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咧咧。”
二樓再次發出輕輕的聲音。
“困住我們要做什麽呢?”宋以清問胥沉,反正也沒頭緒,那不如聊聊天。
“叨叨,你想不想尿尿。”宋以清又問狗子。
對於叨叨狗屎狗尿能讓邪祟暴躁無比這件事,屢試不爽。
叨叨“汪”了一聲,收到指令,抬起來一隻後爪,朝著旁邊的208房間擠出來一些尿。
“咧咧,咧咧!”
果然,那種說不出是哭還是笑的聲音被激怒,忽然變得清晰無比,帶著明顯的暴躁,忽大忽小,忽遠忽近。
腳下的拖拉聲則急促起來,橫衝直撞。
宋以清笑了:“從福利院外邊就發現了我們,又我們引到二樓,你自己卻躲著不出來,這很沒意思啊。”
“咧咧……”這聲音又忽然開心起來。
就是要你抓不到。
多少顯得有些無賴,宋以清不喜歡磨嘰,要不是不確定三樓有沒有正常人,他可能會選擇把樓拆了,也要把這個藏起來的邪祟給揪出來。
一棟樓拆了找不到,他就把這福利院三棟樓都拆了!反正他出的起重建的錢。但關鍵是他還得考慮,一夜之間沒有地震就塌了三座樓,這不太合適。
要不然,誰跟它客氣。
宋以清有些煩躁地抓著衣服扇扇風,他覺得有些躁得慌。
周圍的空氣好像比他們剛來那會,黏稠潮濕了一些。皮膚上糊著一層沉重感,就好像待在梅雨季節那種黏膩曬不乾衣服的環境裡。
他忽然想到在一樓看到的天花板上吊著的鼻涕一樣的東西,難不成就是因為這裡潮濕而聚集了一些蛞蝓?
就是俗稱鼻涕蟲的那種軟體蟲子,特別喜歡黑暗和濕漉漉的環境。
他在想,二樓地下不斷發出來得緩慢拖拉聲,會不會是成了精的大蛞蝓在蠕動啊!
“噫!”宋以清想到這個,身體一抖,那也太惡心了。
胥沉不知道他在嫌棄什麽,茫然看了看二樓走廊。
“胥沉,你討厭蟲子嗎?”
“蟲子是什麽?”胥沉也許之前見過一些蟲子,但是對不上號的情況下,他並不知道,凹洞裡每天跑來爬去的蟑螂,蜈蚣,濕濕蟲都叫蟲子。
宋以清對於胥沉的純真發問,好像也明白了,這人不是智商不全的傻,而是常識認知非常欠缺。
所以顯得很弱智。
胥沉交談溝通以及對話都是沒有問題的,而且他會思考,不是滿嘴胡言亂語沒有邏輯。但是就是很多東西不認識不知道,甚至吃飯脫衣服都不會。
至於為什麽這麽大的一個人連最基本的東西都不會,宋以清不想過問。
宋以清打開手機,找到蛞蝓的圖片,給他看,“喏,這就是蟲子裡的其中一種,軟體蟲子。你討厭嗎?”
他搜出來圖片後,把手機拿給胥沉,自己很嫌棄地看著別的地方,他看這東西,很難受。
“不喜歡,很難看。”胥沉評價,“叨叨得屎一樣難看,它一定也很臭。”
“噗!”宋以清被他的類比逗笑了,“我很討厭這種蟲子,我猜二樓地下也許有成了精的超級大蛞蝓,但是我不想……”動手。
“我知道了。”胥沉沒等宋以清說完後邊的話,拿過他的彎刀,朝著二樓地面就是使勁兒一劈,“咣當”一聲,石灰地面被砸穿,往前裂開了一大長條裂縫。
“我幫清清砸。”胥沉說。
宋以清對著他豎大拇指!
什麽叫心有靈犀?
孩子真靈透,從現在開始,宋以清收回對胥沉以往的評價,這人一點都不傻!
不過被砸開的二樓地面,並沒有出現巨大的軟體蟲子,而是出現了一條深黑色緩緩移動,類似於工廠裡輸送帶的東西,上邊黑乎乎的有一些軟爛的東西。
而且爆發出來一陣陣異常腐爛的腥臭味道。
這個味道宋以清並不陌生。
是腐爛的屍體。
耳邊不斷瘋狂的“咧咧”聲極其痛苦,整棟樓房開始出現輕微的扭曲。
每個房間的門框被擠壓變形,玻璃一塊接著一塊的炸裂。
看來破壞這裡,讓邪祟十分生氣。
這就是宋以清的目的。
逼它出現。
這時,從二樓的八個房間裡,歪七扭八地走出來一些小孩子。
他們的眼睛全部狠狠翻在上邊,露著大部分眼白,嘴角以非常奇怪的弧度笑著,甚至都快咧到耳根處。
而且還是深淺不一的黑灰色,看起來真的極度不適。
“原來這些小孩子不是正常人,所以才會貼上符籙就死掉吧。”
宋以清說完,每個房間裡又湧出來更多小孩子,眼睛裡和嘴巴裡開始流下濃黑的液體。
不用想,肯定是血。
黑色血液看著比紅色的血液更加晦暗壓抑。
“看來是那幫被女老師下藥毒死的孩子們。”
宋以清把胥沉拉到自己身後,說,“這些有實體,不是鬼,這是被煉成了怪物,甚至可能會有點點自己的思維。”
說白了就是傀儡。
為為支配者賣命,不知疼痛,不容易打死,只會聽取命令前仆後繼,沒有任何作戰方法。
這是宋以清自己總結出來的經驗。
倒是不難對付,就是得多花點時間反覆打幾次才能死。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