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時禦是嫌錢少。
可實際上——
“不是錢的事兒,我娘胎裡帶出來的寒毒症,身子不好。”
時禦還假模假樣地咳了兩聲,“今天武側妃還是自己去照顧胤王吧,王爺的容貌恢復了,哦,對了,他還蘇醒了。你這個時候去,說不定能刷一波好感度,日後得到王爺的重賞和青睞。”
武馨月大喜:“真的?蘇醒了!”
時禦點了點頭:“武側妃你如此漂亮,定能得胤王殿下喜歡。”
武馨月高興壞了,拍了拍時禦的肩膀:“真沒想到時側妃你還挺不錯的,這種好事,知道和姐妹分享。行了,你這個人情,我記下了。”
時禦暗自松了口氣。
轉身,回自己雪月居那個破落的小院兒去了。
千城胤看著他愛慕的那顆太陽,漸漸遠去,十分無情地把自己推給別人,心中十分失落。
為什麽?
就那麽想逃開?
你剛才還讓那個爛泥一樣的女人,碰了你的肩膀。而我只是碰了你的手指,你都不給。
時禦在雪月居,發了一會兒呆。
為了轉移注意力,他找了個鋤頭,把雪月居的小院子,也給開墾了,流了不少汗,把靈植的種子,一顆一顆地種下去。
“種個田冷靜下。”
時禦反手擦了下額頭上的汗水。
千城胤一直盯著他在那裡玩泥巴。
看著一滴滴汗水,沿著他白皙絕美的側顏,緩緩滑過天鵝頸,滴入好看鎖骨內。
他忍不住想……嘗一嘗
而就在這個時候,有人打斷了千城胤。
臥房門口,來了個女人。
衝喜的九個新娘之一,武馨月。
“胤王殿下,您果然醒了,馨月來伺候你。”
武側妃的聲音甜膩膩的,面帶羞澀,邁著小碎步,跨入房中。
她走到距離病榻還有五米的地方,整個人驚呆了。
“好……好帥!”
武側妃禁不住露出癡態來,捂住了自己的嘴,臉頰緋紅,眸光瀲灩,“妾身幫您梳洗。”
天呐!
她第一次知道,胤王殿下顏值如此之高,他什麽都不需要做,就會有一堆女人愛他。
千城胤冷睨著她,仿佛在睥睨著一隻螻蟻,一灘爛泥。
武馨月心砰砰砰直跳,快得像是要從嗓子眼兒裡蹦出來一樣,她緊張地端著熱水盆過來,用乾淨的毛巾濡濕了,想湊過去,幫他擦臉。
她的手在抖。
一想到可以碰到這樣完美無缺的臉,一想到這麽俊美的男人是自己的夫君……這不是妥妥的美強慘麽,他會被自己的溫柔所打動,淪陷進去,愛上自己的吧。
千城胤一聲嗤笑,露出詭異病態的微笑來。
下一瞬。
熱水盆打翻,水撒了一地,咕嚕嚕滾了出去。
而武馨月則是一聲慘叫,她驚訝地發現,自己的身體,緩緩地升空。
她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操控了。
她像個傀儡,左手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把刀。
“不……不要!”
武馨月滿臉驚恐,可身不由己,她的右手放在了桌子上,她的左手高高舉起,狠狠地砍斷了自己的右手。
齊根砍斷。
紅玫瑰般的血,氤氳了滿桌子。
武馨月發出了歇斯底裡的慘叫,疼得淚流不止。
千城胤像個末日狂徒,用猩紅的雙目,注視著她:為什麽,要用你肮髒的右手,碰他的肩膀?
我都沒有碰過。
你,憑什麽!
武馨月慘絕人寰的叫聲,回蕩在安寧居上空,把幾個仆人都給引來了。
他們看到了“自殘”的武側妃,以及病榻上已經蘇醒過來的胤王殿下,震驚極了。
“胤王醒了!快去通知王妃娘娘!”
“武側妃手斷了,失血過多,快去請醫師!”
千城胤見來了那麽多人,自動撤除了對武馨月的控制,猩紅眸子裡的恐怖戾氣,也散了個乾淨。
他活了幾萬年,經歷過無數段人生,對於表情和情緒的管理,可謂是收放自如。
安寧居裡來了很多人。
胤王蘇醒,這是大事兒!
最開心的,莫過於這些來衝喜的新娘了,她們頓時覺得未來有盼頭了,一個個喜上眉梢。
而這種歡喜。
在她們看到武馨月斷手倒在血泊裡的慘狀時,戛然而止。
“武側妃,你怎麽能在王爺面前自殘呢?本是大喜的日子,這多晦氣啊。”
王妃寧瑤傷還沒好,也趕了過來,主持大局。
武側妃滿身是血,哭著搖頭:“妾身不是自殘,王妃姐姐……嗚嗚……妾身是被一種詭異的力量操控了……”
寧瑤聽得心裡一個“咯噔”。
她想起自己被掀翻、掉進水池子裡的事兒。
脊背當時就生了一層白毛汗。
“柳側妃,你去照顧胤王吧。”寧瑤隨口點名了一個。
“啊?我?”
三分鍾之後。
伴隨著一聲淒厲的慘叫,柳側妃哭聲震天,從臥房裡滾了出來,脖子上有一個青黑的掐痕。
第24章 我的媳婦兒,不開竅
寧瑤沉默了。
其他幾個側妃,也是一臉害怕。
武側妃是自己用刀,剁了自己的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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