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余笙和慕容安一聽,頭疼不已,都怕從自家長輩口中聽出更驚世駭俗的話來。
比如,誰上誰下……此種不宜當眾商討的問題。
向余笙好不容易才將自家母親勸回府了。
“母親,戲太過了……招人懷疑……”
“我就怕人慕容安後悔了,人跑了怎麽辦?”
向余笙:“……”
此事好不容易告一段落後,再次鬧得人盡皆知之時,是當今聖上為他二人賜了婚。
據說,是向夫人一跪一叩,於宮殿外親自求來的聖上賜婚聖旨。
都說新朝新氣象,倒沒曾想是新在了這處。
就在外界傳得熱火朝天之際,向余笙正在翻一堵高牆,由於身手不好,摔下牆頭倒栽在地上時,恰好劃破了身上衣服。
向余笙正待爬起來,一聲嘲諷的女聲在他頭上響起,“向大人,你這身手這麽差,將來我兄長嫁到你家後,你拿什麽護他?”
在他頭上冷嘲熱諷的人,便是近日苦大仇深的慕容昭了。
向余笙無奈地拍拍衣擺,苦著眉頭道:“安兒現在何處?”
慕容昭上下打量著他,道:“媒婆說了,成親的前幾日,你們不能見面。”
“昭兒。”
慕容昭身後,一個修長挺拔的身影行了過來。
“兄長。”慕容昭挽過慕容安的手臂撒嬌道:“你怎麽來了?”
慕容安道:“你先下去吧,我同他有話要說。”
慕容昭衝向余笙做了個鬼臉,便轉身跑來了。
月光下,向余笙劃破的衣服看上去有些滑稽。
慕容安望了眼高牆,掏出手帕去擦拭向余笙臉上沾染的泥土,皺眉道:“成何體統?堂堂大理寺卿,好的不學,還學會翻牆了?”
“安兒。”向余笙握住慕容安的手,尋著他的唇吻了上去。
第165章 安兒,你好可愛
月色清明,霜似的落在月下一對璧人身上,折射出的光芒有種朦朧感。
慕容家的高牆深院對面即是昔日長孫玄的舊居,故而常有京城軍隊在外巡邏。
慕容安耳聽得軍隊整齊的腳步聲,忍不住笑了一下,不知向余笙是怎麽避人視線,又越過高牆尋到這處的。
向余笙輕輕舔了一下慕容安的唇,曖昧的氣息不穩,帶著鼻音,道:“你笑什麽?”
慕容安用手揪住他的衣袖,漆黑的雙眸落滿了天幕的星與月,低笑道:“你怎麽會來?”
向余笙唇離開一點,抵著他的額頭,炙熱呼吸撲在慕容安臉頰邊,他用指腹細細摩挲慕容安的耳朵,悶聲道:“我昨晚做了個噩夢。”
“……夢見什麽了?”
向余笙揉揉慕容安的耳垂,偏開頭,不去直視慕容安的眼睛,隻道:“夢見你悔婚了。”
慕容安歎了口氣,扶住向余笙的肩,強迫他與自己四目相對,哂笑不已:“你就這麽沒有自信?”
向余笙愣了一會兒,悶聲點頭道:“我夢見你同一個長得又好看,又精通琴棋書畫的官家小姐逃婚了。”
慕容安嗤笑道:“我就這麽膚淺?她會琴棋書畫我就心動了?”
原是玩笑話,向余笙倒是認真思索了起來。
“琴棋書畫……我都不算精通。”
他向余笙也就會擺弄擺弄屍首,審問審問罪犯。
慕容安無奈道:“照你的說法,我何須成婚,我還能找到比我更精通琴棋書畫的人?”
“找不到。”向余笙滿目柔情,“我家安兒誰都比不上。”
慕容安對上他脈脈的視線,臉頰竟有些發燙,他咳了一聲,道:“當今聖上親自下旨賜的婚,我要是逃婚了,那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
向家與慕容家聯姻,不僅是新皇登基後親賜的第一場婚,皇上更是為他二人賜了一座府邸,以示兩個男人沒有高下之分。
可見皇上對他二人婚事的重視。
有了這麽多層保障,也不知向余笙一天天的都在擔憂什麽。
向余笙無奈中跟著歎氣,撫上慕容安的鬢角,又用力將人擁進懷中緊緊摟住。
“安兒,我愛你。”
慕容安抬手回擁了他,細聲道:“我愛你。”
“安兒?!”向余笙忽而加緊力道,將人更緊地環住,激動得心臟狂亂無序,“安兒,這還是我頭一次聽見你說愛我。”
慕容安頭蹭了蹭向余笙的肩,手撫在他的後脊柱上,笑道:“之後你還想聽多少我都說給你聽。”
向余笙如同跨在雲端,整個人都輕飄飄的,卻搖頭道:“我怕聽太多了,會受不了……”
“嗯?”
慕容安這才尷尬地發現,自己的大腿似乎被一個硬邦邦的物什戳著。
“安兒……我!”向余笙臉上的紅色從耳尖蔓延到脖頸,他聲音夾著泣意,“我不是故意的,就是聽到你說愛我,我就情不自禁……”
秋風搖曳著樹影,映在向余笙側臉上,慕容安偏過頭去,卻拂不去方才心中的羞恥之感。
“我……我彈琴給你聽吧。”
慕容安水潤的眸子凝著他,“你聽嗎?”
“聽!”
向余笙被慕容安領進了書房,書房中燈火昏暗,青銅的雕花香爐內,一柱安神香正靜默地燃燒著,聞上一口便能立馬清心。
慕容安端坐在琴架前,抬眸看他,疑惑道:“除了那首《鳳求凰》,你還聽過我彈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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