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憑姚灼對嚴之默的了解,對方一定會趁著自己出門的時候,又去寫那些什麽計劃書、策劃案的。
嚴之默知道姚灼是關心自己,因此也不與他對著來。
後來他尋了個辦法,便是他口述,讓元寶來落筆。
因元寶會寫的字不多,嚴之默便隻說一些簡單的關鍵詞,當做靈感的記錄,避免之後完善時遺忘。
這日不小心說得話多些,到姚灼快回來時還咳個不停。
嚴之默有些慌,忙讓元寶把紙筆都撤走,又囑咐如意趕緊去幫自己衝一杯蜂蜜水,正在往嘴裡灌時,就見到姚灼踏入門檻。
“今日回來得怎麽有些晚?”嚴之默略有些心虛地放下手裡的小碗,披著一間外袍,走到姚灼旁邊陪他坐下。
姚灼有些累狠了,不由自主往嚴之默身上靠去,也沒靠結實,卻依戀這份熟悉的溫度。
“店裡來了一批小姐貴君,學做鉤針的,我教了兩個時辰,嗓子都要冒煙。”
嚴之默一聽,忙將壺裡的蜂蜜水,也分給姚灼一碗。
“過去隻曉得種地砍柴累人,現在才知,三百六十行,哪裡有輕松的。”
他倚著嚴之默休息了片刻,才直起身來,詢問嚴之默的狀況。
嚴之默道:“我覺得我已大好了,不妨明日我跟你一道去店裡看看?”
姚灼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終究暫時還沒松口。
誰料嚴之默這個心黑的,入了夜就通過某些不可言說的手段,向姚灼證明了他確實“大好”。
夜色深沉,姚灼含著一圈淚,不得不答應嚴之默的“復工”請求。
偏偏人還大病初愈,他都不舍得在其背後多撓兩個道子。
開張將近一月,店裡的日流水已趨向穩定,平均下來,一個月的收入至少能保持在千兩的水平。
但因商稅高昂,繳納完稅款,到手裡的只剩一半,也就是五百兩左右,這還並非純利。
這就是開店的弊端,像先前收取專櫃分成的形式,嚴之默是不必繳稅的,算是一種這個時代的“合理避稅”。
忙碌一個月的收入,竟有一半要給公家做嫁衣,姚灼一邊算帳,一邊覺得氣不順。
如此,更襯出另一件事的必要性。
“我果然不能浪費這童生的功名,合該早日考個秀才出來。”
在現實面前,嚴之默乖乖把參考書都搬出來放在案頭,免得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疏於讀書。
【正在複習考試的我共情主播了……】
【誰能想到都穿越到古代了還要備考啊,什麽人間疾苦!】
接下來的日子,嚴之默化身時間管理大師,每日讀書、經商、寵夫郎,三碗水端平。
在姚灼漸漸能與方二娘配合,將鋪子裡的大小事宜都處理得當後,嚴之默便從之中抽身出來,專注的投身於第一件事和最後一件事中。
一轉眼,三月十八。
嚴之默與姚灼剛參加完巧哥兒的滿月宴,回到縣城。
而也是在這日,白大山領頭,帶著湊起來的十幾輛牛車一起,將一大筐大一筐剛成熟的土豆、辣椒以及少量其它蔬菜,通通運進了如意居的後廚。
作者有話要說:
家人們,太困了,晚上還事情不斷,今天少寫點……(昨天那章也改了改,加了幾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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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尤鵬海的二弟叫做尤鵬山, 在雙林縣衙任攢典。
攢典為縣丞的佐官,而縣丞則為知縣的佐官。
知縣正八品,縣丞正九品,再往下包含攢典在內的三班六房等掌事,均是沒有品級的芝麻官。
這些官職崗位,大約由本縣的舉子、秀才等通過考評,擇優錄取上任,一旦被選中,只要不犯大錯,便可捧著鐵飯碗乾一輩子。
因此每個縣衙,都是流水的知縣,鐵打的小吏,有些時候,新來的知縣甚至要看他們的臉色辦事,因為這幫人是多年的同事,而知縣則是空降的領導。
有人在彈幕科普了“攢典”等一系列知識後,不少人便就此討論了起來。
【懂了,這尤二哥的職位就是秘書的秘書,助理的助理】
【剛入職新公司,帶新團隊的我太懂空降的感覺了……】
【這麽看尤二哥在縣衙還是能說上話的,主播在人脈方面,拿捏了!】
話說回來,尤鵬山在縣衙做了八年攢典,歷任三屆知縣,為人沉穩,辦事利落,頗得賞識,在縣衙,確實是有點資歷在的。
當他得知嚴之默想求見龐知縣,為的是獻上一些高產量的作物種子以及農具圖紙時,頓時專注起來。
作為縣衙中的小吏之首,他是很清楚如今這位龐知縣的為人的。
據說這位龐知縣,昔年也是出身於耕讀世家,寒窗苦讀考中進士,外放做縣官後,也極為重視勸課農桑等事。
尤鵬山一見嚴之默拿出的東西,便知道這些一定可以討龐知縣的歡心。
但若龐知縣是那等好大喜功之輩,尤鵬山是一定要勸嚴之默幾句的,不過他知曉龐知縣不是,那嚴之默這番是定能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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