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比較年輕的青年,臉上有一道刀疤,模樣凶狠,深藍色的眼睛像雪蓮花下的水,危險。
“多滿?”
多滿摸著下巴處的傷口,惡狠狠地看著沈惑,舉著三棱刺朝沈惑砍去。
這把刀還是之前那把刀,在蓮花海邊,眾人異化,那刀掉了,又被多滿給撿走,他一直都在跟蹤他們。
沈惑閃身避開了多滿的襲擊,一腳踹到多滿的腹部。不過,自己的背上多了一條劃口,只是把衣服劃爛並能沒有傷到沈惑。
他換了一隻腳,踢飛了多滿手上的刀。
多滿掙扎著想起來的時候,被黑羊壓住,見一隻不夠就來兩隻,直接把多滿壓得無法動彈!
沈惑走到多滿身邊,那雙如狼的眼睛含著惡意,不等沈惑說話,他攤開手,一顆瑪瑙在他手心緊握!
沈惑感覺那瑪瑙上傳來的邪惡氣息,瞬間明白多滿要做什麽,暗罵一聲,將黑羊從多滿身上甩下來。
多滿的手臂開始抽搐一直蔓延到他的全身。
那是毒垛!
這時,沈惑終於想明白了,為什麽多滿一直想殺自己,他是苯教的人,也可以說是苯教的狗。他一直等在鬼湖附近,就是伺機殺掉自己,又或者說把自己引導黑月草原來!
毒垛從多滿身邊開始蔓延靠近沈惑,一道火焰將毒垛擋住。
火光中,多滿那張剛才還看得過去的臉,現在如阿鼻地獄的修羅,猙獰恐怖。他的手開始融化。如果仔細看,你會發現那些融化的血肉中是一群肉色的東西,它們看起來像蟲子,但沒有具體的實體,只能依附在多滿身體裡面。
被毒垛侵蝕,多滿如今人不人鬼不鬼,是一隻被毒垛操控的怪物。
沈惑扔下一張以正陽火灼燒的除祟符紙,將多滿圍住。
本想跳出火焰控制的多滿被沈惑一腳重新揣進火焰中,因給毒垛侵蝕了嗓子,多滿說不出話來,只能無聲的時候。
等多滿死後,只剩下黑乎乎的四肢,一塊帶著跳動心臟直接鑽進草林中不見了蹤影!
沈惑在草叢中扒拉了一會,並沒有找到,就是沒有再去找,而是帶著羊群遠離毒垛的地方暫時休息。
這時,他才有看表的時間,早上六點,但不知道是哪天的六點,靠在扎皮的草上。
這裡的時間和外面的時間一樣,正如王賢說的那樣,不吃不喝,他的身體扛不住大量的消耗。
本來就危機重重,現在又多了一個苯教,這群家夥還真是陰溝的老鼠,就喜歡在你最困難的時候出現,悄悄偷襲你一把。
苯教這個時候出現,怎麽看都不對。
如果說多滿是為了阻止自己出現,那麽苯教的其他人肯定也在這裡,就是可惜多滿身上跳出來的東西跑得太快了,要不然抓住它應該可以找到苯教的準確位置。
吱呀吱呀!
由遠而近的聲音漸漸靠近,沈惑猛地起身,趴在斜坡那邊朝遠處看去,當那有些佝僂的身影出現在沈惑的眼前,老人溫柔的笑了笑。
“好孩子,辛苦你了。”
在老人身後跟著一群黑羊,正是狼群追著逃跑的那群。
——
沈惑跟著老人來到一處與草原融為一體的房屋。
老人打開門,示意沈惑進來。
進入房間,沈惑才感覺房間中很狹窄,看上去就是一個獨居老人居住的地方,而在房屋四處掛著大大小小的轉經筒。
老人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東西遞給沈惑,“喝吧,這是雪蓮的汁水。海水有毒,但雪蓮花本身無毒,可以補充營養,我猜測你做了好幾天的牧羊人,一路上遇到不少事情,還沒有視為補充營養吧?”
沈惑說了一聲謝謝,接過老人手上的碗,不是陶瓷,更像骨頭做的。
他淺嘗了一口,有點像小米粥的味道。
老人盤坐在地上,轉經筒一轉,房間裡面的轉經筒開始工作,躲在房屋後面的黑羊閉上眼眼睛開始休息,帶著呢喃佛經的聲音傳到很遠的地方。
轉經筒開始運作後,老人停下了誦經。
“我之前說過讓你別再來了,你怎麽就不聽呢,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什麽意思?”
老人道:“這裡是屍國,死亡國度,長生天之外的國度,不是你們這群活人該來的地方,等明天我送你離開。”
沈惑道:“我不是想來,是被人算計,誤闖進來的。”
老人一頓,“誰讓你們進來?”
“多滿。”
“是他啊,他已經不算人了,被地鬼操縱的軀殼,這麽說來他早就盯上你們了,難怪我在你身上聞到了一股地鬼的惡臭。”
“地鬼是什麽?”
“地鬼是土地下的晦毒,有些甘心死亡的人就會化為晦毒產生靈智,附著在人畜生身上給那個地方帶去瘟疫,又被稱為垛,一種在藏去生存的黑巫師會利用垛製作成巫術,困住人魂驅使自己使用。”
沈惑明白了,地鬼就是毒垛,被苯教那些人改良過,變成了毒垛。
“還沒問老人家怎麽稱呼?”
“我叫桑吉雅,你叫我雅婆婆就成。”
“多謝您幾次三番救我。”
桑吉雅擺擺手,“其實也不算救你,我經常在周圍撿羊,無意見發現你的存在。你好像喇嘛,藏師,但又有些不一樣,前兩次我只是想弄清楚你身上那股特殊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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