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霰卻沒有看那些煙花,而是不錯目地看著坐在他身邊的霍松聲。
林霰選擇在這個夜晚,這個時候,這個地點,特意帶霍松聲來看這場極致的燦爛,就是想告訴他:“松聲,我希望你永遠記得煙花綻放時的美麗。”
霍松聲轉過頭,突然意識到,林霰並沒有忘記給他準備禮物。
林霰給他的比給任何人的都要多,也都要重,他借這場煙花向他贈禮,希望他永遠記得此刻的心動,如果某一天林霰不在了,他希望霍松聲不要忘記,煙花會凋零,但世間的美好永存。
“閉眼。”林霰說。
霍松聲閉上眼睛。
林霰傾身過來,再一次吻上霍松聲的唇。
第一百零九章
第一百零九章
倆人在屋頂吹了個透心涼,看了小半個時辰煙花。
符塵撐著沒睡,在林霰屋裡打盹,聽見他倆下來伸了個懶腰,說洗澡水準備好了。
霍松聲身上髒兮兮的,林霰也是不嫌他。
府中有個大浴池,一開始沒用上,去了趟南林回來,林霰總要泡藥浴才開始用。
浴池裡的水都是用藥草煮過的,林霰覺得難聞讓符堯改良過,加了點香料蓋蓋味道,不然他身上天天都是藥味兒。
霍松聲脫掉衣服,光著身子先下水。
林霰稍微含蓄一點,沒脫乾淨,留著睡覺穿的白色淨衣,他在池子邊坐下來,抽起一隻褲腿,將那條腿淌在水裡。
浴池裡的磚片都是白玉的,特別亮,林霰又白,小腿藕似的,漫不經心在那兒劃著水玩。
霍松聲在池子中央洗了半天,回頭就看林霰在那犯懶,遊過去,水底下握住他的腳踝:“下來啊。”
林霰困了,熱氣一熏眼睛都快睜不開。
霍松聲用水去澆林霰的小腿,深色的湯藥順著他過分白皙的皮膚往下流:“下來,我幫你洗。”
林霰筋骨松軟,穿著衣服滑進池水裡。
霍松聲抱著他,敞開他的襟,薄薄的布料從林霰身上剝離開,繼而飄在水面上
霍松聲說給洗,林霰當真就不動了,懶洋洋靠在霍松聲身上。
林霰後背上有些淤青,霍松聲幫他搓背的時候偶爾會碰到,林霰也不喊疼,但呼吸會小幅度的變調,霍松聲就知道了,那是弄疼他了。
一想到林霰身上的傷,霍松聲殺了秦芳若的心都有。
這個老東西幾次三番倒戈,差點害死林霰。
霍松聲仍然心有余悸,後怕道:“以後你身邊必須留人,否則我不會離開你半步。這次是幸運,阿姐剛巧經過,若是當時沒人,我都不敢想後果。”
確實是太危險了,林霰自己也承認,但他不能發散霍松聲的恐懼,於是掬了捧水澆在霍松聲肩膀上,摸摸他:“好的,不會有下次了。”
林霰認錯態度十分誠懇,霍松聲本就不舍得說他,現在更是無話可說,他也就沒再接著講,而是談起秦芳若:“我們手中的文書已經將秦芳若惹急了,他雖然這次撤手,不代表下次不會再來。”
“這個我知道。”林霰被霍松聲翻了個身,趴在池子邊,“這次秦芳若是突然想清楚了,趙玲逼宮贏面不大,才突然罷手,他畢竟還要依附皇帝,與其跟趙玲一道背上謀逆大罪,不如先將我穩住,再另覓機會殺了我,或是從我手中拿走文書再殺了我。”
霍松聲剝掉林霰的褲子,手按著他的側腰,掌心碰著他的臀:“宦官依附於皇權而生,對朝政來說,無論文武官員皆是外臣,可宦官說的好聽些是內臣,講難聽點就是家奴。家奴比外臣聽話,還好把控,把權力放給宦官,要比給皇子大臣更放心,也更有利於皇權集中。
這些太監拿著比別人更容易得到的大權,因此更加貪婪,而且他們身體帶有缺陷,只能通過權力來彌補自己的缺失,將朝堂搞的烏煙瘴氣。這些亂象前朝就有,在趙淵這裡發揮到極致,秦芳若也是膨脹過頭,將宮中的皇子大臣都得罪了個遍,若是趙淵哪天一命嗚呼了,下一個繼位的皇子第一個就要辦他。”
說到這裡,霍松聲才想起來關心:“老皇帝怎麽樣了,醒了嗎?”
“他怕是不好了。”林霰撥開霍松聲往後摸索的手,拿到前面來,在熱氣裡緩緩吐出一口氣,“他被趙玷氣個半死,長明臨走前又給他下了道催命符。老皇帝那麽在意趙氏江山,這話從誰嘴裡說出來,都沒有從長明這個活神仙嘴裡說出來更令人信服。”
霍松聲跟林霰貼在一起:“那秦芳若現在一定很著急,畢竟這個宮裡能保他的只有皇上了。”
林霰呼吸有些不穩,趴不住了,頭往後仰著靠在霍松聲身上。
霍松聲偏過頭,親他的耳畔,親他的側臉。
林霰說:“老皇帝現在還不能死,他這條命要留著我親自來取。”
霍松聲潮濕的吻落在林霰脖子上。
林霰終於覺得癢了,躲了一下他。
霍松聲從後掰正林霰的下巴,按著他的頭:“躲什麽。”
林霰清潤的嗓音變得深沉起來,明知故問道:“不喜歡我躲嗎。”
“你說呢?”霍松聲挑起眉,滾燙的抵著林霰,“熱嗎?”
林霰從鼻腔間發出一道氣聲,像是在笑,然後說:“不僅熱,還很燙。”
“嗯,你也很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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