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 黎疆看他,“不舍得?”
“有點, 我這個人啊, 就是戀舊, 總是喜歡一成不變, 可這世間萬物,哪裡有什麽都不變的道理,就連今日撲在臉上的風都是與昨日不同的。”
“重感情是好事。”
“誰知道呢。”顧卿然有點累了,黎疆將他送回房休息,出門前黎疆道:“周遊走了,你怎麽與他們解釋?”
顧卿然哼唧著,“解釋什麽,明日就要走了。”
黎疆輕輕的關上房門,回去時要途徑一片茂密的香樟樹,黎疆正在玉石小路上悠閑的走著,他偶然看見沈玉澤,見他正滿頭大汗的拎著桶水,看起來很吃力的樣子。
黎疆趕緊上去幫忙,“沈師兄,我幫你吧。”
“謝謝。”沈玉澤抹了下頭上的汗水。
“這是做什麽的?”黎疆道。
“是為白師叔打的。”
黎疆冷哼,“陸灃又偷懶,這種事明明該是他做的。”
“哎呀,大家都是師兄弟,幫點忙不算什麽的。”
“你就是太好欺負了。”
這條羊腸小道是在香樟林之中,蜿蜒崎嶇,兩人若是走的快了或者步伐不一致,水就會濺出來。所以他倆只能放緩腳步。
正閑聊著,突然面前竄出一隻白色物體,‘唰’的就飛過去了,黎疆和沈玉澤還愣著,又有兩個弟子從樹林中跑過來,嘴裡連連喊著“球球!球球!”
黎疆和沈玉澤想讓個位置都來不及,那倆人猝不及防的撞在沈玉澤身上,他一時沒控制好力道,那桶水嘩啦一聲灑了個乾淨。
“哎你們怎麽回事?”為首那人竟然率先發難,邊拍打著自己被水浸透的衣襟,邊沒好氣兒道:“沒長眼睛嗎?”
另一個追隨著那個白影跑了,嘴裡還在喊著,“球球!球球!”
黎疆看著自己抬了一路的水被打的一滴不剩,本就心裡窩著火,這個罪魁禍首竟然還敢大言不慚!
“明明是你們猝不及防從樹林中衝出來的,怎麽還反咬一口呢?”
沈玉澤識得這人的服飾,紫青色的領口和袖箍,玉簪上墜著紫玉,是飛恆仙門的,但瞧著該不是內門弟子。
他沒空處理身上的水漬,出來勸阻著,“師弟別吵了,我們再打一桶就行了。”
黎疆本不想與他為難,拎起水桶轉身欲走,王夕卻開始不依不饒,“你濺了我一身水,就這樣走了?”
黎疆見他胡攪蠻纏,索性就不走了,他嗤笑一聲,“我也覺得這樣走了不太好。”說著將水桶扔在王夕腳邊,“你應該再幫我們打一桶。”
王夕氣的臉色鐵青,重複著,“你說什麽?!”
黎疆大聲道:“我說讓你再給我打一桶!”
“……”
這時另一個弟子跑來了,懷裡抱著一隻白鼬,見二人吵的不可開交,他拉著王夕,“師兄怎麽了?”
王夕瞪著黎疆,“別以為你是首徒就了不起,明明是你們擋了路!”
另一個立馬陰陽怪氣道:“算啦師兄,他可是顧仙尊的“心頭寵”,哪是咱們可以比的?”
提起這個,王夕鄙夷的神色不加掩飾,想到他們飛恆仙門因為這個野小子遭了多少流言蜚語,他們的師尊亦是受了多少屈辱嘲笑,他就氣不打一出來!
“那是,那等上不得台面的事論誰都是做不出來的,明知道有婚約,他還要貼上去蓄意破壞,當真是不要臉!”
另一個撫摸著白鼬的頭,不屑一顧道:“師徒兩個荒淫無度,令天下所不恥!
“你說什麽?!”
黎疆情緒上頭,那些人怎樣羞辱他都可以,但他們不可以那樣侮辱顧卿然,他作勢上去理論,沈玉澤怕他倆真的在這打起來,趕緊上去攔著。“師弟別,別與他一般見識,他喜歡說什麽就叫他去說吧。”
王夕繼續咄咄逼人,“別與我一般見識?呵呵,看來你們禦風仙門都是這般是非不分,都是這般不知廉恥!”
“你放屁!”沈玉澤一個沒摟住,黎疆上去就是一拳,他怎麽忘了這茬,黎疆在禦風仙門就有打架鬥毆的前科,怪自己太大意了。
王夕臉上挨了一拳,回手也給了黎疆一下,二人頓時打的不可開交,可很明顯,王夕是打不過黎疆的,他身邊的弟子見王夕吃了虧,也衝上去與他們一同扭打。
沈玉澤躊躇著不知該不該上去,因為那兩個人加在一起也打不過黎疆,自己再上去的話是不是有點太欺負人了。
雖說這地界有點偏,但鬧出了這麽大的動靜沒一會就被玄令宮值守的小仙童發現了,一個走上來勸架,另一個趕緊去喊人。
沈玉澤在一邊急的不行,上去拉著黎疆的胳膊,想要將下面那兩個人解救出來,“黎師弟,快住手!等下來人了!”
黎疆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在王夕臉上又補了一拳才住手,看著地下被打的猶如兩灘爛泥似的倆人,黎疆惡狠狠道:“讓你們再嘴賤!”
王夕被打的鼻青臉腫,可依舊不肯松口,“你們師徒倆做得出這等事,還怕人說?我就說!”
沈玉澤沒拉住,黎疆又補了好幾腳,那隻白鼬見主人受欺負,屈下後腿就衝黎疆來了,白鼬身形嬌小,且速度極快,黎疆即便躲得快還是被它尖銳的指尖劃傷了手,那弟子知道黎疆不好惹,嚇得趕緊喊道:“球球快跑!”
Top