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期從懷中掏出一瓶藥來,微歎道:“朕……昨晚做得太過分了,朕拿了上等的藥給你擦。”
於歸接過藥,眼睛濕漉漉的,聲音有些緊,“我自己擦。”
好在長孫期並未為難他,只是衝他笑笑。
燭火靜默地燃燒,窗外蟲鳴倒是喋喋不休。
“阿歸,朕……”長孫期正要開口,卻被於歸堵住了唇。
在極近的距離下,長孫期望見於歸那雙異常明亮的眼眸,近到他在那眸中看不到任何東西,仿佛只是一片虛無。
於歸顫巍巍地扶住長孫期的肩,伸出舌頭舔了一下他的唇。
長孫期微蹙眉頭,於歸在用這種方式拒絕對話。
但他向來抵擋不住於歸的誘惑,長孫期扣住他的腰,火熱的舌尖探入於歸口腔內,立即惹起於歸身子的一陣顫動。
於歸的大腦以及身體都變得火熱,變得酥麻,就連窗外聒噪蟲鳴都變得忽近忽遠。
長孫期吮吸於歸的舌尖,掃蕩過他的口腔,不放過任何一處空缺,直到於歸悶哼著軟下身子,任由長孫期將他壓在柔軟的被衾中。
“哈……”於歸喘著粗氣,與長孫期對視的雙眸像是著了火,比夏日的驕陽更烈幾分。
兩具身軀壓在一起,相觸的地方都變得炙熱,長孫期的目光卻閃過一絲猶豫,於歸抬腳勾住長孫期的胯,從脖頸到耳尖都變成了粉紅色,卻非要逞強地微抬了抬下頜——是一種幼稚的挑釁。
長孫期心猛地一跳,整個人都被點燃,俯身啃噬在於歸凸出的喉結上,手探到於歸腰間,輕易解開了他的腰帶。
……
一陣緊促的呻吟從於歸嗓子中憋出來,他眼角泛紅,雙手狠狠扣住了長孫期的肩膀,指尖發白。
長孫期動作稍頓,愛憐地俯身舔在於歸的眼睛上,問:“疼嗎?”
於歸勾唇一笑,一向不帶情緒的眸子竟是柔情萬分,引人墮落沉淪,他搖頭道:“快點……”
“嗯……”
長孫期被他的話逼得幾欲瘋狂,動作幅度狂野如同海上的風暴,卻始終照顧著於歸的感受,專找於歸受不住的地方研磨。
快感如同迷魂湯,將於歸的理智徹底淹沒,只剩下沒有意義的難耐呻吟。
……
“阿歸,我愛你。”
於歸昏過去之前,隱約聽見長孫期在他耳邊低聲呢喃。
長孫期不厭其煩地喚他的名字,最終落了一個吻在他額間,擁著他沉沉睡去。
如此過了幾日,直到於歸的院外都掛上了紅色的燈籠。
於歸照例每日巡邏,每日訓練,看不出任何不對勁之處。
皇上大婚前一晚,於歸就著月色,坐在自己的小院裡,替自己斟了一杯酒,貼著杯沿喝了一口。
長孫期從門後轉出,身上著了上等絲綢織就的衣袍,在月光下反射著華貴的顏色。
“給朕也倒一杯。”長孫期掀袍坐下。
於歸衝他笑笑,“我只有一個杯子。”
長孫期挑了挑眉,伸手將他手中杯子奪過來,將剩余的酒水一飲而盡。
“嘖。”長孫期咂舌道:“朕記得你素來不勝酒力,這酒未免太烈了。”
於歸晃神望著他,“酒是南宮師傅給我的。”
“為什麽要喝酒?”
於歸不是好酒之人,對月空酌,怎麽看都像是借酒澆愁。
面對長孫期的質問,於歸敷衍道:“隨便喝點。”
長孫期放下酒杯,看了看於歸,忽而笑道:“既然想喝,不如今夜一醉方休。”
哪知於歸輕笑著搖搖頭,道:“皇上您不能喝醉……明日可是個重要的日子。”
醉醺醺的,不成體統。
長孫期定定地凝著於歸,仿佛要透過他霧蒙蒙的眼眸看透他的心。
“你醋了?”
於歸面色明顯蒼白了一瞬,繼而握緊了手中酒壺,撇開頭道:“到此為止吧。”
長孫期不知是驚的,還是沒反應過來,愣愣反問:“什麽?”
於歸的聲音冷靜得很,“我說,所有的一切,到此結束吧。”
長孫期眯著眼瞧著他,“朕不同意。”
於歸心尖刺痛了一瞬,移開眸子,不敢再直視長孫期,“明日皇上您就要大婚了,我們不該再保持這種關系……”
說到此處,於歸的眼眶發酸,笨拙地闡述:“這些天,就當是一個夢,我不會再糾纏皇上,您也把我忘了吧。”
長孫期突然發問:“你哭了?”
於歸還未反應過來,就被長孫期摟著腰吻在眼角。
“我沒……哭……”最後一個字被長孫期的吻模糊在唇齒間。
於歸確實沒哭,但長孫期看見他哭了。
長孫期的吻依舊炙熱,舌頭柔軟的觸感在二人口腔內輾轉,於歸被吻得雙腿發軟,他知道自己應當推開長孫期,並瀟灑地結束這段關系。
但長孫期溫柔過度,讓他不忍抗拒。
一吻終於結束。
長孫期用指腹摩挲著於歸的唇,深情道:“阿歸,別哭,朕心疼你。”
於歸清亮的眸子湧上層層霧氣,終究是不爭氣地想流淚。
之前做好的所有心理防線都盡數崩潰,明明想瀟灑地結束,見到長孫期時,卻還是黏黏糊糊地糾纏不清。
“傻子阿歸。”長孫期喟歎似的拭去他眼角的淚,笑意盈盈道:“你難道不想知道新娘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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