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就是個普通的道士,這應該和我身上的力量有關系吧?”
桑吉雅恍惚道:“原來是這樣,難怪我會覺得你十分親切。”
沈惑望著滿屋子吱呀吱呀的聲音,問道:“雅婆婆你在這裡多久了?”
“記不清了,好像一年、還是三年,時間太長了,我都快忘記了。”
“那你怎麽不出去呢?”
雅婆婆道:“不是我不想出去,而是我出不去。從我醒來,就在這裡,花掉很多時間才製造了這間屋子。這裡很像一個陣眼,只要控制住這個點,羊群就不回擴大,黑月的規則不會暴走,亡國的地鬼不會衝破泥土出來。”
桑吉雅說了很多讓人很難費解的話,沈惑從中簡化了一遍,大概意思是這樣的。
地鬼就是毒垛,而這間小屋就是一個壓製地鬼的陣眼,而羊群是被某種東西汙染的“白羊”,只要汙染源不在擴大,羊群數量就不會增加,就如王賢他們在雪蓮花海的海水沾染了一樣,變成黑羊的一種。
他腦海中靈光一閃,如果海水只是少量的毒垛,而王賢他們沾染了稀釋過的海水,從而加快了異變的黑羊,那所有的事情都說得過去了,畢竟毒垛不止一種,使人變成黑羊的巫術千千萬萬。他遇到過的毒垛,只是其中一種。
那麽導致他們染上巫術是什麽呢?
他們吃的東西都是自帶的,並沒有吃野外的東西,怎麽可能染上毒垛。
此時,窗外天際最後一道光芒消失,大片大片的黑雲擠壓在天空,刷刷的大雨傾斜而下。
“哎,這裡裡面的天氣就是不好,三天兩頭下雨,看這個樣子又是一個雨天!”
沈惑豁然開朗,對!雨!
那天晚上,王賢在自己的旁邊念叨水不夠了,要去接雨水,應該跟雨水有關系!第三天,周瑟就出現低燒,肉貝殼應該就是巫術,這種東西喜歡低溫,又在雨水中降生,所以中招的人才會一直是低燒不退!
原來是這樣!
他興奮地站起來,又悵然若失地坐下,現在就算知道了又什麽用,關鍵是他沒有遇到過這種毒垛不會解毒啊!
雅婆婆說明天帶他們出去,可是讓這群人盯著黑羊的樣子出去了,會不會嚇到其他人?
尤其是王導,他會不會扣自己的工資?
一想到自己的工資,沈惑就開始頭疼。
得個辦法解決毒垛,要不然自己也會中變成黑羊,那到時候還玩個蛋蛋。
沈惑回神沒有發現雅婆婆,透過窗外看到雅婆婆正在羊群駐扎青草,幫它們搭建一個安全且舒適的臨時帳篷,佝僂著身子和黑羊們念念叨叨。
“睡吧,睡吧,別害怕,今夜不會有任何事情發生,忘掉今天所發生的不開。”
回答老人的只有咩咩咩叫的聲音,可這個經歷風雨洗禮的老人卻柔和了聲音。
“都是好孩子,我知道你們苦,睡吧,有婆婆在呢。”
老人搭上一層又一層的青草,像個勤勞的小蜜蜂。
沈惑推開門,冒著雨走過來,幫忙搭建。
等整理好後,沈惑把濕掉的頭髮全部捋上去,露出一雙鋒芒的眼眸,經過時間的洗禮,那張稚嫩青蔥的臉,沉澱不少,變得沉穩可靠,只不過那雙長著奶膘的臉頰,依然給人一種少年感。還有雨水淋濕的衣服中若隱若現的腹肌,簡直絕色。
可惜這裡只有一群黑羊和一位老人,並沒有其他人看見在場。
沈惑對自己的臉和身體無感,他最喜歡的還是陰九玄,那臉,那身體,還有那引體向上能最做到冒煙的力量,在他眼裡是最有男人味道!
他想起自己還沒有問的事情,問雅婆婆,“婆婆你會解咒嗎?”
整理青草的雅婆婆,手一頓,“年輕時候,不知道解過多少毒咒,可惜現在人老了,技術大不如從前了。孩子,你明天就要離開了,還是別問這麽多了,快去睡吧。”
“我一個人?”沈惑終於想起字眼中的不對勁,見婆婆回到小屋中,又追著雅婆婆回到屋子裡面去,“婆婆,你說錯了吧?我還有同伴,他們……”
桑吉雅轉過身來,嚴肅地一張臉,“你記住了,凡是詭變變成黑羊的人,那就不算人,頂多上算一直被天葬的潔貝,你懂嗎?”
沈惑絲毫不懼桑吉雅的恐嚇,反而皺著眉頭問道:“婆婆,你的意思是我朋友他們變不回來了,就不能離開?”
“這裡已經沒有你的朋友,他們不被存在的人,而是一群弱小的黑羊。”
沈惑了解,不顧形象地重新做坐下看來,道:“那我也不走了,我得弄清楚他們身上的垛是什麽東西。如果能找到是什麽人下的,那正好,宰了他。垛少了母體,剛剛好可以解開。”
桑吉雅沉沉地看了沈惑一眼,“你確定不離開?”
沈惑點頭,並撩起他半乾的衣袖,展示手腕處又蔓延了幾塊紅點的地方。
桑吉雅臉色一變,“你也……”
“沒錯,我也中招了,只不過我的身體特殊,毒垛蔓延比較緩慢,所以看我現在像沒事人……”
若是自己的能力消失,毒垛比王賢他們來得還要猛烈!
沈惑摩挲著手上的木牌,眼底閃過一絲柔情,他能這麽看似不要命地留下來,可是有底牌在手,大不了他用那轉換的陣法,把這裡給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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