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說不定已經在路上了!”
“來便來吧,我不懼他。”鍾越說,又翻過一片書頁。
咚的一聲,那絮叨的家夥跳到桌子上,又爬到鍾越正在看的書上,強迫鍾越不得不看向它——
鍾越頭疼地提起這條青色的小蛇,這條小蛇還是他從滅魔國帶回來的,莫名其妙就賴上了他。修為低微,還一點沒有仰人鼻息的自覺,成天趾高氣揚,不是在惹事,就是在惹事的路上。
鍾越好幾次想擺脫這煩人玩意兒,但不管他將它丟在什麽犄角旮旯,這家夥總能回來。
小蛇被鍾越提起來,自己也很不喜歡這受製於人的姿勢,用尾巴纏著鍾越的手指,啊嗚一聲,咬住了鍾越中指的指頭。
鍾越額頭的青筋迸了兩迸,道:“咬一次人,抄一次書。”
小蛇舔舐過他指頭上的血珠,無所謂道:“本……我就不抄,你能奈我何?”
鍾越面無表情的盤算,今天是不是要燉一鍋蛇羹了。
一人一蛇鬥嘴的功夫,窗外秋風乍起,卷動漫天黃葉,一片烏雲從天邊急速靠近,遠遠看著,就有一股衝天的煞氣。
小蛇卷著鍾越的手指,想把他往一個方向帶,“我說什麽來著!!他們現在不是來了?跑啊你,傻站著幹什麽!”
鍾越把嘰嘰咕咕個不停的小蛇塞進袖中,拿起劍便去了山門處。
第116章 望仙台
劍宗的山門處已經聚集了不少弟子,見到鍾越,紛紛行禮避讓。
劍宗宗主也到了此處,劍宗上一任宗主是軒轅靜思,兩年前幽玄劍尊破關,踏破劍宗的登天梯後,軒轅靜思自請卸任宗主之職。
宗門長老商議後,決定由軒轅靜思的兄長、軒轅敬池繼任宗主。
軒轅敬池之前就是劍宗戒律堂長老,修為雖然在元嬰境停滯了數十年,但他處事公正,為人寬厚,這兩年來,也讓劍宗一掃之前的頹勢。
鍾越看到軒轅敬池,上前執弟子禮,“宗主。”
軒轅敬池外表看上去是一個中年男子,面白無須,舉手投足間不像一門宗主,倒像一個凡間的讀書人。
他親自扶起鍾越,眼睛在鍾越的佩劍上掃了一圈,才道:“若我宗門步紫陽府、天一閣之後塵,你帶著宗門內年青弟子趁早逃離,千萬不要讓門內眾多弟子盡皆折損在這一處!”
事出突然,軒轅敬池也是匆匆叮囑,只是他面色沉靜,語調沉穩,想來也是早就有了準備。
紫陽府、天一閣滅門的慘狀仙門上下都有所聽聞,上萬弟子,無一人逃出,盡遭屠滅。
紫陽府位於東海,直到現在,東海海面上都飄蕩著一層血腥。
這件事發生後,各個仙門都轉移了門內的學宮。學宮中都是修為尚淺或者乾脆沒有修為的弟子,若有大亂發生,這些弟子也幫不上忙,便將他們轉移到了別處。
畢竟誰也不知道,紫陽府和天一閣覆滅後,他們瞄準的下一個仙門又是誰。
鍾越再拜,道:“此事可交由青陽師弟,弟子雖然修為尚淺,但得師門授予寶器,師門有難,弟子願與諸位師叔伯共進退。”
軒轅敬池沉默良久,重重一點頭,“好!”
他挺身在前,劍宗諸位長老弟子在後,共同凝望著逐漸逼近的烏雲。
鍾越在軒轅敬池左側,也做好了拔劍的準備。袖子裡,一聲不屑的冷笑傳來,鍾越皺了皺眉,袍袖一抖,便將裡面的小蛇丟了出去。
小蛇被鍾越這一拋,直接拋到了十幾丈的懸崖之下,鍾越眼力好,看到小蛇在石頭上歪七扭八過一陣,便鑽入了一旁的石頭縫裡。
天邊的烏雲已經近在咫尺,雲中一個龐然大物的輪廓若隱若現。
雷鳴一般的吐息從雲裡傳來,年紀尚小的弟子已經被嚇得瑟瑟發抖,連劍都拿不穩。
呼——
那雲裡的家夥又是一聲吐息,竟噴出了無數紅色的怪鳥。
怪鳥尖叫著飛過來,一個個都□□無毛,赤紅的肌膚上堆滿皺褶,而且從頭到腳都生著利齒。
這麽多無毛怪鳥衝著他們飛來,宗門中不少弟子慌了神,還是在宗門長老的一聲厲喝下結起了劍陣。
劍宗的山門前亮起衝天的劍光,但那些無毛怪鳥被劍光斬殺後就會化作一縷縷青煙,青煙聚集在一起,就又成了一隻隻瘋狂咆哮的怪鳥。
劍陣運轉起來後,雖讓這些怪鳥無法近身,卻也無法徹底斬殺它們。
小蛇躲在山下的石頭縫隙中,吐出一團火球,將近身的幾隻怪鳥燒得滋滋冒煙。
燒完這些鳥後,小蛇望著頭頂烏雲的方向,咂舌道:“這怎麽……像來了一頭了不得的家夥……”
烏雲來到山門上方,一頭猛禽從雲中飛出,張著足以遮天蔽日的雙翼從眾人頭頂飛過。
一陣颶風吹向眾人,風中還裹挾著一陣陣熱浪。
從雲中的猛獸現身開始,鍾越手中的烈陽劍便在不停地顫動,劍身上散發熔金似的亮光。
鍾越能感覺到烈陽劍的躍躍欲試,甚至想要脫離他這個主人,迫不及待要跟那頭猛禽一較高低。
一團團天火從猛禽的翅膀上落下來,火焰飛到劍宗四處,直接攪亂了劍宗的劍陣,如果不是眾位長老出手,這些火球便能毀去劍宗的一半基業。
猛禽落到劍宗的一處山頭上,身體直接壓垮了山頭上的半片建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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