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叫害人害的理直氣壯?!
唐鏡不清楚自己的一番揭發有沒有把他師父氣到,他自己快被氣死了,坐在那裡手爪子都在抖,“你,你沒有人性!自己研習禁術也就罷了,還逼著自己的徒弟一再一再地進入你的記憶,指望他們能真的穿越時光去救人……死了一個也不心疼,緊接著填上第二個!做你的徒弟簡直是倒了八輩子霉!”
聽到“禁術”兩個字,嚴壑和丘恆的臉色不約而同的沉了下來。
禁術是天門道的秘密,若不是其他的師兄弟都離開了天門山,只能靠他們師兄弟三人支撐門派,他們也不會知道師門中還保存著這樣逆天的法術。
但知道歸知道,他們誰也沒有那個膽子打開密封的竹簡,往裡面多看兩眼。更別提研習、拿自己和徒弟來做實驗了。
嚴壑身不由己的向後退開兩步,小腿磕到床沿,一屁股坐了下來。
“你說我逼著老三、老四……”嚴壑有些說不下去了,他確實無法相信他會對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做出這種事,只是為了……
嚴壑一個激靈,雙眼倏的睜大,“你說我是為了救活……救活……”
“救活他!”唐鏡指了指對面的丘恆,氣咻咻的說:“老三他們死的死,散的散,你就把主意打到了十一頭上,十一受不了這個,自殺兩次,終於把自己弄死了……”
然後他就過來接管了唐十一的身體。
丘恆的臉色也變了,一向溫和的眼神突然間變得銳利逼人,“你說這些有什麽證據?”
“還要證據?”唐鏡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們倆,“你們修行都修了個啥?青雲觀的老雜毛都能看出我是精神體,你們倆看不出來啊?”
他來回打量兩個人的神色,發現他們是真的看不出來。
唐鏡歎了口氣,“那你們試試吧。”
他也是後來才隱隱約約有所察覺,他們天門道的法術挺邪門的。比如周重明就是在試探過了他的精神力之後,分辨出他確實不是唐十一。
周重明能做到的事,師父和師叔沒理由做不到。
試驗過後,丘恆和嚴壑的臉色都有些不好看。他們能夠察覺這個魂體所依附的身體確實是唐十一,但他的精神體又與唐十一完全不同。
何況,精神體穿越時光而來,這確實是禁術中所描述的施展成功之後才會發生的事。否則人的精神力只會進入承受者的思維世界之中。
唐鏡此刻會出現在這裡,就是說,嚴壑的研習最終成功了。
丘恆的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他沒有再質問唐鏡,但他知道不僅僅是他自己,嚴壑其實也已經相信了這個小青年所說的話。
唐鏡咕嘟咕嘟喝了兩口水,一抹嘴,“你們倆要是還不行,就上景區的山頭去看看吧……景區的山頭上有個涼亭,你們倆去過沒?”
丘恆和嚴壑都沒有去過。他們在天門山上的時候就住在山頭,何況天門山要比景區這個小山包高得多,山勢也更加險峻,所以兩個人對於攀到山頂都沒有什麽興趣,每天去景區裡溜達也只是看一看靠近山下的那一片瀑布和溪流。
“你們倆悄悄摸到山頭上去看一眼吧,”唐鏡說:“就在涼亭的外面,那裡有人布了一個陣法,具體啥作用我忘了,據說會炸開,然後還能聚水……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虎林山到底是要殺誰,反正你們倆會出事是肯定的了。”
唐鏡覺得,他們倆要是看見那個陣法,估計就能明白躲在暗處敵人要怎麽暗算他們了。
第118章 貪念
主人不在,唐鏡不好直接睡到人家床上去,隻好可憐巴巴地把兩張沙發拚在一起,蜷著腿窩在裡面睡覺。
其實他一個精神體,睡不睡覺也不是那麽重要,但身為人的時候養成的習慣一時半會兒是很難改的,他還是保持了和真實的生活裡同樣的作息習慣。
睡到半夜,唐鏡迷迷糊糊的被開門聲驚醒,反應過來是出門踩點的嚴壑和丘恆回來了。他一個激靈從沙發上爬了起來,“怎麽樣?!”
房間裡亮著一盞夜燈,光線昏暗,但也足夠在深夜裡看清楚回來的兩個人臉色都不好。嚴壑在床邊坐下的時候,唐鏡還看到他的褲腿上沾著大片的塵土,也不知是摔了還是在哪裡蹭到了。
沙發被唐鏡拖到一起當床了,丘恆左右看看,在嚴壑身邊坐了下來。
“山上的陣法,”丘恆輕聲說:“我已經用結界封起來了,虎林山的人打不開……這就是他們要害人的證據。”
唐鏡愣了一下,要說結界,他也會啊,但他完全沒想到要用一個結界把整個法陣都封起來。他這個道門的身份,到底不正宗。
不,也不僅僅是這個問題。萬一他的結界觸動陣法,陣法破開的震動,唐鏡不一定承受得了。
嚴壑坐在一邊,臉色陰沉如墨。
丘恆見他沒有要說話的意思,便和緩了臉色對唐鏡說:“我們已經聯系了虎林山的何天,他是方道士的師兄,也是虎林山一派的宗主。他們虎林山內部久已不和,何天等著抓方道士的把柄已經很久了。”
唐鏡又愣了一下,心裡松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沮喪。果然人和人沒法比,他就只知道到處瞎跑,還差點兒讓人當成補品燉湯喝,結果丘恆一出手,就找到了虎林山的大領導來解決問題。
丘恆遲疑了一下,“青雲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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