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澤也被哭的有些愧疚了,想著他們若是走快些,或者走慢些,興許兩撥人就碰不到一起了,那小耗子、啊不,小白鼬也就不會慘遭禍事。
他安慰著,“你先別急著哭,可可不會吃你的白鼬,他吃素的。”
那弟子停止哭泣,淚眼朦朧的看著沈玉澤,過了片刻又開始哭喊,“你騙鬼呢!哪有熊吃素的啊!”
千芙本就心情不佳,現在更是被他哭的心煩意亂,皺眉道:“別哭了。”
那弟子收斂後,眾人頓覺清淨不少。
顧卿然只能勸慰著,“沒事你先別急,我等下幫你找,最差也能留個全屍。”
那弟子緊緊捂著嘴,好讓自己不哭出聲。
千芙撇了王夕一眼,冷冷道:“你身上的傷又是怎麽回事?”
王夕趕緊指著黎疆,控訴著,“他打的!不由分說!上來就打!”
顧卿然轉頭看黎疆,黎疆抬頭看天。
不用說,這就是心虛了。
沈玉澤還想試著挽救下,“是他們言語不當,這才激怒了黎師弟的。”
“哦?”千芙挑眉看他,“什麽言語?又哪裡不當了?”
“這—”沈玉澤語噎,剛剛王夕他們說的那些混帳話,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說出口的,那只會讓局面變得更難看。
千芙掃了黎疆一眼,在那濺著水漬的地界走了一圈,繼而道:“翻了一桶水,便打傷我兩名弟子,還敢放縱靈獸行凶,禦風仙門果真是教徒有方啊。”
這話說的有些刻薄,若是換了別人黎疆肯定會辯駁幾句,可那是千芙,站在她面前自己瞬間就沒了底氣似的,或許是受流言蜚語的困擾,黎疆總覺的心虛,在千芙面前不硬氣,就像做了什麽虧心事似的。
黎疆低垂著頭不說話,他無意間流露出的委屈模樣,讓顧卿然心裡很不好受,他知道黎疆性情桀驁難馴,能有今日這般光景已實屬不易,他確實已經改變不少,就算他身上有什麽缺點,自己都還沒說什麽,更論不著別人說三道四!
“千芙仙尊這話什麽意思?事情因果小沈已經說的很明白了,首先黎疆並不是事端挑起者,再有,就算他個人行事有過失,那又關禦風仙門什麽事?”
顧卿然念著千芙是一門之尊,是他名義上的未婚妻,話語並沒有太過激。
蒼羽眸色一亮,準備看戲。
這些日子玄令宮關於顧卿然和黎疆之間的“絕美愛情故事”層出不窮,甚至還出了許多種版本。
說顧卿然和黎疆感情至真至誠,千芙仙尊卻依仗自己與顧卿然從小定了娃娃親而橫加阻攔,不顧臉面的去禦風仙門鬧了一場才將顧卿然搶回來。
最離譜的是,說千芙那晚主動去顧卿然房間獻身,妄想生米煮成熟飯來穩固自己的正宮地位,結果卻被黎疆一個小伎倆就破了招,顧卿然將她獨自一人扔在房間不聞不問,最後也只能灰溜溜穿好衣服回房。
這等謠言簡直是汙人清聽,千芙氣的終日憋悶,心疾都要被氣犯了!
眼下顧卿然當著她的面還敢明目張膽的偏袒黎疆,她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所以顧仙尊是何意?”
顧卿然不懂,“我只是不想讓我徒弟受委屈。“
“呵呵。”千芙冷笑,“不想叫他受委屈,那別人就受得委屈了?顧卿然,你以為你是誰?你又當自己是誰?”
顧卿然:“???”這女人在說什麽?我怎麽一句都聽不懂啊。
“什麽、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千芙清冷的面容含著怒色,“你當我是什麽?可以任由你這般羞辱?!”
所有人面色一驚,看來千芙仙尊這是忍不住要向這對“狗男男”興師問罪了。
顧卿然被吼得一愣,羞辱?自己哪有羞辱她啊,剛剛說的那番話也都是仔細斟酌過的,並沒有半點僭越的詞語啊。
“我、我並沒有啊。”顧卿然想著,難不成只因為自己沒站在她這邊,她便覺得這是侮辱,就在這耍小性子?
“沒有?”千芙冷冷的笑,細看去也摻雜著心酸,這是她父親去世前為她尋的親事,結果呢?呵呵,卻讓她成為滿天下的笑柄了!
什麽清風霽月,什麽正道泯然!統統都是假象,只不過是個三心二意的負心漢,披著正道之士的霞光,卻竟乾些令人不齒的齷齪事!
“或許這話顧仙尊覺得可笑,但今日,你必須給我一個明確的答覆!”
顧卿然皺眉,“什麽答覆?”
“就是我,與你的寶貝徒弟—”說到這千芙自己都忍不住想笑,那個黎疆究竟算什麽東西啊,沒出身的野小子一個,自己竟然淪落到要與他爭搶一個男人,想想就覺得可笑至極。
她故意加重了“寶貝”這個詞,“你只能選一個。”
所有人暗暗憋著氣,連大氣都不敢喘,他們萬萬沒想到事態會發展成這樣,這也太刺激了啊!
千芙竟然真的在跟黎疆吃醋,而且還鬧到這麽多人面前,莫不是那晚主動獻身的事兒也是真的?
哇!真可謂是年度大戲啊!
顧卿然小臉一下就垮了,他搞不懂千芙在無理取鬧什麽,黎疆叫可可去抓白鼬確實做的欠考慮,但以他對可可的了解,那頭熊是不會將白鼬怎麽樣的,但現在口說無憑,自己也不能妄下決斷。
而且整個事件之所以會發酵成這樣,完全是王夕那兩人挑釁在先,黎疆打架鬥毆從無敗績,誰叫他倆非要一頭撞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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