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員們有條不紊地在克隆實驗體身上連上各種小裝置並埋下了讀數芯片。
戚故問黑成岩:“上過實操課了嗎?”
“上過。”
“期末得了多少分?”
“90。”
實操課滿分100分,單課時優秀學生的平均得分在85-95區間,期末打分要綜合計算,90分是個不錯的成績。
“等一下你給我做助手。”
戚故接下來要將製作好的義腦模型植入克隆實驗體的大腦。
如果有在華研交流會上的人出現在這裡,就會發現解凍的兩具實驗體都十分眼熟,正是那日視頻中出現過的實驗體3號。
實驗體3號的各項指征及生長病患病曲線與現代人們的平均數值更加接近,因此廣受實驗室喜愛,工廠也隨之增加了生產量。
敘川實驗室庫存的克隆實驗體幾乎都是3號。
戚故將小型記錄儀別在防護服領口處:“義腦植入實驗第一次記錄,希望我們成功。”
第30章
義腦植入第一次實驗的克隆實驗體死於手術四天后,義腦建模成功介入了大腦,但也在實驗體腦部引發了嚴重的感染。
戚故連夜拉出一張材料清單,但防治委員會年度會議召開在即, 第二次實驗只能在戚故不在場的情況下進行。
他在星艦單人艙裡遠程指揮研究員們將更換過材料的義腦置入新的克隆實驗體大腦中。
手術結束,路途才過去了五分之一,宓訶星距離首都星最遠,普通客運星艦的路程要以天為單位計算。
戚故捏了捏眉心,長時間盯著屏幕眼睛有些酸澀,他看了一會兒窗外,起身出門去買飯。
星艦上的餐賣得很貴,雖然也出售便宜的蛋白棒,但後者實在是難吃到了某種地步,非必要情況下幾乎沒人吃。
戚故點了份全素的盒飯,轉身正要回自己的單人艙,身旁一個聲音傳過來:“戚教授?”
他聞聲看過去。
肖真手燙淉裡捧著餐廳艙的高檔鮮榨果汁對他笑了笑。
“肖真教授,”戚故說,“真巧。”
“你也是去參加年度會議的吧,”肖真往人群邊緣走了走,避開買飯的人們對戚故說,“就吃盒飯?”
戚故:“盒飯也很好,蔬菜很健康。”
肖真上下打量著戚故,眼神在他手上的飯盒停留了尤其長的時間,才開口:“聽說你的母親去世了,節哀。”
戚故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腳下並未有過多的停留。
“聽說你分化成Omega了,”肖真偏偏跟過來說,“真是可惜啊,你要是個Alpha,未來在委員會興許也能像我一樣擔個一官半職。”
戚故終於停下來,他目光冷冷地看向肖真:“您想跟我說什麽?”
肖真唇角翹起一抹譏笑:“不想說什麽,就是看見你現在這副窮困潦倒的樣子,覺得當初我的選擇果然是正確的,會上見,戚教授。”
說罷他便轉身離開,走出了一種洋洋得意的步伐。
戚故未有過多的停留,拎著盒飯回到單人艙。
肖真是他與趙雲聽的師兄,其父親是人體工程學開疆拓土的元老教授,因此他總是帶著一股莫名的自信。
氣質有些像個太子而不像是個研究員。
臨近畢業時戚故曾因研究課題與他發生過爭吵,肖真過度地吹捧公司實驗室與義肢商業化,並以金錢來衡量人體工程項目的意義,這讓戚故覺得十分不舒服。
那次爭吵之後戚故再也沒見過他,直到在生長病防治委員會的會議上得知,對方已經成了首都星衛生分部部長,同時擔任委員會書記。
戚故吃完飯在床上躺下來,單人艙的空間很小,一張半米寬的小床與艱難轉身的過道,他背靠著艙壁,打開終端繼續查看實驗室的監控,觀察克隆實驗體在植入義腦後的變化。
這一次更換過材料之後,克隆實驗體的術後表現良好,尚無不良反應,在這天夜裡漸漸恢復了意識。
戚故與研究員確認了實驗體醒後的各項數據才睡下。
剛睡了沒一會兒,就被一聲震響給驚醒了。
***
深夜,蔣識琛睡得正香,終端忽然震動起來。
他向來愛耍性子,睡覺的時候不喜有人打擾,按了來電翻了個身準備繼續睡著。
沒想到打擾人睡覺的還挺執著,終端再次震了起來。
蔣識琛手腕被震得發麻,煩躁地抬手接了電話:“說。”
“老板,剛剛得到消息,藏在宓訶星的反叛軍發生了分歧,其中一部分人帶著物資劫走了一艘戰鬥艦,要去劫客運星艦!”
蔣識琛立刻就想到了即將在宓訶星召開的會議,他瞬間清醒,問:“一部分人是多少?”
“大概一千五百人。”
“操!”蔣識琛坐起來,“公司軍幹什麽去了,一千五百人,安排在宓訶星的反叛軍一共只有五千人!”
“事發突然,那些反叛軍又像是事先計劃好的,公司軍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是挺措手不及的,連他媽的戰鬥艦都能讓人給劫走,”蔣識琛已經起來開始穿衣服,“讓公司軍趕緊去追,必須追上!”
“是,另兩艘戰鬥艦已經出發了。”
“等等,”蔣識琛穿衣服的動作停了下來,“他們劫走的是哪艘星艦?”
“是那艘偽裝成海盜的戰鬥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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