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西斯眼前一陣發黑,一時之間他都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在哪裡,在做什麽。
就在這時,一個尖利冰冷的東西貼上了塞西斯的背上靠心臟的地方,稚嫩的童音隨之響起:“你是誰,在我家裡做什麽?”
塞西斯的眼睛裡像一潭死水,他頓了一下之後,慢慢地舉起了自己的手,示意自己沒有攻擊意圖:“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
“什麽意思?”
“你應該是才住進來這裡沒多久吧,我是這間屋子的原主蟲。”
涉世未深,年紀應該還小的幼蟲一聽,手裡的刀尖就開始松懈,往下移了一些。
塞西斯敏銳感覺到,抓準時機行動果斷,他在軍校那麽久也不是白上的,只是在雌蟲面前沒有用而已,但是對付隻幼蟲還不成問題。他迅速轉身,打飛幼蟲的匕首,一把掐住幼蟲的脖子把他狠狠地壓製在了地上,動作又恨又快一氣呵成。
塞西斯的表情平淡無波,完全沒有留手,他用了極大的力氣,眼看著幼蟲被掐得臉色漲紅呼吸困難,掙扎不休,在塞西斯的手上留下道道抓痕。
“你把我的東西,扔到哪裡去了?”
幼蟲被掐住脖子說話困難,聲音沙啞,斷斷續續的:“我、我不……知道。”
眼看著幼蟲氣息漸弱,塞西斯沒有一絲動搖,他甚至加大了力道,仿佛幼蟲給不出他想要的答案,就要把他掐死在這裡。
塞西斯冷漠道:“你必須知道。”
幼蟲已經說不出話,慢慢地瞳孔開始往上翻,就在他將要暈過去的時候,幼蟲突然變色一轉,竟然露出了個詭異的笑容來。
塞西斯頓覺不妙,危機感讓他從陰暗的情緒裡脫離出來,他想要趕緊撤退逃離,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幼蟲的手就像鐵鉗一樣扣住了塞西的手腕,接著一腳狠踹在了塞西斯的腹部,塞西斯一聲悶哼脫了力,接著就迅速被顛倒了形勢。
幼蟲輕松地把塞西斯按倒,然後用膝蓋頂住他的肚子,就能讓塞西斯完全動彈不得。
“好奇怪,你怎麽弱成這樣,手臂和肚子軟得跟棉花一樣。”演技滿分的幼蟲困惑。
塞西斯沉默不言,他現在和這一整個世界都無話可說。
幼蟲不滿,他拍了拍塞西斯的臉:“喂,我在和你說話呢,你怎麽不回答。”
說?
說什麽?
說他的家被佔了,重要的東西被扔了,盛怒之下竟然被一隻蟲崽子輕易反殺?
不,不會,高階的雄蟲,總有對付雌蟲的方法。
之前就有一隻雌蟲,就是那樣,無聲無息的死在了這裡。
塞西斯的指縫開始分泌出毒素,他表現得很無害,抬手慢慢地搭在了幼蟲的小腿上,而幼蟲也因為對塞西斯的輕視並未在意。
“所以,現在是什麽情況?”
突然響起的聲音打斷了塞西斯的動作,而幼蟲也驚喜道抬頭望去,喊道:“雌父!”
塞西斯仰起脖子看去,一隻成年的雌蟲把手裡的東西放下,然後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們。
第18章
“所以你是這間屋子的原主蟲?”
“對。”
塞西斯坐在板凳上,和雌蟲父子倆面對面。
看起來有幾分書卷氣的雌蟲,帶著股矜持優雅的味兒,又一只和貧民區不搭的雌蟲,那麽違和,他表示不信:“我聽說這間屋子的主蟲早就死了,他的雌子也入了帝國軍校。”
“我是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就是那個入了帝國軍校的雌子呢?”塞西斯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軍校製服。
雌蟲笑了,笑得優雅,說話卻不怎麽動聽:“我還以為是你從哪裡偷來的製服,軍校收蟲的標準已經放得那麽低了嗎?”
“我靠理論知識入的指揮系。”
“那可不得了。”雌蟲摸了摸他身旁現在表現得很乖巧,安靜坐著的小蟲崽子的頭:“連亞倫都打不過,卻能彌補了缺陷進入軍校,你是天才吧。”
塞西斯不想和他多糾纏,時間快不多了,他就是來拿抑製素的,身上也沒帶,必須得馬上吃藥才行:“我原本的東西你放哪兒了。”
雌蟲指了指曾經蘭澤的房間:“書都在那兒。”
誰管書怎麽樣了,塞西斯追問:“藥呢?”
“藥的味道太難聞了,我聞著很不舒服,雌父就把藥都扔了。”
塞西斯猛地站了起來,忍不住吼道:“全扔了!你扔哪兒了!”
“不,沒有全扔,你要去找的話,肯定也找不到了,我想那麽多藥也許哪一天會有蟲需要用,就打包了一些放在雜物間,不過那裡本來就小,所以就還是扔了些,你跟我來。”雌蟲站起身,領著塞西斯去了個新開辟出來的小房間。
裡面堆了很多東西,都是些看似普通的器械,一般蟲可能不認識,但是塞西斯飽覽群書,看出了那些所謂的器械,其實都是適當偽裝過後的研究儀器,還有各類高端武器雛形。
……
遭了,這些東西是他能看的嗎,不會被滅口吧。
又是哪路神仙來渡劫了。
也還好塞西斯表情不多,能讓他看起來很自然,心裡雖然不住吐槽,到表面上穩得住。
雌蟲翻了一會兒,找出一個大箱子,他把箱子搬了出來,一打開,裡面的確是塞西斯的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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