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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嚴之默病倒, 打亂了嚴灼記的許多計劃。
好在關鍵時候,方二娘這個店長臨危不亂,全盤接手了店內大大小小的事務, 令姚灼可以安心在家陪嚴之默養病。
嚴之默這病情,簡單說就是積勞成疾。
他原本體質就不如常人那般硬朗,小病小災總是沒斷過。
只是都並不多麽嚴重,久而久之,嚴之默自己也不太當回事了。
等到這回渾身燒得滾燙,好像一張口喉嚨就要往外冒火時,嚴之默才意識到,自己這回大約是……
玩脫了。
睡意朦朧間聽及大夫與姚灼的對話,他恍惚間才知自己那日幾乎因高熱而昏厥。
多虧了元寶跑著去縣城裡最好的醫館,請來了坐堂大夫出診,給嚴之默當場刮痧放血,又施了一回針,才把熱度降了下來,不然很可能有更大的危險。
嚴之默渾渾噩噩睡了多久,便知姚灼也在床邊衣不解帶地照顧了多久。
中間他不是沒醒來過,可要麽是把好不容易喝進去的藥盡數吐了出來,要麽呼吸不暢,盜汗不止,分分鍾將裡衣浸濕了一層。
實在是沒有多余的力氣給姚灼什麽回應,唯獨能做的,就是在姚灼抓住自己的手時,給予輕輕的回應。
一天兩夜, 倏忽而過。
元寶和如意眼見得東家還沒好, 夫郎也跟著瘦了一圈。
萬幸的是, 到了第三日上午,嚴之默又被扶著喝了一回藥,等到了中午再醒來時,自覺精神好了許多,還有了些胃口。
他話一出口,姚灼便驚喜得不行,連忙叫來如意吩咐道:“如意,去把灶上溫著的米粥盛來,不要太稠。此外再剖個鹹鴨蛋,要緊選一個流油的。”
嚴之默一聽,就知道這是自己病中最愛的搭配。
且看樣子,姚灼怕不是每日都準備著,只等他一醒來,隨時都能吃到。
“你這臉色,瞧著比我還差呢。”嚴之默拉過姚灼的手,放在懷裡揉了揉。
姚灼伸手輕抹了抹泛紅的眼角,蹭下一點濕潤。
“等你照了鏡子,再來說這話罷。”姚灼嘴角向下微撇,沒好氣地瞪了嚴之默一眼。
嚴之默聞言摸了摸自己的臉,表示自己並沒有什麽照鏡子的勇氣。
那一定是蓬頭垢面,亂七八糟。
而且這幾日出了太多的汗,他低頭嗅了嗅領口,覺得自己都快餿了。
趁著如意還沒將飯端上來時,姚灼又試了試嚴之默的額溫。
“好似還是有些燙,等元寶把大夫請來,再給你診脈瞧瞧。”
嚴之默呼出一口氣,覺得渾身都軟成了一攤泥。
“好久沒病這麽久,此番是我疏忽了。”
他裹在被子裡望向姚灼,愧疚道:“還連累你替我擔驚受怕。”
姚灼這遭是真的提心吊膽了兩日,如今見嚴之默好些了,也不敢掉以輕心,一顆心仍然提在嗓子眼。
過了一會兒,如意終於把粥端來了,也不敢多給嚴之默吃,隻舀出了一小碗,成年男子幾大口就能吃光的量,混了搗碎的鹹蛋,喂嚴之默吃了一些。
嘴裡好歹有了些味道,熬到開了花的米進入肚子裡,也好克化。
這兩天燒得火燒火燎,又吐得乾乾淨淨的胃,總算被填了些東西,嚴之默覺得舒服了許多。
大約過了三刻鍾,大夫也請來了。
診過脈象後,一邊提筆寫新藥方,一邊說道:“而今最凶險的時候已然過了,應當不會再起高熱,但夜裡還是要注意保暖。前兩日開的藥應還剩一副,不必再吃,今日起換這個房子,一日兩副,早晚服用。飲食上記得忌口,未來三個月,莫再碰辛辣、油膩、寒涼等物。”
嚴之默幽幽歎氣,看來未來三個月,火鍋他都只能吃清湯了。
眼看大夫寫好藥方,收藥箱時,嚴之默忍不住問了一句,“大夫,什麽時候可以沐浴?”
大夫回頭瞧他一眼,無情道:“再等三日,這時沐浴,極有可能令病情反覆。”
嚴之默:“……”
姚灼親自送走大夫,又專門多給人封了個紅包作為感謝。
嚴之默左等右等,等到姚灼回來,試探性問道:“雖然不能沐浴,但明日洗個頭總行的吧?”
姚灼果斷道:“自然也不行,沾了水就容易受寒,你若再燒一回,怕是會傷了肺腑。”
嚴之默歎氣道:“這般下去,你不嫌棄我,我自己都要嫌棄了。”
姚灼往床頭一坐,掏出帕子替嚴之默擦了擦額角的虛汗,最後還是妥協道:“放心罷,方才我特地問了大夫,大夫說今夜你若沒有再發低熱,明天可以稍微用帕子擦擦身。”
話鋒一轉,他複強調,“但洗頭絕對不可。”
嚴之默隻得接受了這個現實。
【主播滿臉寫著絕望】
【默寶:我髒了,我沒了!】
【咱就是說,家人們,退燒的那幾天千萬別急著洗頭洗澡,別問我為什麽知道……】
有道是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而旁人或許抽絲要抽七八日才乾淨,到了嚴之默這裡,沒有個十天半月是好不全的。
姚灼按著,不許他去鋪子,他隻得每日翻翻姚灼帶回來的帳本,其余的案頭工作,一概不許做,連文房四寶都給他暫時鎖進櫃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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