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西斯已經看了出來阿彌修對雄蟲沒有多大敬意,這可能是雌蟲裡的獨一份了,但他還是非試不可。
也是拜凱西他們所賜,塞西斯能輕易判斷出阿彌修所在的大概位置。
剛才這裡獸王出現又鬧出了那麽大動靜,讓這片地區的異獸都跑光了,暫時沒什麽危險,而阿彌修肯定也會為了獸王往這邊趕來。
只要向這個方向過去,就一定能遇到阿彌修。
塞西斯邊走著,邊沿路尋找有沒有可以療傷止血的植物,可惜看到的都是些有毒的,他想了想,最後還是一狠心,拿出了從粉亂那裡薅下來的花,捏碎了塗在傷口上,用濃鬱的花香來掩蓋他雄蟲血的味道。
而粉亂花也有副作用,它本是製作狂躁劑的原料,沒過多久,塞西斯雖然還能思考,但是情緒開始激動了起來,也不覺得傷口疼了,甚至有些興奮。
塞西斯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完全變回了雄蟲模樣的,他就想喝醉了一樣飄飄忽忽,視線朦朦朧朧地,他好像看到了阿彌修。
“阿、阿彌修。”塞西斯撲過去抓住了阿彌修的衣領,開心地笑著,口齒不清,用力地搖了搖頭才繼續說道:“我的……東西,被獸王……吃掉了,你可不可以……幫我找回來?”
“你……”
阿彌修似乎說了什麽,但是塞西斯腦子嗡嗡的卻聽不出去,為了能聽清,他湊近了阿彌修,呼出的熱氣全都撲在阿彌修的臉上:“哈哈什麽,你……說什麽?”
阿彌修又說了什麽,塞西斯還是沒聽見。
粉亂花粉效果顯著,塞西斯直接把花塗抹到傷口上吸收進了身體,已經達到了身體承受能力的極限。
終於,塞西斯腿一軟倒在了阿彌修的身上,然後慢慢地跪了下去,意識陷入混沌之中,昏迷不醒。
第8章
誰?
這是誰?
我在哪?
塞西斯枕在一雙溫熱的大腿上睜開眼睛,一臉懵逼地看著上方閃爍著狗狗眼,正低頭關切地看著他的陌生雌蟲,內心發出了靈魂三問。
雌蟲看他醒了,驚喜道:“您醒啦,我已經為您處理了傷口,塗了一些麻痹的植物,雖然沒有治療效果,但是應該不會痛了,很抱歉我不能為您做得更多,有什麽感覺不舒服的地方嗎?”
面對雌蟲的熱情,塞西斯深吸了一口涼氣。
他還大致記得自己昏過去前發生的事,他的抑製素失效了,為了能從獸王的肚子裡面把藥搶回來,他應該是去找阿彌修幫忙了才對。
他昏迷了多久?阿彌修呢?獸王呢?這陌生的雌蟲是怎麽回事,他已經完全暴露了嗎?
粉亂害人!
塞西斯猛地坐了起來,馬上左右看觀察了一下四周的環境,他現在所處的位置應該是森林外圍,附近也沒有很多蟲活動過的痕跡,他抱有一絲僥幸地問道:“阿彌修在哪裡?”
雌蟲頓時雙手撐地,低伏下了頭,謙卑地道:“很抱歉,雖然您吩咐過了要去找阿彌修,但是現在實在不能去接近他。”
“起來說話。”塞西斯不習慣別人這麽對他,好像夢回大清:“發生了什麽事?”
“阿彌修發狂了。”雌蟲直起了身體。
塞西斯一愣:“他怎麽發狂了?”
雌蟲解釋道:“一些雌蟲……設計了阿彌修,希望能讓他失去戰鬥力,但是沒想到阿彌修被刺激到發了狂,鬧出了很大的動靜,還打傷了好多蟲,就連獸王也被他殺死了。”
“阿彌修大鬧一通後累了,倒是不再破壞,但是只要接近他一公裡以內的生物,都會被他攻擊,所以實在不能送您過去。”
“也就是說,我一開始找到的是你,不是阿彌修?”
“是的,對不起,讓您失望了。”雌蟲說著,自責地又要把頭磕下去。
真是好大的一個烏龍。
而且這蟲怎麽動不動就喜歡低頭,塞西斯按住了雌蟲肩膀不讓他磕:“先回答我的問題,除了你以外,有別的蟲見過我嗎?”
雌蟲輕笑道:“您獨自出現在這裡,一定不希望被蟲發現,所以這兩日我都帶著您避開了別的蟲。”
塞西斯松了一口氣,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吧,暴露了,但是沒有完全暴露。
但是這隻雌蟲……
眼前這隻雌蟲淺金色的頭髮,湛藍的眼睛,眼尾上挑,是雌蟲中少有的嫵媚,但更多的是精明,他雖然笑得好似溫和謙卑,塞西斯卻知道他絕對不是省油的燈。
之前塞西斯就知道了雌蟲們暗中秘謀阿彌修的事,雖然玩脫了,還折了夫人又折兵,但是他當時去的方向明明應該是遇上阿彌修才對,卻迎面撞上了這隻雌蟲。
也就是說,他是從阿彌修那裡過來的,隨後阿彌修就發了狂,見人就打,其中很難說沒有他的手筆,甚至更可能,針對阿彌修布的局,都是這隻雌蟲設計的。
雌蟲能打就算了,還精得跟隻狐狸似的,這是犯規。
塞西斯艱難地抹了把臉,繼續問:“那獸王的屍體怎麽樣了?”
“被阿彌修守在身邊,沒有接近的機會。”
“阿彌修一直處於發狂狀態,不會力竭嗎?”沒道理能一直狂暴啊,要這樣還有別的蟲什麽戲唱。
“阿彌修是S級雌蟲,要他徹底力竭至少得半月。”
還真能一直狂暴,確定了,阿彌修就是雌蟲裡的掛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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