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沒的都講了一通,反正下次也沒這機會,那就把能說的全說一遍。
季寒在樹下盤腿而坐,閉目沉思,聽到一半時,把一念生抽出來插在了自己身側。
趙臨秀:……
趙臨秀很害怕,但選擇繼續嗶嗶。
這一桶飯他從下午吃到晚上,最後一杓終於被他舀起來了。
趙臨秀注視著這杓飯,目光無比深情,道:“師兄,天清月明從大荒谷離開後,先是去了青牛鎮,然後往南去了南海之淵,兩個月前,我們的人看著他們進去,現在也沒有出來。”
“南海之淵,琉璃火,師兄,這個情報對你應該很有用吧?”
“有用。”季寒睜開眼,眸中煞氣騰騰。
趙臨秀丟開飯桶,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幾步,“師兄,咱們改日再聚,師弟我先走一步了!”
季寒活動了一下手腕,道:“人可以走,腿給我留下。”
“師兄你不是不會對明刀堂中的人動手嗎?!”
“我想了一下,其實我也不是那麽信守承諾的人。”季寒冷笑一聲,拔刀就追。
趙臨秀和季寒的刀法同出一門,雖然趙臨秀長著人畜無害的娃娃臉,但他氣力極大,用刀強勢,大開大闔間氣勢雄渾。
而季寒刀勢奇詭,每一次出刀的角度都詭譎難料,趙臨秀的招式一點點被他瓦解,只能狼狽後退,討饒道:“師兄,我錯了,我這一年都不來糾纏你,你放過我吧!”
季寒擊飛了趙臨秀的彩鳳,將一念生調轉到刀背後,一刀揮下,趙臨秀在心裡歎了一聲“吾腿斷矣”。
想象中的疼痛卻遲遲沒有到來,趙臨秀大膽睜開一隻眼,剛好跟季寒滿是驚愕的目光相對。
趙臨秀的目光往上,看到季寒頭上豎著兩個黑色的東西。
趙臨秀使勁擦了擦自己眼睛,再去看,季寒頭上還是兩隻黑色的貓耳朵,臉上還有六根胡須,因為主人太過緊張錯愕,兩隻耳朵豎得筆直筆直,上面的毛也盡數炸起。
趙臨秀:…………
他突然抱頭蹲下,嚷嚷著道:“我什麽都沒看見!師兄你頭上絕對沒有兩隻貓耳朵!也沒有長貓胡須!絕對沒有!”
季寒去摸自己頭上時,手還在輕微顫抖,確確實實摸到兩隻貓耳朵後,他已經對趙臨秀動了殺心!
他把在地上裝鵪鶉的趙臨秀拎起來,“是不是你搞得鬼!說!”
“絕對不是啊!我一直對師兄恭敬有加,怎麽會開此等玩笑!”趙臨秀被拎起來後就用手捂著眼睛,手指縫後,眼珠還是賊溜溜地繞著季寒頭上的耳朵打轉。
他想笑又不敢,隻好盡力憋著,說,“魘山有赤羅刹,能使一手讓人變化的妖術,師兄你很可能是著了他的道了。”
“赤羅刹?”季寒直接喝道,“一派胡言!,我見都沒見過他,他怎麽能暗算到我!”
“因為他使的是妖術,既是妖術,當然就不能用常理來揣測。師兄,有一個與你感情甚深的人就在此處沒錯吧?”
趙臨秀想到赤羅刹妖法發動的限制,還有季寒的人際關系,倒吸一口冷氣道,“難道幽玄劍尊也來了此處?”
。。
小魚畫了一個貓耳朵的季寒出來,沒讓季寒看到自己就心虛了五分。
孟章想把這幅畫掛在牆上,小魚連呼不可,按下這幅畫,撿起筆想再做一點修改。
再拿起那支筆時,輕輕巧巧的一隻毛筆突然有千斤之重。小魚用盡全身力氣拿起它,移到畫像中季寒頭上,勉強塗去了那兩隻貓耳朵。
貓耳朵被塗掉,小魚也長舒了一口氣,放松之余,又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可惜。
手臂不受控制的情形再次發生,小魚眼睜睜看著自己塗掉那對貓耳朵後,竟連季寒的整幅畫像也一同塗掉,然後在新的紙上,幾筆畫了一隻黑色的小刺蝟。
小刺蝟豎起全身利刺,那刺竟比尋常的刺蝟還要長上不少,眼神也甚是凶惡,不過小刺蝟圓滾滾的,肚皮又白又軟,
小魚:???
另一邊,季寒繼從長出貓耳朵和貓胡須後,又在趙臨秀面前變成了一隻巴掌大的黑色刺蝟。
小刺蝟的刺像是炸了毛的貓兒般根根豎起,每一根都在劇烈地顫抖。
小刺蝟用兩條後腿支撐著身體人立而起,但剛一站直,就因為肥碩的身體搖晃了幾下,兩腿一軟坐倒在地。
趙臨秀蹲下來,大逆不道想去戳小刺蝟的肚子。
“唧唧唧!唧唧唧!”小刺蝟大聲咆哮著,一念生挾帶著洶湧的魔氣刺來,雪亮的刀尖堪堪停在趙臨秀額前。
第43章 赤羅刹
“唧!”小刺蝟一隻前爪指著趙臨秀發出一聲威嚴的叫喊,但聽到自己發出的叫聲後又突然頓住,緊緊咬著嘴唇,身體過電般的不停顫抖。
刺蝟受驚後會將自己的身體蜷縮成一團,突然變成刺蝟的季寒也像有這種本能,但身體一有蜷縮的趨勢他就會立即伸展,與這股本能艱難對抗著。
身體變成刺蝟,但季寒的修為並沒有減弱,他處在極度驚恐中,真元也跟著絮亂,魔息滔滔遮天蔽日,強勁的氣浪也層層湧出。
偶然經過這片山林的修士看到如此情形,以為下面是有大魔出世,連滾帶爬地逃跑,生怕晚了一步就葬身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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