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諾斯克成長為獨立的人格後,它還會願意待在他身邊嗎?
盡管諾斯克表現得十分依賴、愛戀他,仿佛沒有他超過一分鍾就會活不下去,但王景山知道,它可能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麽喜歡他。
大章魚和人類終究不一樣。它對他或許只是類似於對母親的情感,還遠遠沒有升華到愛情。
否則,為什麽卡牌上顯示的攻略進度才僅只有1/3?
因此王景山最近一直在思考該怎麽將攻略諾斯克的進度更進一步。
他對這件事的關心,甚至遠遠超出了對自己肚子裡的“孩子”。
以至於當傑克醫生打電話過來時,他才想起來自己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去孕檢了。
諾斯克道:“我陪你去。”
“嗯。”王景山回臥室換上了一件更寬松的襯衫,邊系領帶邊說:“等做完檢查,我帶你出去玩。”
“真的嗎?”諾斯克眼睛蹭得一下亮了。
“是的,你知道,我從不騙你。”王景山側頭看它,“我想了幾個地方,遊戲廳,卡丁車,還是去逛唱片店?你想去哪個?”
諾斯克思考了好一會,說:“我想去水族館。”
“可以啊。”王景山爽快道:“等會我去線上買票。”
諾斯克濕漉漉的紅眸望著他,令人類心中瞬間又開始小鹿亂撞了。
它可憐地央求道:“……可以都去嗎?”
“當然,我的小諾斯克,我會滿足你所有願望。”王景山揉了揉它的黑發。還有一些潮濕的水汽。他彎腰從抽屜裡取出吹水機想為它吹乾。
“那,你要摸摸我嗎?”諾斯克仰起頭。
王景山輕咳一聲,“摸哪裡?”總覺得這個對話好像哪裡不太正經。
“這,這裡。”
諾斯克盤腿坐在沙發上,腰部以下瞬間變成了一堆觸手。
因為這樣比較方便,最近它在家基本都保持著半人半章魚的形態。
有研究表明,章魚愉悅時也會分泌多巴胺。每次被王景山擼觸手吸盤,它都會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快樂與享受,所以日趨上癮。現在一天不被摸就難受。
王景山重新坐下,開始為觸手們提供按摩服務。
他本身也很樂在其中。這裡捏捏,那裡揉揉,可解壓了。
諾斯克幸福地眯起眼。
好舒服。
“滋滋…景山…滋滋滋…就是那裡…唔…滋…嗯……”
“再重一點…太輕了……”
你有聽過章魚的嬌喘嗎?
王景山默默往鼻子邊塞了點紙巾。上上回,他就是沒這樣做,導致鼻血橫流。
不知不覺,觸手堆越長越多,在周圍盤踞成蛇圈將他纏繞。
吸盤上仿佛長出細細的犬牙,隔著衣服布料啃噬他皮膚的感覺,很癢。
“別鬧……”王景山想推開它們,下一秒圈住他的力道卻變得更緊。
“別鬧了諾斯克,我們快遲到了。”他低頭看了眼腕表,裝作很著急的樣子。
但這次諾斯克並沒有放過他。
觸手像瘋長的藤蔓般充滿了整個房間。它輕柔地抱起他,爬向廚房。
“景山,我最近新長出了一根隱肢,你想吃嗎?”
青年轉過身,黑發帶著潮濕水汽,水珠順著鬢角,與黏液一起像蜂巢甘甜的蜜一般流淌在了男人結實硬邦的胸肌上。
王景山愣了一下,回過神來有些不可思議地說:“你不是說章魚一生只能長出一根隱肢嗎?”
也因此,他知道了諾斯克這個種族一生只能有一次交配,一個配偶。
難道它在騙他?!
“可能是史密斯教授給我動手術的緣故。”諾斯克漫不經心地說著,指揮著一根粗壯的觸手握住平底鍋的鐵柄,第二根觸手擰動煤氣灶,第三根熟練地起鍋倒油。
“你想要爆炒還是湯燉,生醃,或者燒烤?我可以多放孜然。你喜歡孜然。”它喃喃自語。
“不用了。”王景山哭笑不得,“我不想吃。”
從前他是很喜歡吃章魚的。章魚癮犯得最厲害的一次,一頓不吃就難受。
可現在,他完全吃不下去。想到肚子裡的章魚寶寶,是在菜市場看見活章魚都想買來放生的地步。
“而且,吃了萬一又懷上怎麽辦?”他補充道。
“好吧。”諾斯克委委屈屈地放下了平底鍋。
紅眸水霧彌漫,像下起了陣細密的雨,看得人心肝肺都發顫,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都捧到它面前。
王景山最受不了它這個眼神,忙哄道:“好好好,我吃。”大不了再懷一次!他豁出去了。
不就是生十幾隻章魚寶寶嘛。他一條槍林彈雨闖出來的鐵血漢子,怕個鳥!
諾斯克哼了聲,“才不要。”
“怎麽又不要了?”王景山撓了撓頭。
諾斯克:“你不,喜歡。”
王景山:“你怎麽知道我不喜歡了?”
諾斯克慢吞吞地說:“你表現出來的情緒是這樣。”
它進步得很快,已經學會如何觀察人類的微表情了。
王景山:“我再教你一個新的成語,跟我念,口是心非。”
諾斯克跟著念道:“口是心非。是什麽意思?”
王景山說:“就是我嘴裡說著我不喜歡,但可能實際上我是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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