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貴、美麗的紫色曼陀羅自出生起十花不沾陽春水,現在卻要下地為崽種們乾農活。
……
第一次生崽種,司子濯緊張、忐忑又擔心。
考慮到一點,他是男人,身體構造沒有子宮卵巢等器官。種子們,不會像排泄一樣排出來吧?!那樣他真的有點接受不能。也許某天一不小心,他們的孩子就會被衝水馬桶衝走了。
他之前問過荼羅,自己會從什麽身體部位把種子生下來。
荼羅指了下他肚子中間的圓點,說:“這裡。”
司子濯低頭一看是肚臍眼,頓時松了口氣。
荼羅說,曼陀羅花花種的生命力很強。不用擔心,等它們成熟後會自己從他肚子裡掉出來的。
司子濯便點了點頭。
它沒說出口的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司子濯現在就已經是一朵花了。
他的身體像雌花一樣,在無形之中發生變化。他的內髒器官,也就相同於花朵中的生殖器官,他的肚子,就是孕育胚芽的子房。
只是他只有雌蕊。需要與荼羅的雄蕊接觸在一起,花粉傳授,才能產種。
又等了一周。司子濯每天吃好喝好,水噸噸地喝,不忘曬太陽給種子們補充光合作用,時刻盯著自己的肚子,給肚臍眼按摩、消毒。荼羅說他應該就這幾天會生了,可是還沒生。
“是它們不想出來嗎?”司子濯有些困惑。
荼羅研究了他的身體半天,也不想出個所以然來。
畢竟他們都是第一次生崽種。新手爸爸,沒有經驗。
人類生孩子遇到問題還可以去問前人,可他們這樣人與花的結合,可謂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只能自己硬著頭皮上。
又過了幾天,司子濯吃過午飯坐在院子裡逗弄向日葵消食時,忽然感到小腹一陣疼痛。
“荼羅……”他以為是自己快生了,忙叫來荼羅讓它扶自己到二樓床上。
可是等待了半天,肚臍眼依舊毫無動靜。
司子濯,荼羅,和他的肚臍眼大眼瞪小眼,都能看到有尖尖的小粒狀物隔著他的肚皮鼓出來了,可是種子依舊沒有被排出來。
最後,他們不得不確信,司子濯遇到了難產。
要不然,就只能冒險一試,讓醫生動手術取出來了。
種子也會難產?被推著送進醫院的時候,司子濯躺在救護車裡望著車頂板,神色恍惚。
荼羅陪在他身邊,握著他的手。“疼嗎?”它有些焦急地看著他。
司子濯看到它這副模樣,反倒笑了起來。“沒關系,不疼。”
其實是有一點。但是這點疼痛,司子濯覺得自己能忍。
他不想讓荼羅一直擔心。
當然跟醫生肯定不能說他是生崽種難產了。
司子濯直接被送去了急診。科技拍片也沒有檢查出他肚子裡的異常,醫生隻以為他是誤吞服了什麽東西,消化不良導致腸胃潰瘍,打算先給他做緊急手術將異物取出來。
因為尚且有自我意識,手術同意協議書是司子濯自己簽的。
醫生說這個手術風險很小,讓他不用擔心。
荼羅摸了下他的額頭,說:“你身體好燙。”
“還好吧,可能是緊張。”司子濯苦笑了一下,小聲道:“畢竟是我第一次生孩子。”
荼羅深深地看著他,道:“哪裡不舒服要跟我說。”
它可以用從卡牌那裡獲得的超能力緩解他的疼痛。
司子濯點了點頭。
他又看了眼頭頂的牌子,明明是消化科。可是莫名卻讓他有種身處婦產科的感覺。
隨後,司子濯直接被護士推進了手術室。荼羅被護士擋在了門外。但這扇門對它而言就是擺設,它依舊能用靈媒洞察司子濯在裡面的一舉一動。
只要醫生一個失誤,它就會立刻衝進去把他帶走。
躺在病床上的司子濯打了麻藥,已經開始放松了。
他想等下眼一閉,一睜,就能看到種子寶寶們,甚至很期待開心。
門外的曼陀羅不知為何比司子濯還緊張。
它一會坐在椅子上,一會又起來不斷地走動。
惹得旁邊的人看了它一眼,嘀咕:“不就是動個腸胃小手術,至於嘛。又不是生孩子。”
病房內。
巧的是,這次給司子濯動手術的醫生,就是他上次問診遇到的那個。
男醫生一看他的病例和片子,又仔細看了下他的臉,詫異道:“你好幾個月前就來過吧?能忍到現在才動手術,也是神人了。”
司子濯尷尬地笑了笑,只是笑起來時扯動麻藥神經,沒什麽知覺。
隨後他便失去了意識。
但是在手術期間,司子濯朦朦朧朧有聽到醫生在說:“哎,這名患者早動手術不就好了?這異物卡在肚子裡好幾個月了居然也沒造成腸胃堵塞,也是厲害……”
男醫生用鑷子夾起一堆黑乎乎的粒狀物,打量片刻,“這是什麽?”
旁邊護士道:“感覺是種子,就是不知道是什麽植物的。”
男醫生搖了搖頭,把這堆夾子放進盤子裡,準備一會倒掉。
然後便要開始縫合了。
聽到沙沙東西落在盤子上的聲音,司子濯模糊地睜開眼,吃力道:“醫生…麻煩你,不要把種子倒掉。留著我有用。”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