆牙刷,站在門口打了個哈欠說:“景山,你怎麽又一大早上洗澡。”
浴室內的一人一章魚皆僵住了。
諾斯克小聲問:“他是誰?”
“我朋友。”王景山關掉水,快速用毛巾把它全身包起來,包成一個圓圈,然後上下搓擦著皮膚上殘余的水漬。
門外又傳來阿德勒的聲音:“你好了沒?我要洗臉刷牙。”
“快了,等一下。”王景山又拿起衣物,一件件給諾斯克穿上,系好紐扣,確保不會露出任何一寸多余的肌膚後這才打開門。
吱呀。阿德勒看著門後的兩人,面露吃驚:“景山,這是……”
他的視線落在諾斯克身上,眼中不可抑製地流淌出強烈驚豔。
黑發紅眸的青年穿過氤氳霧氣走出來,腳邊隱約有黑影蠕動。
白衣黑褲,肌膚蒼白,猩紅的唇微張,像來自地獄的幽冥花。
他朝阿德勒輕輕一笑,目光友好而溫和:“你好,我是諾斯克。”
“你、你好。”在“他”的注視下,阿德勒不由自主地結巴起來。
王景山忙上前擋住它大半身形,介紹說:“這是我的遠房表弟。”
“你和你的表弟一大早在同一個浴室洗澡?”阿德勒脫口而出。
不怪他這副態度。近年來,禁臠之風在帝國十分風靡盛行。
王景山有點尷尬,輕咳說:“我表弟從小被家裡寵壞了,不會穿衣服。我剛才進來幫他穿衣服。”
阿德勒半信半疑。
但倒還說得過去。畢竟在真正的貴族家庭,少爺大小姐們都是從小有仆人侍奉穿衣的。
為了防止被阿德勒看出異常,王景山趕緊把人推到自己房間。
“你先待這,暫時不要出來好嗎?”他叮囑道。
諾斯克點了點頭,余光不經意地打量著這間臥室的擺設。
王景山再出來時,阿德勒正在刷著牙。他瞅了他一眼,擠眉弄眼道:“你有個這麽漂亮的表弟,我怎麽從來不知道?”
王景山:“你不知道的還多著。”
阿德勒“切”了一聲,“所以,你要帶這個表弟一塊去帝都?”
王景山:“嗯。”
阿德勒笑道:“不錯,路上能一飽眼福了。你表弟長得比你還好看呢。”
王景山薄唇微張,吐出一個冰冷的字眼:“滾。”
這下阿德勒倒信了,那漂亮青年估計真是他表弟。
當年在局子裡,王景山就是出了名的護短。
阿德勒不禁羨慕道:“你們一家人的顏值真是絕了。”
王景山面不改色。
反正諾斯克現在“人樣”是他創造的。四舍五入,他們也算是一家人。
他跟警署提交的假條已經審核批複。
今天是禮拜六,他不用上班。布萊恩、麥爾肯警官也不在。
王景山趁機給諾斯克制造了一張身份ID卡。每一位帝國公民出生起就會擁有,上學、工作,包括出門搭乘公共交通工具都要用到。
假如在帝都警署,想要補辦都要經過重重複雜手續。但是在這個亞科斯海域偏遠的海島,天高皇帝遠,私下辦理就顯得很容易。
“1、2、3,茄子,看鏡頭!”王景山舉著相機。
諾斯克呆呆地看向前方,閃光燈一閃,快門就此定格。
王景山把照片和個人信息輸入系統,很快,就得到了一張精致小巧,巴掌大的身份ID卡。
“喏,給你。”他把卡片遞給諾斯克,囑咐:“一定要保管好,別弄丟了。”
諾斯克接過,鄭重地點頭:“我不會的。”
這張卡,才真正象征它踏入了人類社會。從此以後“諾斯克”就不是黑戶了,而是這世上真實存在的一個人。
接著,王景山在網上操作給自己和諾斯克購買機票。
“你會恐高嗎?”他問。
“我,我不知道。”諾斯克有些茫然。
“希望不會。”王景山摸了下它的頭,“你要是恐高,就坐不了飛機了。”
坐飛機!
諾斯克記得這種交通工具,在電影裡能飛到天空上,隔著窗戶可以看到漂浮的棉花糖雲朵。
它頭立刻搖得像撥浪鼓,“我肯定不恐高。”
王景山笑了笑,沒忍住又rua了好幾下大章魚軟茸茸的烏發。
他發現自己真的變了,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比如,如果換做從前,他肯定不會利用職務之便去製作一張假冒的id身份卡。
但這種變化,說實話,王景山並不想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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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諾斯克的出現,不出王景山所料,在人群中引發了震蕩。
他出現在所有人面前,任何人都無法將視線從他身上移開。
在得知他是王景山的遠房表弟後,大家都有種,啊,果然如此的感覺。
這對兄弟都長著一張過於迷人的臉。
謝宜年看到諾斯克也有一瞬的恍惚。
一股莫名的情緒在心中翻湧、升騰,就像視野忽然倒映著大塊教堂內突兀、虔誠的白色。
他也不明白自己這股源自靈魂深處的敬畏是為何。
謝宜年又轉過頭看了王景山一眼。
當法醫多年,由於職業原因,謝宜年一直單身,沒遇到合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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