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別的蟲也幸災樂禍,有眼力勁地清場了。
愛萊茵問:“阿彌修,你不服氣嗎?”
盡管因跪在地上矮了一截,但阿彌修直視著愛萊茵怒而凶狠的目光沒有半分怯意。
愛萊茵冷笑,他俯視著阿彌修:“塞西斯說你的智力倒退到了十歲,本來我是不信的,但現在看來是真的,你跟幼蟲一樣,只剩下魯莽和自負。”
“竟然想在正殿上動手,你以為憑你一己之力,能和整個帝國為敵,你的肉身能擋得住飛艦一炮,還是你能憑蟲翼在宇宙中穿梭?”
阿彌修打算那麽做,自有信心能在圍攻之下逃走,他並不將愛萊茵的說教放在心上。
可是愛萊茵卻問他:“艾奈爾哪裡比你強?他打得過你,還是比你聰明?”
“你自認強過艾奈爾數倍,那他為什麽能在你眼前搶走塞西斯?”
阿彌修一下便怔愣住了,只有這件事他無法反駁,也不會為自己找借口,他錯了,便是錯了。
愛萊茵直接下了定論:“阿彌修,你太過傲慢。”
“你傲慢,所以你自以為可以反叛,因為傲慢,所以你從不把艾奈爾放在眼裡,可結果如何?”
結果便是塞西斯被劫走,現在不知去向……
愛萊茵字字誅心:“你連自己的雄主都保護不了,你如何配得起你的傲慢?”
阿彌修的內心好像被愛萊茵尖銳的話破了一個洞,灌進了冰冷的風,他緊緊咬著牙齒,握緊了拳頭指甲陷入掌心也不知疼痛。
愛萊茵前來,並非為了打擊阿彌修,而是為了提點,阿彌修年齡尚淺,又生來優秀,他可以狂傲可以自負。
但是蟲族留給雌蟲的成長時間是很短的,短到很多雌蟲根本沒有成長起來的機會。
而想要成長就必須要付出代價,不管是塞西斯還是阿彌修。
愛萊茵哪能不懂塞西斯的意思,他不過是在給帝國示威,讓他們都知道,阿彌修對他有多重要而已。
一個雄蟲竟然用情如此之深,蘭澤那樣的雌蟲怎麽能養出塞西斯這樣的雄蟲,但事已至此,愛萊茵也不去探究其中的古怪。
既然阿彌修是塞西斯哪怕把自己處於危險之中,甚至是和整個蟲族做鬥爭,也要堅持的選擇。
那愛萊茵,願意去成全他們。
愛萊茵看著跪在他面前心中已有了裂痕的阿彌修,現在正是時候。
他決定把自己的一切毫無保留地教給阿彌修,只要塞西斯不會後悔,他就助阿彌修成為未來的蟲後。
至於阿彌修會學到什麽,往後會走上怎樣的路,他都不會去管,只要阿彌修時時刻刻都記著,塞西斯是他的雄主,雄主高於一切就夠了。
這一次塞西斯被劫走,是給阿彌修上的第一課。
艾奈爾暴露了真實的本性之後,塞西斯對於他現在所處的情形並不陌生,甚至可以說,是相當熟悉,畢竟這曾經佔了他的二十年之久。
不過是從蘭澤,換成了艾奈爾而已,其實沒有多大的差別,都無所謂。
塞西斯沒有反抗,因為反抗無用,或者說,還沒到時候。
他也沒有過渡期,因為這對於他來說曾經像呼吸一樣自然,融入骨血。
塞西斯重新成為了一個“被□□者”。
艾奈爾知道塞西斯向來懂得審時奪利,識時務,可是他也沒想到塞西斯竟然如此聽話,並且對他的安排接受得十分自然。
讓他少了好多預想的手段沒處使,竟然隱隱還有種期盼落空的感覺。
但也正和他意,畢竟他也不希望把自己和塞西斯鬧得太過難看,到不可調和的地步。
在這個只有他們兩個蟲的密林別墅裡,是沒有任何事物可以插足的天堂,他可以盡情地釋放自己的掌控欲,把一個雄蟲牢牢地把控在掌心。
從前他連想想都覺得放肆,但是他卻可以現在親手為塞西斯做任何事,安排著塞西斯的一切,讓他只能依賴著自己而活。
塞西斯就好像他的提線木偶一樣,一個指令一個動作,艾奈爾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
而這其實是因為,塞西斯早就是一個“完成品”了,塞西斯曾經被蘭澤□□到了最讓他滿意的狀態,所以現在也同樣合艾奈爾的心意。
自由在塞西斯的身上,好像只是刹那的煙火,劃過了天空就消失不見了。
他順從而乖巧,美麗又脆弱。
塞西斯這樣的反應,讓艾奈爾解讀成了他們的適配度,他更加堅定了自己和塞西斯才是天生一對的想法,畢竟他們是如此的合拍。
只是,越是這樣低眉順目,不做抵抗,安靜無聲的塞西斯,就越是讓他心裡升起暴虐的想法,他想在這白瓷一樣毫無瑕疵的皮膚上留下點什麽。
他想打破塞西斯始終平靜的表情,無論是看他哭還是笑。
似乎……
僅僅只是這樣掌控了塞西斯的身體還遠遠不夠,他想要的是別的什麽摸不著的,更虛無縹緲的東西。
他想了很久,始終沒有得出結果。
因為這一點,艾奈爾的好心情稍微有些被破壞,他為了不讓自己一時失手傷害到塞西斯,就給自己去找了些事來做。
於是,塞西斯被安排在別墅前面小花園中心的椅子上,艾奈爾按照自己的喜好,給塞西斯帶上自己喜歡的裝飾,不過因為受限於他們在叢林裡,沒有合適的商店,所以都是由艾奈爾親手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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