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霎時間安靜了下來,只有一陣冷風徐徐吹過。
第 2 章
在學校裡被一隻雄蟲討厭是一種怎樣的體驗?
那天晚上在賽西坦言了自己的真實感受以後,厄多爾目瞪口呆,而那隻雄蟲,一開始他沒能明白塞西斯是什麽意思。
他用自己那從出生開始就為所欲為,少數去思考,都只是為了想今天吃什麽玩什麽的笨腦子花了點時間去懷疑人生。
惡心?
誰惡心?
我?我?!
區區賤雌敢說他惡心?!
雄蟲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他如遭雷劈,後又轉化為了暴怒不堪,他可能這輩子都沒想到居然有蟲會把惡心這種形容詞放在他身上,並且還是塞西斯這種窮酸又平平無奇,一點用處都沒有的賤雌口裡說出來。
雄蟲這種生物,愚蠢、麻煩又嬌氣,但是他們一直就被保護的很好,所以自尊心很強,思維從開始直線,非常地單純,心裡的承受能力也是極低極低的。
當他反應過來自己受到了怎樣的侮辱之後,突然就紅了眼圈,然後用最原始又簡單的方式開始哇哇大哭,雙腳亂蹬,就像一個巨嬰。
塞西斯見事不妙,怕等這隻雄蟲哭夠了之後還不知要怎麽折騰自己,拔腿就跑。
厄多爾為了照顧傷心欲絕的雄蟲,也不能去追他,隻眼睜睜看著他逃了。
塞西斯雖然蟲是跑了,但是他知道,得罪了雄蟲,沒有那麽容易善了,甚至有可能他明天就會被軍隊的人以侮辱雄蟲的罪名抓走,去關他個十年八年什麽的。
塞西斯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能倒霉到這個份上,是因為去圖書館學習,還是多吃了一個水果,走錯了哪一步他要面臨這種困境。
他思來想去,還是不得不承認,這是他嘴上沒把得住門的原因,但是這種事能怪他嗎?
他從在蟲星降生,就被蘭澤那個變態雌關在家裡,後來又為了生活和不被抓去當種馬,與別人的交流幾乎為零,一整天說的話,把自己歎過的氣也一起加上去,那也不超過十句,交際能力降到最低。
就在塞西斯在心裡糾結吃牢飯還是當種馬,那個比較有前途的時候,並沒有迎來軍隊的製裁。
第二天去上課,和他在同一個班上的厄多爾和他打了個照面,然後擦肩而過,好像無事發生一樣,沒來找他麻煩。
一片祥和風平浪靜,但是塞西斯的直覺告訴他,這是風雨欲來之前的平靜,地下其實暗潮洶湧,不能放松警惕。
果不其然,沒過幾天,他就知道自己被報復在了什麽地方。
提問,得罪了一隻雄蟲後是一種怎樣的體現?
大概就是走平路的時候會從旁邊突然伸出一隻腳把你絆倒,去食堂吃飯上面的人永遠在插隊,終於輪到你取餐的時候只能拿個空盤子,盤子上面有個腐爛了一半的水果。
塞西斯端著盤子沉默了許久,表情十分凝重:“我的為什麽和別人的不一樣?”
“只剩這個了,你愛吃不吃。”食堂裡的雌蟲大叔一臉凶相,囂張得很。
塞西斯不死心:“那你把錢退給我。”
“你當食堂是你家開的啊?”雌蟲大叔揮了揮他肌肉發達的手臂,威脅的意圖不言而喻。
食堂的雌蟲大叔在塞西斯的眼裡一下子變得面目可憎,他的心裡閃過了花式殺蟲十八式,最後沉默地端著爛水果走了。
在他旁邊傳來陣陣嗤笑,在好鬥、武力為尊的雌蟲看來,塞西斯遇到挑釁就退縮的行為是個不折不扣的慫包。
“喂,你那麽怕疼就滾回雌父的懷裡吃奶吧!”
“來讀軍校連打架都不敢,以後見了異獸不會被嚇得尿褲子吧。”
“哈哈哈哈。”
啊,糟透了。
以後的校園生活糟透了,塞西斯已經看到了他的未來,沒想到某一天校園霸凌竟然降臨在他身上,真是活得久了什麽都能嘗個鮮。
明顯打不過為什麽要上去莽,他是指揮系的,上了戰場也是坐鎮在後方指揮,幾乎不會有直面異獸的機會,又怎麽會尿褲子,你們怎麽能那麽蠢。
但是這些話塞西斯都不會說出來,說了只會讓他的情況更糟,這些雌蟲也不會聽,還會變本加厲。
雌蟲都這樣,對同類那麽苛刻,對雄蟲就如同春風化雨般溫柔,讓塞西斯想起了他曾經養過的一隻金毛犬。
在自己面前做兒子,在別的狗面前好像被加了狂暴buff一樣不講道理。
沒辦法,吃不了飯塞西斯就只能隨便吃了點類似於麵包之類的東西填了下肚子,今天下午還有體能課,不吃點什麽他能直接暈死在場上。
但是很快,現實給了他一記迎頭痛擊,以往他們的體能老師,都會看在塞西斯身體素質差,走的是理論知識豐富那一路線,意思意思一下就會放過他了。
但是今天,導師黑著一張臉,給塞西斯安排了遠超他身體承受范圍的鍛煉任務,還要他都做完以後進行實戰對練。
連老師也能參與霸凌,蟲族,是一個多麽不講理的種族。
塞西斯能站著讓別人打嗎,笑話,當然不能,他可不是雌蟲,蟲生只有一次機會,被一拳能打破鋼板的怪力雌蟲們來上一下,塞西斯可能就得重新投胎了。
所以他跑了兩圈之後,感覺心率上來了,出了一身汗,果斷地兩眼一閉,倒在了訓練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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